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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刘成果副部长在黑龙江垦区视察工作时的讲话 (根据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阅) 1995年8月25日

附:刘成果副部长在黑龙江垦区视察工作时的讲话
(根据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阅)
1995年8月25日


  立国同志回总局工作以后,到部里去了一次。去的时候,农业部的领导很重视,吴亦侠部长、刘江部长都对立国同志回总局工作表示欢迎,而且表示有什么困难部里一定要尽力给予支持。当时就表示8月中旬,要请国家各个有关的部、委、行到总局来考察一次。我们这次来,就是按照刘江同志的安排来执行考察任务的。按照刘江同志的意见,农业部农垦局向有关的部、委、行发出了邀请,得到了这些部门的热情支持。这次请来的国家计委、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农业银行、农业发展银行、还有开发银行有关方面的同志组成了一个21人的考察团,从8月16日出发,前后用了10天的时间,走了5个管理局、十几个农场,还看了总局局直的企、事业单位。我们今天晚上就要返回北京了,在临行之前,把我们这次考察的情况和总局领导及各个处室的同志作一下交换。
  首先讲讲这次考察总的印象。通过10天的考察,行程2000多公里,时间很紧,工作很紧张,但是我们考察团的同志来到北大荒了,也受北大荒精神的感染,克服困难,认真紧张地工作。总的感到这次考察,很受教育,很受鼓舞,特别高兴,特别兴奋。过去来过的同志通过这次考察产生了新的印象,没有来过的同志就更有一种新鲜感。一致感到北大荒经过四十多年的开发建设,贡献是巨大的,不仅在物质方面贡献巨大,交给国家800多亿斤粮食,又形成了60多个亿的固定资产,开垦了3000多万亩耕地,营造了600多万亩人工林,搞了大量的水利、交通、通信等基础设施建设,形成了100多个小城镇。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又培育了中华民族精神宝库的一朵绚丽的鲜花,那就是北大荒精神,这是对中华民族精神宝库的奉献。大家也共同感到,黑龙江垦区建设100亿斤商品粮基地项目进展是顺利的,潜力是巨大的。考察团的同志一致认为,完成100亿斤商品粮基地建设任务是有把握的,搞得好,还能超额完成。开发银行农业信贷局姚静局长讲,10天时间有点太短了,在北大荒还没呆够。他曾经在兴凯湖农场呆过,离开已经30年了,这次回来看到变化,感到很兴奋,有留恋之情,嫌时间短了,不愿走,而且表示如果再有机会再组织还得来。我们考察团的同志年龄段落差也比较大,有些年轻的同志感到受教育更深刻,觉得这次是在办班,是在上课。所以不仅了解了情况,更使这些同志受到了感染、教育和鼓舞。从这个意义上说,北大荒是一个大熔炉。有的同志还指出,北大荒不愧为是“国家队”,想得远,看得也远,而且是从国家大局出发干事情,又干得很好。这些同志不仅受教育、受鼓舞,也在考察之余给我们总局的工作提出一些宝贵的建议和希望,有的很有针对性,有的也很现实。一个是我们100亿斤商品粮基地建设,1990年原则立项,1992年正式立项,项目建议书提出的也不晚,科研报告搞得质量也可以,现在需要抓紧工作。同时也有的同志提出,我们这个项目涉及到很多部门,除了这次来的部门以外,还有国家农业综合开发办等多个部门,最后怎么把这些部门协调起来,形成一个总的东西,这样避免重复考察、重复评估、重复论证,争取统筹起来解决。也还有的同志提出,我们的财务工作需要进一步引起各级领导的重视,把财务工作列入重要的工作日程,要加强垦区的财务管理。这些意见都很有针对性,而且是很诚恳的,例如财务工作,全安同志到垦区来过三次了,有的时候来看差的单位,有的时候来看好的单位,这次看的比较全了,提出建议很切合实际。总起来说,我个人认为这次考察是很成功的。大家通过考察以后,觉得这里作为建设商品粮基地的潜力大,成本低,把握程度高,都在参加考察的各个部门职责范围内,大家表示力所能及地都要尽量给予支持。整个这次考察达到了预期的目的。
  下面讲讲总局改革和发展的目标问题。这个目标不是没有,已经有了。我想把这个目标能够定得更加鼓舞人,真正把目标作为一面旗帜,让全垦区人民凝聚在这面旗帜之下,为之去奋斗。这个目标不只是一个。一个是作为经济发展目标,最主要的是商品粮基地建设。原来提建设100亿斤商品粮基地,总的提法还是要继续坚持,但是目标要分步骤实施的话,我看能不能这样说,分三步走。国家现代化建设实行三步战略,我们垦区的改革和发展也来个三步战略。
