煤城的历史画卷
煤城的历史画卷
煤城的历史画卷
——评《鹤岗市志》的布新
肇东市志办 刘有才
《鹤岗市志》由黑龙江人民出版社于1990年11月正式出版，向国内外公开发行。
《鹤岗市志》的总体工程是总述、大事记置前，附录殿后，中间为《鹤岗市志》的主体工程，即置28编，编下共辖136章，章下共辖457节，总计127.5万字。
读罢《鹤岗市志》，给余留下了剥开生面，别具一格的清新感受。《鹤岗市志》是当今新志林中的一部上乘之作，为以工矿为主体的新兴城市，如何编纂社会主义新方志树立了样板，实为可恭贺。
下面就《鹤岗市志》竭力布新，谈谈个人的粗浅认识，不吝赐教。
一、体裁运用之新
考镜我国历代修志，方志的体裁大都采用记、志、传、图、表、录六种，一直延续几千年，直至这届修志开始为止。这届修志，广大方志工作者为了反映当地的时代特点和地方特点，强化志书的整体性和完整性，增强志书的直观性、形象性、可读性、价值性，创新了新方志的体裁，并在修志实践中得以广泛地运用。《鹤岗市志》的编纂者们，在创新新方志体裁方面又大大地向前迈进了可喜的一步。在这里主要谈两点。一是增加“述”体，强化志书的整体性和完整性。《鹤岗市志》共设置28编，其中有17编设置了无题综述，有4编设置了“概况”章(如第三编人口、第四编城乡建设、第六编煤炭工业、第十一编商业外贸，均设置了“概况”章，分节展述)，占全志总编数的75%。《鹤岗市志》运用“述”体分三种类型：一是设“总述”；二是设无题综述；三是设“概况”章。均属“述”体之类。二是增加“照”体，强化了反映地情的现代化科学手段。这里所说的“照”体，系指照片而言，绝不含图类。综览旧方志，只用“图”体，没有用“照”体，主要原因是那时还没有拍摄器具。随后有之，又因当代的修志者过于泥守旧志框框，不能创新，所以在旧志书中，只能插编一些舆地图、各类示意图、相形图(如建筑物、人物肖像等)，不用或极少用照片这种志书体裁，去鲜活志书的内容。而这届修志广泛地采用了“照”这种体裁，大大地丰富了新方志的体裁和内容，增强了志书的直观性、形象性、可读性，给人以美的享受。
经过10余年的修志实践，这两种志书体裁(“述”、“照”二体裁)，不管方志界承认与否，都自觉或不自觉地在志书中得到了广泛的运用。这两种志书体裁，已客观的、现实的，当之无愧地跻身于新方志体裁之中了。《鹤岗市志》的编纂实践，实实在在地证实了这一点 (本文中另有专述，在此不详说了)。今后，我们的任务就是要通过修志实践和方志理论研究，给“述”“照”两种体裁以理论上的肯定与升华就是了。
二、结构选择之新
这届修志，在志书结构选择上大致有三种类型，即篇章节目体式结构、分志或分卷体式结构、条目体式结构。《鹤岗市志》采用了编、章、节、目体式结构，但又不是照抄照搬别人撰著方志体式结构的模式，而是立足于鹤岗客观市情的基础上，进行谋篇布局的，这样利于载体鹤岗市情，充分反映鹤岗的时代特点和地方特点，并把记述的重心放在反映城市的特殊功能方面，特别是煤矿城市的功能方面，颇具匠心，高呈一枝。如第一编建置和第二编自然环境，扼要地记述鹤岗的历史沿革和地理环境及其自然优势，为人们认识、开发、建设、利用鹤岗的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优势，打开了窗口和铺垫了用武之地。紧接着置第三编人口，通过对人口与从事各业的记述，充分反映了人与自然界的互相依存和发展的关系。第四编城乡建设、第五编经济综合管理、第六编煤炭工业、第七编工业、第八编交通、第九编邮电……这些编的编排位置置前不无道理，中心就是为了充分揭示鹤岗煤城的功能和特点，实为佳构，使人读后非常折服。如果全国各具特色的工矿城市志，都象《鹤岗市志》那样，紧紧抓住反映城市功能的核心问题，浓墨重彩去写，那一定会冲破千志一面的框框，写出每个城市各有千秋的特色，既合格又别具一格的新城市志来。待全国城市志都编纂出版了，定会织成一幅幅五彩缤纷的城市联姻的历史画卷。让我们充满信心地迎接这个美好的不久的未来。
