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文学创作
第三节 文学创作
第三节 文学创作
1986年以来农场的文学创作是在新闻报道的同时无组织自发的零散创作,且多以青年人为主。颇有成绩的是杨海良、章忠谦、侯万军等人,作品经常在《北安农垦报》、《黑河日报》、《农垦日报》等报刊上发表,他们在各级报刊发表作品 100多篇(首),以诗歌与散文诗见长。其中杨海良、章忠谦的诗歌在《中国农林工人》杂志和《诗林》上发表。
农场初中在学生中创办了《金鲤鱼》文学社和《红浪花》校园文学月报,在培养学生文学素质、提高写作水平的同时,也丰富了学生的第二课堂。
1986年以来发表的主要作品有
一、《北安农垦报》上发表的作品第一章文化
小小说:《奇遇》,作者杨海良
散 文:《友人,是春天了》,作者杨海良
诗 歌:《龙门河》,作者章忠谦
《金色麦海之醉》,作者章忠谦
散文诗《北方的河》,作者杨海良
二、地市级报刊上发表的作品
散文诗:《十月的山林》(组诗),作者杨海良
《又见白桦林》,作者杨海良
诗 歌:《大荒情》,作者章忠谦
《读你,北大荒》,作者杨海良
三、省级报刊发表的作品
诗 歌:《秋天,号角声声》,作者章忠谦
《荒原之夜》,作者章忠谦
四、中央级报刊发表的作品
诗 歌:《垦区的春天》,作者章忠谦
散文诗:《森林印象》,作者杨海良
五、文学作品选
友人是春天了
杨海良
是的, 友人。
窗外的阳光,豁然明媚,一切的意想都变得昂然起来,一切的事物都使人倍感新生。你徜可不谈房屋瓦楞上滴淌的流水,更不必从行人的衣着或脸上,识别超俗亦或微笑,你只要独自信步走在北国的春晨,你便可下此断言:友人,是春天了。
然后,你再看看咱北大荒的达紫香花何时绽放;一簇簇的榛子丛几刻吐蕾;兴安的白桦林几度能出落成婀娜多姿的少女;荒原上的泉水、溪流几时谱成悠扬婉转的小夜曲;还有那雪中多情的红豆……
似乎这一切都是从从容容,自自然然,其实,冬神虽已走了,但寒意依在,更何况春的日历上并不是张张都种满鲜花,春的疆界也并不是连着火热的盛夏,是的,她来了,是多么的艰辛、又是何等的漫长,而等待所要付出的是生命全部的绿呀!
当拓荒者的魂魄犁出第一方黑土,种上第一粒种子,折来第一枝报春花时,北大荒的春天就已经来了。
我对春天的宠爱是多情的,但我的笔笨拙,它淡漠了我的深意……
但我还是用我的心,我童稚的口,唱一支关于春的纯嫩的歌。
特别是在三月里,在春走向我们的时候……
(选自1992年4月2日《北安农垦报》四版)
森林印象
杨海良
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
那是一张巨幅无双的画卷……
只需你轻轻的一瞥,便再也忘不掉了……
而此时,黑土地只在一枚硕大的绿叶间隙中,露出黑亮亮的眼睛,默默的倾听着山林拔节的情语……
文静的达紫香同不修边幅的野百合交谈着彼此的等待和曾经的沧桑……
马蹄花和车前菊,则静静地在山道的两旁独立成风景……
只剩,只剩脚下的一捧黑土。
驮着莽莽苍苍的兴安岭……
(选自1994年《中国农林工人》杂志社第12期)
十月的山林(二章)
杨海良
山 道
那漂渺而铿锵的足迹,那力透黑土生涯的悲歌,象一支支童谣,一声声乡音,自古驿道弯弯的萦回中奏出……
十月,那披着红枫衣山道的两旁,流水宛若母亲一世轻吟的眠歌,使山林安抚,如醉如痴……
父亲不屈的脊梁,驮着大山沧桑的历史,镂刻下一段段生命的路标……
于是,山里人的后代,循着先辈的辉煌,铺就着通向都市的道路……
黑土地,因此古老而年轻。
北国红叶
心里一直迷恋你,如迷恋太阳。
就因脚下莽莽苍苍的黑土地,远方是波澜壮阔的兴安岭。
当十月的霜露,无私地馈赠,使郁郁青山的北国魔术般青春似火,这火很容易让人想到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当年那战斗在白山黑水之间的抗联永不熄灭的堆堆篝火,那艰苦卓绝中高高飘扬的军旗,一个个年轻的生命,为了这片黑土喷洒出的一腔腔热血,第一拓荒队,脚踏亘古荒原,挥洒生命的血汗,开创的第一家军垦农场……
据说,从前这片土地上的树叶是不红的,只是鹅绿浅黄。而今,自第一行足迹开进后,便年复一年地红火起来……
一枚红叶,就是一颗金灿灿的太阳。一丝奉献,就能换来大把大把的春天。然后,掬一捧清滢的心情,呈献给慈爱的母亲,伟丽的祖国!