  第一步,就是今年总产搞到100亿斤。商品粮基地建设从1991 年开始,到今年应该说是第五年了。从目前看,总产100亿斤,如果没有大的问题,好像问题不大,起码能搞到100亿斤左右,不十拿九稳地达到100亿斤,也能接近100亿斤,现在麦类不是到手了嘛,尽管今年小麦不算好,按大家自己报的产量可能是25亿斤左右,再加上150万亩大麦,也得4—5亿斤,麦类基本上是30亿斤。玉米和水稻长势都挺好,加上技术措施上去了,这两项是500多万亩,总产可能得接近50亿斤。大豆接近1100万亩,总产干到30亿也没什么大问题。也就是说,麦类30亿斤,豆类30亿斤,玉米和水稻接近50亿斤,再去掉10亿斤也是100亿斤,这是5年实施的结果。第二步,到1997年或者是1998年实现商品粮100亿斤,总产可能是140—150 亿斤之间。这就是原来设计的年限,原来设计的目标,这是第二步。第三步,到2000年,奋斗100亿公斤总产。这个目标看看怎么样,肯定有难度,要不难点就不算个目标。第一步今年总产100亿斤,第二步到1997年或者是1998年争取1997年实现商品粮100亿斤,第三步到2000年实现200亿斤,也就是用200亿斤做为礼物,送走2000 年,迎接21世纪。以上说的是粮食目标。再就是效益目标。原来我们提的比较分散,人均收入多少啊,税收多少啊。效益目标,如果能到2000年实现200亿斤总产的话,我们的效益、利税应该是100亿元。这么一说,听着好像挺炸耳朵,这是不是“瞎忽悠”上了。大家可以细算算帐,冷静地算一算,是不是“忽悠”。这里有个前提,就是按现在的工农业剪刀差水平计算,至于生产资料往死了涨,粮食再贱下来,那就不好说了。就是按目前的生产资料和粮食比价工农业产品的剪刀差这么一个现状,这个帐怎么来的呢?很简单,搞到200亿斤总产的话,商品粮是160亿斤,按目前的粮食和生产资料的比价关系,一斤的效益是0.40元(因为增加的全部是市场价了),100亿斤就是40 亿元,再加上80亿斤,就是64亿元。再加上税收,税收最低也得10 亿元,这就74亿元了。到那时我们的工业产值应该说是接近70亿元,产值利润率就按10%算,应该是7个亿,总计就是81亿元了。然后再加上畜牧业,畜牧业的指标到2000年100万头肉牛、奶牛,照理说应该实现,如果说实现不了,起码也得是50万头,50万头牛你算该是多少利润,还有猪、禽。致于说发展自营经济,这块不用算,就这三大块,工业利润、畜牧业利润和种植业利润,林业也不算,这样利税总额就能达到100亿元了,当然这都是可能性。既然有这种可能,就要把它做为目标,让这种可能变为现实,靠我们去工作,去奋斗。这属于效益方面的指标第二个目标。
  第三步属于改革方面,就是把黑龙江垦区建设成为黑龙江最大、全国知名度很高、在世界上要有一定影响的大企业集团。这是岳岐峰书记提出来的要求,我看把这个也做为一个目标。到目前为止,世界上还没有哪一个以粮食生产为主形成这样一个大规模的集团,包括外国在内。到目前为止,国内利税超百亿的集团,我还没掌握这个资料,不知道有没有。有些大企业,像宝钢、首钢、大众汽车,还有一些大卷烟厂,据我知道,目前好像没有利税超100亿的。所以要说目标的话,目前就这三个目标。这三步三个目标,既有发展的目标,又有改革的目标,也有效益的目标。那个利润指标,不光是农场的利润、独立核算企业的利润,也包括职工家庭农场那块利润。
  这是我说要有一个目标,而且这个目标要鼓舞人心,这个目标要形成一定的压力,要起到一种动员的力量,起到一种凝聚的力量,要形成一面旗帜,到那时候,小康就自然不在话下了。因为小康是对全国的要求,做为我们不能就满足于小康的工作,小康还包括一部分落后地区,平均起来我们不属于这种落后地区,如果我们不超过小康一大截,全国也很难实现小康目标。这是目标,下面我想说说你们设计这样一个目标根据是啥,有没有这种可能性。我说黑龙江垦区各方面已经具备了步入经济发展快车道的条件,这可能性有这么几有:
  一是有资源。我们的最大资源是土地,面积是5.6万平方公里,折合8000多万亩,现在已经开垦的,号称3000万,实际每年播种的都不到3000万,也就2700万亩,还有林地,还有荒山,还有荒水,还有草原。从资源来讲,我们考察团的同志觉得得天独厚,我们考察团有的同志家是云南的,杨利邦同志说他根本没看到过这么大的荒原,感到很羡慕,这是有资源。
  二是有基础。这个基础就是这四十多年开发建设形成的,除了耕地以外,基础设施基本配套,尽管标准不高,有个逐步提高的问题,但基本配套。水利设施也好,交通设施也好,机械装备也好,通信也好,这些社会事业的设施都有了,再发展是一个提高的问题,不用大量的投资从无到有去新建。就是再开荒,也只是以队扩地,以场扩队,顶多在个别地方兴建点场子就可以了。而且再建场,基础设施的投资和生产性投资的比重也有变化,也不像原来基础设施投资比重那样大。因为现在我们有的荒原路也到了,渠的骨干框架都形成了,有基础了。
  三是有潜力。这个潜力很明显,现有号称3000万亩耕地,其中有1700万亩是中低产田。目前的产量严格说起来,就是低产。我们建设100亿斤商品粮基地,就是要改造这些低产田。低产田一旦改造成功,产量差就特别大,现在是300—400斤的产量,改造完了就上千斤。另外还有荒原,现在可开垦的荒原,马上就能开的就有450万亩,争取纳入开发计划的还有350万亩,假如这450万亩开出来,我们最后耕地就是3400万亩,这是一笔很大的潜力。
  四是有路子。这个路子也很清楚,第一,就是调结构,增加高产作物。原来垦区对高产作物望尘莫及,现在看,都能了,也都会干了,发展很快,最终我们的高产作物就可以干到1000万亩或者更多。第二,就是搞综合治理,主要是治水。治水的路子一个是以稻治涝,一个是搞农田水利排灌设施。能够走以稻治涝那个路子的就以稻治涝,增加水稻,做不到这个的地方,你就把水排出去。要搞了水稻就旱涝保收了,要搞旱田,除了排灌之外,还要注意治旱。治旱我们现在也有路子了,就是改变耕作技术,免耕、少耕,全方位深松加耙茬,这都很成功了。这就是把克山的经验在全总局推开,克山的经验当然很多了,核心是耕种,就是把水做到土里去,搞旱作农业,涵养农业,搞隐形水利化,搞黑色水库,就这个路子。现在要搞比克山的技术还先进,克山原来是靠翻地,搞深翻,现在不用深翻了,就是深松,40公分犁底层一打破,整个的保水能力增强了,所以克山今年是16年丰收了。在这16—17年当中,既有大旱的年头,降雨量200多毫米,又有大涝的年头,降雨量700多毫米,它都丰收,这个经验要推开,加上新技术,旱不成问题,在黑龙江正常的降雨量一般都是在500毫米以上。