三、总述撰写之新
阅罢《鹤岗市志·总述》之后，余味无穷，是余所拜读过的近20部新编市县志的总述，或日概述，或日综述中最为欣赏的一篇。
《鹤岗市志·总述》全篇不足5000字。撰稿者紧紧抓住鹤岗煤矿的发现、开采、兴衰、新生和发展成为全国四大煤炭生产基地之一，以及对祖国社会主义建设的贡献这条不枝不蔓的主线，以时为经，以事为纬，纵述鹤岗煤矿的历史和现状，实为目前总述撰写之一绝。一是总述所选择的史实内容精良不莠，撰稿者运笔巧妙，语言简洁，勾勒清晰，画面感人，读后解渴、过瘾。二是大胆地运用史体撰写总述，并获得成功与公认，这是一种探索性的新突破、新贡献。三是实事求是和“秉笔直书”鹤岗在晚清和民国时期(含伪满洲国阶段)煤业兴衰起伏以及新中国成立后鹤岗获得新生、大发展的史实，充分反映了鹤岗各个历史时期(或阶段)的时代特点和地方特点。四是通过纵述史实，反映了鹤岗煤炭生产的客观规律性，帮助人们认识、懂得不少哲理和科学知识，为深入认识资源、开发资源、利用资源提供了新鲜经验。五是所记述的事实基本要素齐全。是从宏观上系统地反映鹤岗整体面貌较好的篇章。
四、史料遴选之新
资料是志书的基础。没有大量而翔实可信的价值高的资料，就修不成志书，这是千真万确的。余从头至尾、反复多次地拜读《鹤岗市志》，实实在在地感到《鹤岗市志》所记载的自然、社会、人文等方面诸事物的资料丰赡、翔实、可信不讹、史料价值较高，譬如“总述”写到：“1943年……日本殖民主义者加紧掠夺，破坏煤炭资源，采用高落式等野蛮的采煤方法，资源回收率不到30%；矿工劳动条件恶劣，人身安全无保障，仅南岗(南山)三坑1943年1月一次瓦斯爆炸就当场死亡96人。鹤岗市的东山万人坑、大陆万人坑就是日本帝国主义侵略和残害中国人民的罪恶铁证。其中东山万人坑已辟为阶级教育展览馆，列为黑龙江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之一。”余读到这里，勾起了回忆，情不自禁地哼起《劳工叹》这首民间歌曲，流下了阶级同情的泪水。又譬如第二编自然环境下的地质地貌和气候两章的资料，都是非常难得到的珍贵资料 (见《鹤岗市志》110——127页) 。有很多方面的资料是一般市县志的编纂者所注意不够和遗漏的。再譬如第一编建置下的第四章区乡概况，不但分别写了方位、距市区里程，而且还详写了区的名称由来及沿革(见《鹤岗市志》92——98页)、乡的名称由来及沿革和村屯名称由来及沿革 (见《鹤岗市志》99——109页)，均是文表并茂，恰到好处。类似上述事例，布满全志，拈手可得，枚不胜举。上述三例，足以证明《鹤岗市志》的编纂者们，在收集资料和遴选资料工作中，是下了非凡的功夫的。“志乃信史”在《鹤岗市志》的文里行间得以充分地实实在在地印证和昭示。
五、事实记述之新
若说《鹤岗市志》事实记述之新，主要表现在记述事物的整体性和完整性方面。《鹤岗市志》的编纂者们，着眼宏观，取其大要，抓住主流，反映事物的本质，做到了记述事物的整体性和完整性。仅举“煤炭工业”编为例，全编的章节设置是：第一章概况下置 3节记述煤矿的沿革、现状、资源；第二章矿井建设下置 3节记述露天矿井、斜井、竖井的建设；第三章煤炭生产下置 7节记述煤炭开拓掘进、采煤、选煤、矿井机电、矿井运输、矿井通风、主要技术经济指标；第四章经营管理下置 5节记述计划、劳动工资、财务、物资、煤质与销售；第五章地方煤炭工业下置4节记述机构队伍、 生产能力、技术装备、矿井安全等，计设 5章22节，用近8000字，织成鹤岗煤炭发现、开采、建设及地上地下车水马龙的繁荣景象。恩格斯说：“当我们深思熟虑的考察自然或人类历史或我们自己的精神活动的时候，首先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幅由种种关系和互相作用无穷无尽地交织起来的画面”。恩格斯所说的“画面”就是客观事物的整体性和完整性。当我读完了“煤炭工业”编后，鹤岗煤炭工业的画卷便呈现在我的眼前，如身临其境一般。类似这样的编章还有第四编城乡建设、第七编工业、第八编交通、第十编农业、第十一编商业外贸等。
