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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地眷恋着黑土地

深情地眷恋着黑土地



  【深情地眷恋着黑土地】 (绥滨县个体残疾鞋匠方小恬) 1984年秋,当松花江在它与黑龙江相拥抱的三角区域大发脾气,一口吞掉了绥滨境内的东方村时,灾民收到了一沓1角、2角、5角、1元不等合计为万元的1笔救灾款,署名——方小恬;
  1986年大兴安岭火灾逼得当地人们无路可走时,又一笔署有方小恬三字的救灾款飞向那被大火烤焦的大兴安岭地区;
  1985年国家急需资金,方小恬一次认购国库券500元,1986年,购买1 000元国库券的还是他;
  1998年松花江洪水再次肆虐绥滨,主动捐助资金、租出轮子筑堤运土的又是他;
  谁能相信,这个不断向社会释放热量的力源,既不是腰缠万贯的富翁,也不是乐善好施的慈善主,而是一个拖着残疾下肢的个体户——鞋匠。
  1969年,浙江省椒江市19岁的方小恬,带着年轻人对神奇的“北大荒”和未来的憧憬,毅然踏上了北上的列车,走进了“屯垦戍边”的队伍,插队到黑龙江畔的绥滨县大同乡庆和村。
  与其说北大荒的土肥、草茂,倒不如说这里的人憨、友亲。 5年的青年点生活,陶冶了他,重塑了他。使他那富有江南奶油小生而带有稚气的脸上,镀上了几分成熟,黑土地诱发了他的爱心,西北风勾出了他的恋情。
  正当小恬将用刚刚健壮了的胸膛拥抱这块多情的黑土地的时候,厄运却抢先一步过早地袭击了这个毫无准备的青年。
  1974年,一场疏通连接黑龙江与松花江的蜿蜒河的大会战在被松、黑两江围成的三角平原地带打响了。渴望翻身、企盼不受老天爷气的这一带的农民,没顾得上问挖掘这条长达 4.8万米的大河终究能创多少效益,便挽起了裤管,抄起了锹镐,不顾一切地干起来了。方小恬也作为治理蜿蜓河大军的“突击队员”在没膝的雪水中连续泡了23天。4月20日下午,挑完7立方米冰夹杂着黏土的他,汗湿透了垫肩,浑身冒着热气,他太累了,没顾得消汗便一头扎进在湿土地上搭起的草窝栅里。他万万没想到,这一躺就是整整3年。4月21日天没亮,高烧39度的方小恬的哭喊声惊醒了同窝栅的伙伴郭玉宝。郭玉宝想扶起小方,可小方却像一摊稀泥,怎么也拿不成个儿。小方的眼睛急得冒火,可无情的病魔却得意地撕断了小恬的支撑他生命的活动神经,攫走了他的中枢指挥机关。那一年,他才24岁。
  在厄运的激流中,小恬扬起了信念的风帆,将搁浅的生命之舟拉出了苦难的沙滩。
  小恬的信念、意志、药物理疗的作用、组织、乡亲的情意,形成卫股巨大的合力,启动了停止运转已超千天的肢体神经。
  奇迹出现了。小恬的手脚可以活动了,活下去的信念、自食其力的信念在小恬的心中形成了。
  3年的病榻生活,使他的四肢肌肉萎缩。为能坐起来, 他用头顶着墙往起支撑,头发磨光了。为能行走,他的身子摔得新伤叠旧伤。
  “我的腿不能动,我的手还在啊!我要自食其力,报答党的恩情!”小恬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呼喊着。
  1979年组织为他办好了一切返城手续。南方的沿海城市,对常人来说诱惑力是巨大的。可方小恬没有动心,他找到知青办的矫主任,陈述了他的理由:“我能活下来是党救了我,我这双能活动的手是绥滨人民给的,我要用我这双能动的手,自食其力报答这块黑土地上的父老父亲,报答党组织。”他的请求没被批准。
  方小恬卖掉了父亲为他新买的照相机,用这笔款买回了一台修鞋机和其它修鞋用具,在松滨大街边架起机器干上了修鞋活儿。
  方小恬的一片赤心,征服了绥滨知青办和工商局的领导。1982年12月10日,工商局的领导亲自把一张营业执照送到方小恬的手里。从此,他谢绝了国家每月给他的30元生活补贴,开始了新的生活。
  是同情?是好奇?还是他的手艺高?他的修鞋机一支上,修鞋的、钉跟的,总是把他带来的几个小凳坐得满满。人们说不准是为了啥,都觉得该来。
  方小恬全身心地投入他自己所构造的生活中。按规定,残疾人从事手工服务业免予征税。可方小恬在营业的头一个年底,却捧着个小匣子来到了税务所,倒出的是 1分、5 分、1角、2角、1元、10元的钞票。人们足足数了一个小时,共计600.22元。他作为税金交给了国家。
  1985年国家为筹集资金号召自愿认购国库券。个体户吴小普母亲病故购券有困难,他听说后告诉小吴:“你钱紧,你的那份我要了。”最后他把片上剩下的500元也全包了。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方小恬用他的一针一线织出了一幅全新的生活。他的自强、热情、赤诚倾倒了绥滨城里的老老少少,赢得了社会承认。绥滨县以个体劳协的名义发出了“向身残志坚、扎根边疆的知青方小恬学习”的号召。1991年他被省劳协评为省级先进个体户,印有“县劳动模范”、“省、市先进个体劳动者”等字样的奖状、证书,一年捧回一个,不足10平方米的小屋,成了奖状陈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