  五是有新技术。能够大面积推广的新技术,除了品种不断更新以外,现在能够促使粮食上台阶的新技术就是“两膜三移”。这次我们特意看了覆膜的玉米,移栽的甜菜,旱育希植的水稻,都很成功,都是大幅度的增产。我们看了七星今年新改的水稻,去年种的豆子涝了,产量才100多斤,今年改成水稻1200斤,这个产量差1亩地一下子1000斤,当年一亩地投入400多元钱,由于增产的效益,一年全收回,一亩地盈利400多元。现在办什么工业企业,也没有周期这样短,回报率这样高,效益这么好。我看友谊甜菜,过去甜菜就是这么大,现在搞移栽一个甜菜4斤半,一亩地3000多株,能收6吨,原来我们甜菜的产量是1吨多,全垦区平均不到1吨半,6吨1亩地顶4亩,要一个甜菜算3斤,1亩地还顶3亩。这个技术就使单产上了新台阶,总产上了新台阶。玉米看得更清楚,覆膜的玉米棒也大,长的也好,产量肯定高,最低都得是1200斤。依安县、海伦县叫大、双、覆技术,大垄、双行、覆膜,单产由350公斤增加到750公斤,搞到1500斤这不是翻一番带拐弯。一项技术突破了,产量差距这样大,这就是我说有技术,这个技术是现实的,不用攻关了,只要是实践了,到位了,增产目标就能实现。所以说这个技术现在看太关键了,就像邓小平讲的:“农业最终解决问题要靠科学技术。”除了这几项,“两膜三移”大宗的技术以外,当前还有几项技术是比较有效的。一个是种子加工和包衣,这个技术要推开又了不得,现在农民都认了,让我们示范,我们更得推了。绥滨农场搞包衣豆种,农民都买那个“红豆”,不要黄豆,种黄豆不要黄豆要“红豆”。再说是大化肥和小化肥结合和微肥结合,“两剂一微”,土壤调节剂、作物生长调解剂,加上微肥,这个技术要推开的话又了不得,而且这个技术在我们垦区应该是最容易推开的。海太同志要搞一个增产新技术80例,这些新技术如果推广到位,没有像“两膜三移”那样产量差那么大,但都是见效的,都是增产的。新技术了不得,没止境,这是有技术。
  六是有典型。我们有一批成功的典型,方才我举的这些例子本身就是典型了,你说那是个别例子,那以农场为单位的典型也不少,兴凯湖农场这次都去看了,我们姚静局长体会最深,他原先在农场的时候,30年前的兴凯湖是个什么样?现在一看是什么样?兴凯湖从打改革以来一直不错,突发性的变化就是王德胜去了以后,大幅度地实行结构调整,三年干到12万吨了,那就是说总产翻一番带拐弯,拐弯拐得还挺大,5万多吨,要是搞到10万吨就翻番了,现在搞到12万吨多了。要在一个农场能够大幅度推开的话,在其他有条件的农场也应大幅度地推开。所以,这个调整结构、上新技术的新典型得学,老典型也得学,克山多少年了,就这么过硬,不管老天爷表现如何,照样丰产。只要这么干,非常明显,把典型一摆,完了一推。这是有典型。
  七是有机遇。机遇是什么,就是现在国家缺粮食,国家缺粮食就是我们发展的大好机遇。缺粮价格就高,缺粮市场就好,什么都值钱,什么都能卖,这就是最大的机遇。作为我们以农业生产为主,以种植业生产为主的垦区,这个机遇再不抓住,你又将错过高速发展机遇。昨天哪个同志说的,这是“垦区的春天到了”,这句话代表着垦区面临着新机遇。现在什么农产品都畅销,不像我们100亿刚起步的时候,有的还有点动摇,说这玩艺积压卖不出去。这种机遇能持续多长时间很难说,谁能在这有效的时间内把这个机遇抓住,谁就发了,抓不住你就穷下去。所以现在能发还是能穷关键在人了,就看在这个机遇面前选择什么了。另外还有机遇就是由于粮食缺,各级都重视,方方面面都重视,容易得到支持,这不也是机遇吗?等到粮食不紧的时候,大家都没有紧迫感了,你再去要这个要那个,就不是时机了。还有个机遇,就是黑龙江省要把农业大省建成农业强省,到本世纪末要增产粮食150亿斤。那天我在哈尔滨和田省长交换意见,他说有可能性,但是也得有条件,国家得支持,如果国家不支持,自己干不了。作为垦区在农业大省变农业强省的过程中,省委、省政府要求我们要起支撑作用,我们要拿75亿斤,这举足轻重。所以,省委、省政府会重视的,这又是我们的机遇。机遇很重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然中国的粮食问题始终是紧的,但在整个愈来愈紧的过程当中也不是一紧到底,也是时紧时松。所以,抓住目前紧的时候赶快干。我们有了钱,等到粮食稍微松动的时候或者价格低落的时候,我们就有承受力,我们能过得去。不然的话,你连过去也过不去。一旦有个暂时的松动,我们挺过去,前面又是一个天,市场调节就是时紧时松,这一点是肯定的。
  八是有积极性。垦区开发有积极性,这点很重要,有一种内在动力。考察团的同志感受很深,农场没有说赖话的,没有叫困难的,都说给我多少任务,我能占多大份额。按各管局占的份额加起来,最后170亿斤也超了。可见职工有开发积极性。岳书记来了,青龙山有个职工挣了4万块钱,问你还干什么?说还开荒,这不是开上瘾了,有积极性、有劲头,是内在的动力,这最重要了。
  最后一个是有希望。希望还是搞200亿斤。我们要算算帐,要以改造中低产田为主,适当开荒,得走这个路。我们要把1700万亩低产田改造过来,实现高产稳产,开荒要实现450万亩,这个任务要是完成了,我们的耕地面积3400万亩,玉米和水稻占三分之一,单产还按1000斤算,这就110亿斤了,大豆到本世纪末应该达到400斤,1000 万亩大豆总产40亿斤,这就150多亿斤了,800万亩小麦500斤(加大麦900万),麦类900万亩就是45亿斤,加上杂粮,就是200亿斤,这帐就这么来的,你细算要真做到就是这个帐。1100万亩的高产作物,1000万亩的大豆,加上900万亩麦类,这才3000万亩,还有400 万亩种其他经济作物,如甜菜、油菜、小杂粮等。甜菜将来不用种那么些,现在甜菜才70多万亩,将来种30万亩就够了,那不又出来40多万亩地,那40多万亩地再种上高产作物,不又等于开40多万亩。所以我说提出这个目标,绝不是胡列列,肯定是有希望的,关键是同心同德,为这个目标去奋斗。这是讲实现这个目标的可能性。