六、规划人志之新
自这届修志以来，方志界大多数同志主张：志书只载录过去，不着笔未来。持有不同见解的人有之，但至今未有形成“小气候”。《鹤岗市志》的编纂者们，很有见解地把城市规划写进志书，这是立足当前，着眼未来，远见卓识之举。《鹤岗市志》在第四编城乡建设下置第六章城市规划，分为居民区布局、工业区布局两节展述。在“居民区布局”节，按老居民区、新居民区分别写过去、写现状、写规划；在“工业区布局”节，按维持南大营工业区现状，在新华发展工业区、工业用地、仓库用地、交通、园林绿化 6个目，分别写过去、写现状、写规划。这样就可以通过志书告诫社会各界，为了一个城市的美好未来和繁荣昌盛，必须从远计谋，严防短期行为的乱占滥建的问题发生，造成劳民伤财。写到这里，使余考虑这样一个问题：目前，有些城市拆楼房扒民屋阔展道路、改造老区建新区，这为何故？这不是事无远虑，必有近失吗？我们这届修志，一定要把一些定型的、理想的、长远的、美好的、科学的规划蓝图记录于志书之中。这是大有裨益的，而无有害处的，我们这辈子完不成和实现不了的宏伟规划蓝图，让子孙后代接着去为之奋斗。
七、表格形式之新
“无数不成志”，这是十年修志的结晶。为研究在志书中如何使用好数字表格，余曾撰写过《谈志书表体的运用问题》(见《内蒙古地方志》1990年第 2期36——41页)和《谈志书有效小数的取舍问题》(见《贵州方志》1991年第 2期33——34页)两篇文章，个人觉得对表体运用问题谈的比较全面和深透了。可是，读完《鹤岗市志》之后，受到新的启发，天外有天，尚须再言谈几句。《鹤岗市志》除慎慎运用数字表格之外，还适度的运用了文字表格，创新了表体的形式，扩充了表体的内涵，颇呈独到见解。如行政区划的文字表格 (见《鹤岗市志》90——91页；96——99页；102——109页)、鹤岗煤田地层层次序表(见《鹤岗市志》111页)、商标注册统计表(见《鹤岗市志》213——215页)、津贴补贴执行情况表 (见《鹤岗市志》631——633页)、高级知识分子名录(见《鹤岗市志》669——671页)、获省以上奖励的科研项目(见《鹤岗市志》675页)、科技论文选目(见《鹤岗市志》676页)、省级以上发表的文艺作品(见《鹤岗市志》685——686页)等等，这皆是《鹤岗市志》独有的，应该天下倡。
八、照片编排之新
前几年编纂出版的新方志，均习惯将照片大集中后统编排在志前或集中后编排各编 (分志、分卷) 之前，这好似一种不谋而合的共识之举。可是，《鹤岗市志》却根据所记述史实的客观需要，采取宜集则集、宜分则分的方法，将照片编排的井然有序、合情合理，很有科学性，收到了以照片补文彰文、文照并茂的效果。《鹤岗市志》志首编排彩色、黑白照片59幅。其编排特点是：一是反映鹤岗整体面貌的有市区鸟瞰照片；二是反映中央和省党政领导干部关心鹤岗开发与建设，来鹤岗视察的照片 9幅，编排在前；三是反映煤城建设新貌的照片编排次之；四是反映鹤岗市精神文明建设的照片编排再次之。
为了做到以照片补文彰文，文照并茂，还将～些有价值的照片编排在正文之中，形成了新旧社会对比、新旧事物对比、先进与落后对比，直观形象，教人至深。如在“煤炭工业”编中，编排了反映新旧煤矿工人作业条件、劳作环境、安全条件等方面的照片 6幅，做了新旧社会鲜明对比，是进行阶级教育和近现代史教育的好教材。又如在“人物”编中，为17人撰写了传略，其中为14人编排了半身像或头像。使读者读其传见其人，感人肺腑。
九、人物立传之新
