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手孙广惠
附录
一、文征
拖拉机手孙广惠
1955年2月,孙广惠从人民解放军转业分配工作的时候,就要求去开拖拉机。这是他很早以前的愿望,他是农民的儿子,在参军前种过庄稼,当过互助组组长,那时他曾幻想有一天能用拖拉机种地。负责分配他工作的爱辉县民政科的一位同志问他:“到农场去当农工,怎么样?”他说:“那也行”。他想,既然到农场早晚就能摸着拖拉机。3月12日,他到了地方国营机耕农场(也就是现在的红色边疆农场)。
事情并不象他想的那样简单,农场里没有拖拉机,他做的是选种工作,住在一个草棚里,床下养的是猪,地下卧着牛,他一看还不如一个农村的地营子,算什么农场,倒不如回家种地。
春耕的时候,来拖拉机了,却是匈牙利战前出品。
他还是农工兼统计员,虽然拖拉机是旧的,他还没摸着,但他认为当拖拉机手不过是时间问题。从那时起,他就研究起拖拉机来了,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晚间还点着蜡灯看“拖拉机原理”,读“农业机械讲义”,一看就是半夜,有的时候到小鸡叫,有不懂的地方就记住,白天向拖拉机手请教。在抢修拖拉机的时候,他就在一边看着出了什么毛病,怎么修。拖拉机手们看他好学,都愿帮助他,在换班吃饭的时候都教他开车。夜间作业的时候,他也去给拖拉机手帮忙,拖拉机手也让他上去照量照量。开荒季节拖拉机昼夜不停的向荒地进军。他白天干一天活,晚上趟泥带水到地里学开拖拉机。
不久,场里来了“C—80”巨型拖拉机,拖拉机手不够用,派他当旧式拖拉机的助手,这回学开车的机会多了,不到一个月就当了驾驶员,当他驾驶着拖拉机,翻开一片片荒地的时候,高兴的不知怎么好,好象让他一连开几天几夜也不过瘾似的。一台拖拉机三个人分两班干活,另一班的拖拉机手病了,他就从早上开到晚上,从黑夜开到天明,还不觉得疲乏。他交班回去,一进门就挨了队长的批评:“你怎么昨天早晨去的今天早晨才回来,累坏了怎么办,以后不行这样”。刚开拖拉机,还摸不透它的性能,恐怕出毛病,出了毛病不会修理就完了,他开一段下来检查一回,到结束开荒的时候好在没出大毛病。
冬天的时候派他到通北农场学习“克斯”牌拖拉机,这和他开过的大不相同,旧式是一缸的,“克斯”是四缸的,得从头学起。他除了在课堂聚精会神的听讲以外,休息的时候别人打球,他就找兄弟场的拖拉机手学习经验。学了两个月,带着“五分”的成绩回到了农场。
1956年他成了号称“拖拉机之王”的C—80"驾驶员。他想:我这回开上了世界上最大的拖拉机了。有一次,他开的拖拉机过一个不大的洼地,突然灭火了,他下来检查一个多钟头急了一身汗也没发现毛病,可是就摇不着火,急忙的跑到场里向有经验的人请教,拖拉机手刘树行说:“拖拉机歪了,吸气管油多了把火淹灭了。”他回去把吸管的油放掉,一摇,拖拉机的马达响了。中型的,大型的拖拉机都开过了,他觉得技术学的差不多了,不象以前那样好学不倦,老司机说:“开到老学到老”。他觉着开拖拉机这行没有什么可学了。过了不久,他开的拖拉机一下陷到地里了,他开足马力往前冲,越冲越陷的深,半天也没开出来,还是场里现派拖拉机去给拉出来。他心里不是个滋味,脸上火拉拉的,他想:“为什么别人不陷车,偏我陷车呢”。另一个拖拉机手告诉他,再陷车的时候别往前硬冲,先把犁摘下来,把车开出来,再回去倒着把犁拉出来。他想,“对呀,为什么那时候自己没想起来呢?还是经验少,不学习是不行的。”
7月里他当了包车组长,负责一号“C—80”,12月11日那天,他当选了出席县荣复军人模范。(作者向荣,原载《黑河日报}1957年1月10日第二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