  当然,实现这个目标绝不是轻而易举的,困难肯定是有的。但我觉得这个困难要比北大荒开发初期的困难要轻的多,无非首当其冲的困难是资金。资金问题就是要垦区自力更生为主,自力更生本身就是北大荒精神内含之一。我们垦区建设到目前为止投入是120多个亿,国家投资就40多亿,70多亿是靠自己投,这本身就是自力更生为主。现在我们垦区固定资产60多个亿,上交国家利税40多个亿,上交的利税就等于把国家的投资都交回去了,我们靠自力更生攒下来的家底就是60多个亿固定资产。这固定资产和工业企业完全不一样,我们最大的固定资产是3000万亩耕地,600多万亩人工林,还有2万多公里的公路,2万多公里通信线路,还有那么多的水利工程,这些现在都没有按国家的固定资产统计进来,都不算固定资产。这跟工业企业不一样,工业企业设备、厂房,除了这个没什么了,都算固定资产了。我们除了现有的固定资产以外,还有这么大一批财富不算呢!现在要把耕地作为固定资产,一亩地作个价,那得多少钱哪!解决资金问题,最主要的是靠自力更生,同时自力更生要形成自我投入的那种机制,才能生产出来,没有那种机制生不出来,这个机制就是耕地培肥基金、农机更新基金、特别是水利建设基金,农田建设基金,一定要形成一种机制拿出来,这才是可用的钱,这就是在改革的过程中通过调整三者利益关系来实现。昨天到友谊看到整个红兴隆搞水利都有积极性,红兴隆今年拿了5000多万,一亩地最多的拿10多元,现在形成这种机制也是有机遇,这个机遇就是国家市场经济价格上调,价格上涨的好处千万不要都揣到职工的腰包里,一定要拿出一部分作为积累去搞建设。也可能有人说心太狠了,对不起职工。从长远利益出发,在保证职工生活稳定提高,保持一定幅度的情况下,就是要拿出这个钱来搞建设,这是解决职工的根本利益问题,长远利益问题,从暂时看是狠一点,从长远看,是一种爱。要想自力更生,必须形成这种机制,真正把钱能拿出来搞建设。这个钱一分散,投向就变了,三口人也盖挺大个房子,南方有的就两口子一个孩子也盖一个300 平方米的楼,进屋找不着人在哪,有什么用?昨天在友谊农场五分场二队,他说到2000年能有三分之一的人买轿车。你友谊五分场的路就那么破,买什么轿车,你怎么不能把那个钱拿出来搞点建设。你如果不把这个钱集中起来,那投向就变了,生产性的资金最后变成消费性的资金,不是耍钱输了,就是娶媳妇霍霍了。
  我们开发40年的事实证明,自力更生最主要,企业投、职工拿,你现在的固定资产就是自力更生形成的,除了自力更生之外,那就是要多渠道筹集资金。多渠道筹集资金,就是走开放开发的路子、利用外资、政府贷款也好,补偿贸易也好,引进外资现在每年不是正在干嘛。俊才同志手里捏着项目,批咱们3个了,黑龙江垦区引外资什么日绵的,丸红的,还有日本政府美元贷款2个亿,这是一笔大的投入,几年也用不完。用外资这种可能性绝不放过,千方百计引进来。现在我们利用外资经验也比较成熟,“黑字还流”咱们用过,洪河的补偿贸易咱们用过,世界银行的贷款咱们也用过,都成功了。现在有外资也不怕用,国内还有缺粮的地方,现在都省长负责制了,自求平衡了,有的就没着,他就得异地开发,在异地开发拿钱要粮。这条路子一定要拓宽,主动出去找。现在黑龙江省政府不像那几年了,只要是引了这个资省里肯定同意。那年咱们和刘继民(现在是国务院的副秘书长、当时在无锡当书记)引点资又拿这个费又拿那个费,铁路再不让出,最后给整黄了。这是招商引资。再就是职工自费开发。开发搞招标,谁能开发让谁干。这么搞还能促进能人战略落实。还有从省内引资代劳代开发的。那天全安同志建议,如果扶贫资金“九五”继续执行的话,当地没有开发条件,可以转移开发。大伙一听你这么一说,整了半天你也没有给我们解决什么问题。做为国家既然想要粮,肯定要拿钱,现在每年都在支持着呢!要多要粮、快要粮就要多拿钱、快拿钱。各部门来的同志,我刚才说了,也受教育、受鼓舞,看到了潜力也大,他们也增强了信心,也增强了支持的紧迫感,回去以后和有关领导汇报,最后这个支持力度肯定要加大。但是不要期望所有的东西你都给我包下来,我拿粮你得给我钱。要是这么一种心态,我们的开发肯定要错过机会。当前垦区开发积极性这么高,国家绝不会袖手旁观、坐吃不管的,这次来考察的目的本身也是这个。解决资金要多渠道,不能靠国家这一头,那样就会错过机遇。但是话说回来了,既然有潜力,成本又低,周期又短,国家不会放着不管,要下的决心就是我们自己的工作了。
  昨天我在友谊给他们讲了五个字:一个是改,一个是调,一个是推,一个是治,一个是管。调就是调结构。治就是综合治理,以治水为主,旱涝兼治。推就是推广新技术,一定要到位,把现有的科技成果,变成现实的生产力。转化率要高,我们垦区每年科技成果的转化率,贡献率都比全国农村要高,今天上午科学院李文采同志汇报的时候就提到这个问题。这三个字我就不说了,比较明显,我说说这个改。改革和发展是农垦的两大主题。不发展就没有实力,不改革就没有动力。社会主义发展的动力论其中最主要的是改革。为什么说它是动力?就因为改革能解放生产力,能够发展生产力。改革内容很多,我重点就讲两个方面,一个是体制,一个是机制。