中国地方志指导小组颁发的《新编地方志工作暂行规定》中指出：“立传人物以原籍 (出生地) 为主，非本地出生，但长期定居本地并有重要业绩者，也可在本地立传，包括外籍、外籍华裔和华侨为本地作出重要贡献者”。这个规定，在修志工作中是应该认真贯彻执行的。但在执行中亦要坚持实事求是、因地而宜的原则，为去世人物立传，这样才能更好地为那些做出突出贡献的去世的本籍和客籍人物立传，收录在地方志中。《鹤岗市志》为17名去世的人物撰写了传略，载入市志。这17人全是客籍人。从这17篇人物传略可以看出，鹤岗煤炭资源丰富，但又开发较晚，光靠本地人才成长，奉献煤炭事业是远远不能满足需要的，所以，济济了开发和建设鹤岗煤炭事业的来自全国各地的人才，为他们立传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一部志书的人物传，全为客籍人物立传，在目前全国已出版的六七百部志书中，是独一无二的，是破天荒之举。它将释放出更大的辐射力，吸引台胞港商及久居国外的华侨、华裔思念故乡、投资故乡、建设故乡、发展故乡做出贡献，以备写进地方志书，名流千古。
十、封面设计之新
随着修志事业的发展，对志书封面的设计也越来越讲究，设计的也越来越新颖了。看来，志书的编纂者们，已经意识到志书封面设计的好坏，是关系到吸引志书读者的重要环节，不可忽视，并把志书封面设计纳入志书质量之中了。《鹤岗市志》封面设计得就很有时代特色和地方特色。它不披山水，不着龙凤，也不摄取名胜古迹或游览胜地，而志书封面全幅反映鹤岗煤城的整体风貌，让人一看志书封面，就油然升腾出：鹤岗市环山环水，市区高楼大厦林立、青烟缕缕缭绕，交通发达，各业昌盛，人流不息；地下采煤昼夜通明，机声隆隆，乌金滚滚，人车如梭，竭力向祖国多出煤出好煤。《鹤岗市志》仅仅一幅封面，就产生这么大的热量，可想志书封面设计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
俗语说，墙是一把泥，树是一张皮，人是一身衣，货是一层璜。这些民间格言不无道理。墙无泥要倒，树没皮要死，人无衣要丑，货无装璜无人理。志书封面设计得好，一定会招引读者和扩大读者群，使志书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一起出。所以，志书封面设计一定要纳入志书质量标准之中，切不可小视它。特别是近几年打破了志书只许内部出版的格局，在国内可以公开出版、公开发行，还可以向世界发行。这样，新编的省、市、县志的封面设计更应该讲究，要由有心人去承担这项工作，精心设计出幅幅反映时代特点、地方特点的志书封面来，招引国内外广大读者和客户。
总而言之，《鹤岗市志》的总纂意识、整体意识和质量意识都很强，并能贯穿于修志的全过程，这是难能可贵的，必须给以充分评价和肯定。
《鹤岗市志》也有不足之处。主要表现在：一是“凡例”制定的不严密。如对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计量法》，在“凡例”中没有提出明确要求，所以志书中出现了公制与市制混用的问题。二是称谓不化一。如沦陷时期与伪满洲国混用，这给后来人留下了疑难。再如乡与公社混用。大事记中写1984年 2月25日至28日撤销公社建立乡政府，而有的地方写1985年以后的事还写为“公社”。三是总纂时，对一些细微之处把关不严，出现纰漏。如“鹤岗市政区示意图”中标明为“新华镇”，而在“大事记”(见79页)、“鹤岗市1985年各种文化程度人口统计表”(见65页)和“解放后的区划”(1946年至1985年)，均写为“新华乡”。四是统修志稿时，对一些重要资料多处用的角度没有处理好，所以有些不应该出现的重叠和重复而出现了。如“总述”与“煤炭工业”有些内容即是如此。
尽管《鹤岗市志》有点小疵，但瑕不掩瑜，仍是一部难得的上乘之作，颇有新术，值得推荐。
(作者系肇东市地方志办公室主任、主编，副编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