(选自1994年10月13日《黑河日报》第三版)
家乡的柳根鱼
杨海良
我的家乡龙门有一条横穿场内的河,叫龙门河。虽然流域不过百里,但他却养育了勤劳勇敢的龙门人,特别是1955年以后,当第一批拓荒者脚踏这亘古荒原,开垦出第一方黑土,在白桦林深处点燃第一缕炊烟,从此,流淌了几百年的龙门河里飞生出了人性的欢歌与笑语,演绎出了这片神奇黑土地时事变迁的沧桑和重获新生后的激情飞扬,然而,最令我难忘的却是家乡河里盛产的一种鱼——柳根鱼。
北大荒的春天姗姗来迟,每年五月时,龙门河才渐渐融化,而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春天除了满眼的嫩绿与满山遍野的达子香花外,就是那能香死个人儿的柳根鱼,因它多隐匿在河边的塔头墩和柳根树下,故得此名。
也许是小时侯,家中姐弟多的缘故吧,那种在物质生活极其匮乏的年代,在春天里能吃上一两顿家乡河里产的鱼,并且是纯天然绿色的鱼儿,真是一种幸福,那种感觉我多少年都忘不了。十多年过去了,不知道是因为这些年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什么都有得吃,也不知道什么好吃了,还净吃一些高产、速生的食物,没有味道,亦或是对家乡的眷恋,倘若在春天能再吃上一顿家乡的柳根鱼,尽管那种感觉已不再是吃,或品味,那实实在在是一种心情,一种对童年美好的回忆,对家乡春天的永恒思念。
其实,家乡的日新月异,每每令我比吃到柳根鱼还欣喜,近年来,知青回访热,许多北京、上海等地的知青,回来后看到幢幢高楼、宽整的路面取代了昔日低矮的平房、泥泞的道路,夜幕降临时,更是路灯齐放,文化广场不时传来阵阵悦耳动听的音乐声。的确,家乡是一座矗立起的农垦新城,更是一个山清水秀之乡,在党的富民强场政策指引下,家乡的父老乡亲们靠勤劳的双手,智慧的头脑走上了红红火火的小康路。家乡的榛子、猴头、黑木耳早已飞出深山进了京城,还有蕨菜、黄花菜、香菇等等这些家乡土地上的特产更是漂洋过海,远销日本、韩国、东南亚等地。不仅给咱农垦人增了光,还为咱黑土地换回大把大把的“票子”。
如果说,家乡独产这种柳根鱼儿,是一个奇迹,那么家乡这些年来,神奇的变化更是一个奇迹,这个奇迹的产生,使我有理由相信:家乡今后的飞速发展、北大仓这片神奇的黑土地,一定会让世界瞩目!
(选自2003年7月10日《黑河日报》四版)
龙门河
章忠谦
不是因了那个美丽而神奇的传说
而今,龙门人的日子
才这番金灿灿红似火
巨手推倒篱笆墙
有了八面来风
大荒儿女才尽情腾跃追逐涌金波儿
深深犁过的黑土地
陷入的不再是父辈的脚窝窝儿
当家乡的四周响起阵阵潮音
父老乡亲也敞开了自己的家门
远方,一群年轻人刚刚上路跳出龙门
为的是让北大荒的明天更动人
(选自1994年8月18日《北安农垦报》第四版)
垦区的春天
章忠谦
我的垦区的老乡们 你们这些好打冲锋的英雄
用播种机
把无数粒金色的子弹射向春天的大地
战斗在春天里打响
收获的秋天就是胜利
田野开阔起来
欢乐的小溪让我迷失了回家的去路
远方一排高大的青松已是一种象征
老垦者的英灵暗示
扎根这块土地的深情
坐在春天的田埂
我相信那片片油菜花开的风采是一种金色的思念
低眉信首的老柳能讲出许多动人的故事
而那片白桦林仍会想起那一堆堆篝火
春天呵 请倾听一支歌
一支多年以前唱响陕北老区的歌
不变的曲调是传统的秧歌
呵 小米加步枪的队伍 红米饭南瓜汤的队伍
守着油灯摇纺车的队伍 开着铁牛奔突在北大荒的队伍
你们沿着春天走去 走向阳光 走向胜利
垦区老乡的门已经打开了
我闻到了秋天灿烂的阳光
北大荒是永远骄傲的名字
我想起了你们的笑容 笑容在春风里沐浴
却又像秋天灿烂的阳光
把目光抛起 春风漫过遥远的天际
心 化做春天的一枚草叶 清新 熠亮
象倾注在秋天里的那份喜悦
(选自1994年《中国农林工人》杂志第12期)
秋天,号角声声
章忠谦
是西北风,冲白桦林打了一声轻轻的呼哨
田野,顷刻间就呼啦啦扯开
一面面金色的旗帆,大豆一阵紧一阵摇响的铃声
让一支支全副武装的农民队伍 浴一年秋露
从蛐蛐响透的夜里,涌向田野
他们习惯于——
这样的战斗,往往都在黎明时打响
挥动的镰刀,很原始的武器
匍匐的姿势,极为让人想起战争岁月许多动人的故事
冲锋的号角,响成了四面楚歌
什么饥饿、贫穷——温饱富裕的敌人
都在爆响的笑声里,纷纷逃逸……
秋天里,号角声声
没有硝烟的战场 也一样的激烈、沸腾
(选自1998年《诗林》第四期)
读你,北大荒
杨海良
当仁慈的父亲把刚毅的目光 逼向荒原逼向黑土地
当善良的母亲在寂寥的黄昏中
把双膝一步步跪向土地跪向大荒原时
唤醒荒原之梦的神圣祈祷便开始了
于是我便读你 你的后代便读你
在你的额头上读你土地古赫色的文字 笑傲黑水的狂妄
读你倾听兴安松涛时的痴情
你多情的双手采撷的北国红豆
春水柔情所浇灌的缕缕相思
读你血色黄昏双膝浸染的黑土地的殷红
读你的千年孤独 百年忧患
过去的荒凉和萧索 现在的辉煌与繁荣
读你的红豆魂 在雪国里腼腆而热情的等待
达紫香花 在早春开遍北大荒的山山水水
神奇的梦 在白桦林的年轮里拔向岁月的深处
读你昔日的长亭古道芳草连天
更读你今日的北国江南
是的 北大荒 我应该是你的一捧土
在我的渺小中读你的伟大
在我的有限里读你的无际
因为你在现实中真正变成了北大仓
(选自1992年1月16日《黑河日报》第三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