  体制怎么改?现在机制问题,时间长了大伙想得都比较多,体制改革我估计咱们大意了,以致一时有可能想不通。想通想不通都得改,不改就没有希望。体制问题总的想法,就是要弱化行政管理,强化企业经营,按照省委、省政府的话来说,就是要“还行政权于政府,还经营权于企业”,这是唯一正确的方向,不能有任何的怀疑,更不能对这种带有方向性的话反感。你要反感,不接受这样方向性的东西,你就要被动。为什么这样说?这就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内在要求,这也是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必然结果。按照这个要求,整个农垦系统的体制到底怎么改?先说总局,总局这一级就应该是集团公司。我们总局这几年改革处于徘徊状态,实质上是陷入了一种误区,就是硬往政府上靠,结果政府又建不成,另外的改革思路又形不成,所以对总局这几年的发展带来影响。岳书记到黑龙江来之后,一针见血地指出总局是企业,不是政府。这个话完全正确,而且说到了本质。现在回过头来看,我今年年初、1994年、1993年的讲话,全是这个思想。总局这种体制也只有走集团化的路子,才能维护你的完整性和系统性,不然的话就要被肢解。所以你走不走这条改革的路子,决定你总局的命运问题。总局这一级,岳书记明白地提出来了,也就是刚才我说的那个目标,总局就应该建成黑龙江省最大、全国知名、世界上有影响的大集团,大企业,不但不应该反感,而且应该欣然地接受,并且把它做为一个改革的目标立起来。管局这一层也要改。管局这一层作为一个管理层次要取消。实践证明,管理局这一层和总局一边粗,管局对农场管得多,管得细,管局这一层现在还属于行政。农场是企业,政企要分开,管局这一层不适应。这个问题一提出,可能有两个问题就出来了,第一个问题是总局管的面这么大怎么整?那就是设办事处,以管局为单位设办事处。这个办事处是总局一层,这个层次属于总局派出,这个办事处本身不是一个层次,而且要特别精干,让你代行总局的一些职能。第二个问题那么些人怎么办?兴办实体搞服务。
  农场这一级就是企业,属于企业改革问题。农场这一级,一个是要建成农工商公司,农场的名字可以保留,但要有一块牌子农工商公司。农场下面的那些科室和后勤,属于后勤这一块要单独拿出来实行独立核算,开始可以给些补贴,逐渐地变成自负盈亏。属于后勤方面的设施要对全社会开放创收。属于科室这一块,就是都要改造成为服务体系,改变原来的纯粹的行政管理型为经营服务型。农场都有粮食科,粮食科就要为产后服务,搞粮食经营,必要时可以把加工搞起来。粮贸公司、物资科基本都改过来了。农业科搞农业推广服务中心,农机科搞机械化推广服务中心。要把新搞的东西都推广到位,这样一是减少了管理人员开支,减少管理费,一个农场的场部也就是十几个二十几个人,现在兴凯湖也就是三十几个人,不改不行。再一个好处就是大农场套小农场,双重经营,农场的服务体系体现统的层次,家庭农场办不了办不好的那些事你去办,这样统的功能加强了,这种服务体系不一定场场都一个模式,场场样样都有,这样的服务体系要靠竞争。兴凯湖农场搞得好,我就辐射你八五六、八五○;我绥滨农场搞的好,我就可以辐射普阳、共青、二九○。如绥滨种子加工厂,既然绥滨搞了种子加工厂,普阳就不一定搞了,用不了那些,不要哪个场子样样都有。总体规划上要有个布局,在实际工作当中要靠竞争,服务体系要市场化,服务组织要实体化,服务实体要企业化,服务企业要产业化,要照这个路子去改,这是农场这一级。分场原则上取消,也要变成实体,不能要分场这个层次。再就是生产队,生产队要成为实体,要激活生产队这个细胞。生产队要成为法人,农工商总公司下面可以是多集团的。这样生产队和你的服务体系,和你的场办企业,和你的农工商公司都是母子公司的关系。再就是生产队要有计划、有步骤、有条件地进行合并,扩大生产队规模,减少生产队数量,这样的好处一个是能够发挥能人战略,发挥管理要素的效益,再一个发挥规模效益。要精减生产队层管理人员,降低管理成本,这也是节本增效。
  这是体制问题,从上到下这么一套思路。这就是要有一个较大的动作,要有一个新的突破。当然不是说一哄就起来了,要有成熟的方案,而且上下要统一思想,形成共识,要有组织、有领导、有步骤的进行。有的同志又提出个问题,那就是这些行政职能怎么办?这些行政职能还是我在的时候跟省政府要来的,当时是13项,后来逐渐多了。这些行政职能没有不行,还要有,那又怎么操作?总局的牌子要保留,不能撤,保留这个牌子的目的就是要承担这些行政职能。这个牌子保留多久,那就看市场经济体制成熟的程度,集团公司规范运作的程度,需要有一个过渡期,过渡期有多长就决定这两个程度。我估计起码2000年前这个牌子不能取消,甚至更长一点,得到瓜熟蒂落,最后行政性职能得有人干,分离出去,社会性职能得有人承担,到这时候,我们就不要了。大家一点也不用心慌,也不要反感,一定要接受这个方向,要很好地去运作,这是总局这一级,牌子要保留。可能有人要问,你这么说行不行?我说能行,肯定能行。因为全国有丰富的实践了。云南农垦人大通过把牌子摘掉了,戳子收回了,但下边运作不了,它变成总公司了,这些职能没人管,最后他们寻思过味了,又要这块牌子,但人大通过了,省政府也没法办,不给。最后我去找了他们两个省长,跟他们说清这个道理,通过人大重新改过来,重新做决定,把牌子又给他们,而且给他10项职能。上海农场局原来包括黄菊、吴邦国同志,说什么不给他这个牌子,要变成规范化公司。后来我在广州就讲了体制改革问题,他们一个副局长去的,就拿我讲的这个回去找,他们定不下来,有点动摇,后来又领着他们编委主任上北京,到北京我给他们讲一盘,为什么得保留这个牌子,后来我让他们到北京农场局去看看,北京农场局就是北京农工商联合总公司,他们挂局的牌子,你问问他们那个局的牌子挂的有什么好处,他们到北京一了解,回去把那个牌子也给他们了。既然云南、上海他们都能给这个牌子,黑龙江比他们更特殊,所以这个牌子应该保留。广东农垦也是,广东省跟黑龙江农垦体制一样,它也变成总公司了,它那个总公司早在北京就做上工作了,在批它那个方案的时候,方案都写明白了还要挂这个牌子,这是中编委给它批复时就写上了。所以,这个你们不用担什么心,既然有这个牌子就有了职能,还担心变成公司了农垦事业费、农场事业费还给不给?你有这个牌子,有这些职能,你虽然叫总公司,往这个方向运作,现在你没摆脱这些东西那就得照给,不能变。那你说这也不变,那也不变,你非要整这个集团公司干啥?就因为你发展方向最终成不了政府,所以你必须搞成集团,你搞不成集团,最后就要被肢解掉。就是刘江部长那句话,你自己不改人家就要改你。虎林不就出现这问题了吗?你死守着这块阵地,守不住,只能是以攻为守才能站住脚。
  还有一个层次,农场还有些行政职能怎么办?农场这些行政职能,现在我们绥滨改革试验区已经探索出路子,在绥滨改革试验区这个路子之前,全国农垦就有这种先例,广东广州农垦的珠江农场,湖南农垦的屈原农场,就是搞管理区。现在绥滨农场不是探索出来了吗?政企分开,大势所趋。怎么分开,就是搞了个社区管理委员会,一个党委副书记兼上社区管理委员会主任,社区管理委员会下边就是三个机构或者是三摊,一摊是管政法这方面的,一摊是管行政事物这方面的,一摊是管事业这方面的,这不就管起来了吗?还是农场的人,还归农场管,钱的渠道你说农场拿钱,实质上是小宋他们(财政部)拿钱,这样对上跟总局还是垂直关系,这不也分开了吗?虽然是农场的人,农场拿钱,但是严格说他不属于农场的,他属于政府派驻。政府派驻是谁派驻呢?不是所在县派驻,是省有关部门派驻。这就有个横向派驻和纵向派驻的问题,你要是横向派驻,每个县来派驻就乱啦,要是纵向派驻,我们的公安是省公安厅派驻的,我们的法院是省高法派驻,检察院也是。将来包括土地局、环保局这些都是属于这种派驻的。这也是还行政权于政府,你是属于政府派驻的,这不是我企业自身的了。但政府现在拿不起钱,原来也不是那个渠道,现在我们还得拿,既然有这块社会性的行政性的这些东西,现在又要改革,又得分开,你又没钱,这怎么办?这种办法本身很顺理成章,既分开了,还权于政府了,又没有乱,原来的资金渠道还照样保留,好操作。假如横向派驻就出麻烦了,一个管局,甚至一个场好几家来派驻,你派一伙,他派一伙,派乱啦,没法操作。再一个就是你派来了,你要承担职能,就得有人,有人就得花钱,你要花钱横向派你算地方的呀,农场是中央财政,中央财政管中央的事,那财政关系不顺,最后那钱不能给你呀!你没有钱最后你怎么办?另外拿钱他又不情愿拿,他要真正另外拿钱我还真交给你了,自来我们也没想办这些,这是没人管我们逼得没着才办的,这不是很清楚吗?到哪道理都能说得清。这是体制改革,就说这些。
  再一个就是转换机制。机制问题严格说起来是个动力问题,这个我不想多说,也说过多次,简单说说农业改革这一块,就是按照《企业转换经营机制条例》去搞,把内部机制建起来,形成激励机制、风险机制,竞争机制。这都是市场经济体制要求的。现在我们都搞三项制度改革,这属于工商运建企业这一块。属于农业这一块。我们着重说一说。农业这一块搞家庭农场已经十多年了,这十多年风风雨雨,反反复复,遇到了很多阻力,甚至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但是最后总还是逐步前进了。到目前全垦区基本上是三种体制;一种就是承包制。当然这种承包制本身又有多种,有家庭独户承包的,有联户承包的,有大组承包的,有机耕队承包的,有机车组承包的,有生产队承包的。第二种就是租赁制。这是友谊率先大面积搞起来的,现在有发展的趋势。这种形式基本上就是土地到户,租赁到户,机械转让到户,比较彻底。第三种形式就是股份合作制。股份合作制基本上都是从大组承包、生产队承包或者是机耕队承包改造而来的,既不想把机械转让,又要维持所谓的规模经营,又想探索改变原来生产队承包吃“大锅饭”、“小锅粥”的路子。总的看这三种形式各有利弊。权衡起来,租赁制从调动职工积极性这方面可能是最有效的,所以现在呈现发展的势头。承包制真正做到“四到户”、“两自理”的也比较稳定,就是联户大组、机队矛盾重重,最突出的矛盾就是在这种承包组织内部存在着二次分配,二次分配本身就不联产,所以“小锅粥”,“二锅饭”在这个承包组织内部逐渐地暴露出来,这种组织形式是不稳定的,肯定还是在运动中逐渐要变化,也是不好管理的。股份合作制这种形式,由于只把流动资金股份化,机械、土地没有评估作价折股到户,这种形式也隐藏着“小锅粥”、“二锅饭”,所以,运转起来也是会有很多矛盾,而且两费自理只是以队为单位自理,没有到户,最后还是生产队做为风险承担的主体,一旦有了亏损以后要生产队承担责任,生产队又没有能力承担,就形成潜亏挂帐,这种形式现在看,既然已经搞些试点,去年我来就研究这问题,那就是在试点中不断解决矛盾。所以,这条路很可能走不通,但我们不说死,现在还看不准,既然看不准,目前又存在很多矛盾,所以不要扩大试点。现在说租赁制,看出来效果好一些,但也不要一刀切的都去搞租赁制,原来承包到户的稳定下来,不要折腾。我看了成真他们那有一个材料,就是红五月农场要分离劳力,搞二三产业,养畜牧业,剩下的想要规模经营,扩大规模。我看他这一点主意就比较好,就是搞这种形式的千万不要形成生产队承包,不要形成大组承包,一定要到户,机到户,地到户。红五月那个材料首先就写了这个前提,这样才能真正做到“两费”自理。
  为什么我老强调这个问题?这十年来反反复复,正反两方面的教训已经够深刻的了,付出的代价也够大的了,对这个问题一定要从理论上认识清楚。说你有什么理论,我这个理论就是生产力的理论。作为农垦来说,生产力三个要素,土地这是劳动对象,作为机械这是劳动工具,剩下的还有个劳动者,就是我们的职工。这三个要素里边,最积极、最活跃的要素不得是人吗?再好的机械得人去使呀,再好的技术也得人去把他落实到位呀。这里头就有人的地位问题,人作为生产力的要素他本身又是三个方面。第一他得是个健康的人,得有体力,这才能干活。第二他得有智力,科学文化素质得高,才能接受一些先进的东西,才能把先进的东西操作好,落实好。第三他得有精神力。精神力是什么?精神力就是积极性,就是创造性,就是主动性。这三个方面组合到一起才能体现出人在生产力要素当中的地位。你说这个人很健康,很有劲,但有劲不使是什么问题,精神没有发挥作用。他不愿意使劲,你说那个体力不是潜在的吗?没变成现实生产力。你说这个人脑瓜子很聪明,知识水平也很高,他不给你奉献出来,他的知识处在潜在阶段,能力也处在潜在阶段,为什么发挥不出来,他没有积极性。所以要想把人的体力发挥出来,把智力也发挥出来,必须有精神力作为动力去促使他,他才能发挥出来。精神力本身就是积极性,积极性就是生产力。所以改革以来一个最本质的问题,小平同志一个重要理论就是改革能解放生产力。解放哪一部分生产力?就是人的精神力,这人得有积极性啊,人的积极性的充分发挥就是生产力的解放。所以,我们研究改革,不管是什么措施,都要围绕着人能不能有积极性这样一个根本问题作为出发点。如果这个问题看到底,真正理解了,在各种承包组织形式上你就能看透,能把人的积极性最大限度的调动起来。调动人的积极性靠什么?就靠那种机制。这个机制是什么?物质利益原则,利益的直接。只有从根本上把这个问题搞透了,才能在改革的这个问题上方向明确,就不能这么一下,那么一下,动摇不定。关于机制问题我就讲这么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字是管。管就是管理,这个管理既属于生产力的范畴,也属于生产关系的范畴,管理是一种杂交科学,也是一种边缘科学。最近我看农垦报上胡成真写了个东西,有一版,叫《关于对管理的再认识》,看出成真现在也重视管理了。管理出生产力,管理出效益,管理出积极性。在改革时期抓管理离不开改革,改革的深化就是管理的强化,所以要用改革的措施加强管理,这是它俩的联系。但是改革又代替不了管理,它又是两回事,以改革代管理是不行的,因为管理有一套自身的规律,它本身就是科学,而且它有一套基础性的工作。管理我看得突出一个字,还是人,得管人,要抓以人为本的管理,得把人管好,要管人还是一个字,就得严,不严就谈不上管理。当然,严不是管卡压那一套。做到严就得有制度,靠制度去管,这个制度要靠群众去形成,你出台什么制度,要通过职代会或什么适当范围民主程序产生。产生制度的过程是集思广议的过程,是提高认识的过程,是统一思想的过程。这样你出来的制度有群众基础,然后才能自觉的去执行。因为是靠大家产生的,大家拥护这个制度,既然拥护这个制度,大家就要自觉去执行。所以,制度这个东西对大多数人是没有约束力的,因为大多数人通情达理,既然有了大家就别犯了。剩下的少数人不愿意执行这个制度,你对他就得特别严,对大多数人就是靠制度自觉执行,剩下还要靠思想工作,调动积极性等等。反过来严的只是少数,只要把那少数的害群之马管住就不出问题。所以,要问管理有什么密诀,就是管人,把人管好其他都好,什么都靠人干哪。要管人就得严,严不是对多数人严,就是对个别人严,个别人一严起来大伙都支持你,拥护你,决不能因为你严最后闹成孤家寡人,决不会的。多数人想好,只要你执行制度公平就行,在制度面前人人平等就行。具体的管理我不想多说,现在一个是从宏观上管。方才我们谈考察收获、提建议,有的同志也提出来,现在大家积极性很高,热火朝天要上,要上宏观管理就得搞好,别你铺一个摊子,他铺一个摊子,最后也没有那么多钱,也到不了位,那就乱了。资金不到位,铺的那个摊子最后就在那闲置,不发挥作用,还得拿利息,这样从整个宏观管理上就是没布好局。哪上哪不上,要上就集中精力真正干成,形成生产力,可不能搞分散,撒芝麻盐,拖拖拉拉,多少年也整不成,那就完了。上工业是这样,一百亿斤商品粮基地建设也得是这样。刚才全安同志提小水要集中使,强度要大,说这一块上这一块就全上,其他晚上呗,这块干成了,明年再干那块。要不然这块给点,这块也没上去,明年又放那去了,那又给点还没上去,这就完了。要上就集中上,这就涉及资金调度,怎么统筹安排,怎么运筹,这是大的宏观管理。再就是具体的,基层场容场貌,队容队貌得高标准,严要求,这也是一种宏观管理。农场得有形象,这次我看友谊五分场二队我就特别不满意,还是窗口,什么也不像,农具场也不行,办公室也不行,周围环境也不行,地也不行。连窗口都这样,这就看出管理问题啦。必须得严格要求,说受灾了,淹懵了,怎么的也不能那样啊。要求不能放松,必须持之以恒,发现问题随时解决。在这个问题上,九○年锡禄抓一气,那段还真不错的,现在好像有点往下出溜。西部没去看,西部没出溜下来呀!这么破头齿烂的不行,得像个企业样,企业得有个形象,起码在外观上就得给人个好感,我们还得示范农村呢,人老百姓埋了巴汰的不好整,我们企业得整得像个样子。
  这里还要说一个问题,就是黑龙江垦区计划、财务、物资供应体制在中央,特别是财务上划后效果很明显,但千万不要忘了我们是黑龙江省的一个组成部分,我们一定要在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下,处理好和省委、省政府以及省直各部门和兄弟市县这个关系。这是一个发展的外部环境问题。我们要接受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今年在这方面有点波动,原因是多方面的。从我们自身来要求,应该很好地研究我们怎么搞。现在岳书记提出政企分开,下面出现一些影响,有的地方想要伸手,有的部门也想要把授予的职能收去,但我们要正确对待,要善于处理好这些问题。立国同志来了之后,一个是先给省里汇报,完了到部里,下去到各农场去的时候都要拜访所在的市县领导,这是种好现象,就应该这样做。我们坐落在黑龙江,我们的党组织和行政都是在黑龙江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下,我们离不开黑龙江,要增强我们的地方意识,我们的体制也不是纯粹的直属垦区,尽管财务关系上划中央,但准确地说还属于地方,省委、省政府提出的一些正确的东西我们一定要认真地思考,认真地把它接收过来,来指导我们的工作。比如,省委提出政企开分,这不是哪个人独出新彩,这是改革的方向,“还行政权于政府,还经营权于企业”,这也是对的。我们要认真地考虑省委为什么这么提,应该不应该这么做,我们得怎么去做,这才是正确的。不要一听这个就针扎火燎的,觉着怎么地了是的。再一个省委、省政府领导提出来你这个农场总局叠床架屋式的管理机构,我们也确实存在,也点中我们的要害,我们自身也需要这样改革。另外提出来让我们建成大集团、大企业,你不是政府,你是公司,这完全是对的,这就为我们指明了改革的方向。你一时还没接受,证明你还没理解,那你就得去加深理解。现在看省委、省政府对农垦这一块很重视,也很关心。立国同志来了以后,王建功同志到垦区来,接着岳岐峰同志也到垦区,而且看了以后,充分肯定了垦区的建设成就,做出的物质贡献,做出的精神贡献,包括农垦的老职工都没忘记,要求做好离退休老同志的工作,不要把他们忘了,建国前的给“功勋田”,建国后的给“养老田”,这都很关心。这是第一。第二省委对垦区提出了新的要求,这既是对我们工作的指导,也是对我们的鞭策。黑龙江要增加150亿斤粮食,让农场总局挑重担,让我们发挥几个作用(支撑作用、带头作用、示范作用、辐射作用),这个要求很高,省委提出这些要求对我们是一种信任,我们要认真地贯彻落实,真正地起到这些作用。这是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当初办国有农场的目的,除了要建立商品粮基地以外,很重要的是要起这个作用。现在国家支持你,也是让你继续发挥这个作用。第三,省委在改革方面指明了方向,高屋建瓴地指明了方向。就像政企得分开,还经营权于企业,还行政权于政府,这都是方向。总局不是政府是公司,这也是方向。总局要建成大企业、大集团,这是目标。总局要改革精简叠床架屋式的官僚机构,这也是要害。总局在发挥原来四个优势的基础上构造两个新优势,一个是加工优势,一个是流通优势,这俩恰恰是我们的不足之处,也切中了我们的要害,看问题多尖锐。加工优势,流通优势,人家来一看就发现我们这两项不行,这也正是我们的短腿,不但给我们指明方向,还帮助我们解决问题。岳书记到绥滨农场发现了社区管理委员会这种形式,马上就肯定了,而且要求总结推广,这种形式一旦被肯定推开,我们政企分开的问题就解决了,不单是简单地承认下来,而且还要完善这种办法,将来社区管理委员会还可以在税收上做点文章。要是这样的话,给你解决多大问题。那天我跟立国说,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作为岳岐峰书记是垦区的一大功臣。
  方才我说的这些,在发展上造两个优势,在改革上省委提出的方向都是对的,关键是你们怎么理解,怎么落实。省委明确“三不变”,也没说把你们的体制怎么变,问题是你的思想一旦形成了偏见,就容易往那上面想,这是自扰之。另外,省委书记看了绥滨种子加工厂,还有农机配件公司,明确提出这个要向社会辐射,把周围的农村和县带起来。他提这个要求,不是说让市县把你“吃”了,而是让你去辐射。我们原来的流通自我封闭,要真的辐射出去,提高我们的市场占有率,扩大我们的经营领域,这都是我们流通上的问题。省委要求我们在加工上再造优势。我们三江食品公司本身就是优势,三江食品公司现在一定要把它办成全国最先进的大豆综合加工企业,而且要向深度加工,向食品化工、医药化工去引深,提高科技含量,提高附加值。我们的一个三江食品公司本身就应该是一个集团,一个大集团。总局也要集中精力解决这个问题,把三江食品公司搞起来,不要这整一个小“玩艺”,那整一个小“玩艺”。现在三江食品公司已经有了这样的基础了,再稍微引深引深,很多深加工的东西就出来了,到本世纪末,就这一个企业搞个10亿20亿都是它,如果搞好了它,自身盈利个亿八的都没问题。总局从宏观决策上要控制好,现在容易出现这种情况,粮食一多了,都要自我消化,都要深加工,这个场自己也上,那个场自己也上,这就完了,最后都是小而散,小而低,低水平的重复建设,根本上不了档次,形成不了气候,这一点一定要掌握。建设项目上就得上像样的,宝泉岭上富硒粉,别的地方就都别上,不能一哄而起,一哄而上,场场都上,场场都一样。
  十来天看的也粗,也没来得及细琢磨,中间还跑回去一趟,我回来主要想和大家见见面,和大家交流交流。谈的这些,也没有稿,连个提纲也没有,因为大家都熟就随便说,可能有的对有的不对,你们考虑考虑,对的就办,不对的就拉倒。总之,一个希望,到2000年争取实现开始说的那三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