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沙皇俄国对黑龙江上游的入侵

　　沙俄政府对我国黑龙江上游的入侵，始于一六四三年由雅库茨克派出的第一支侵略军，历时四十六年，直到一六八九年，中俄签订《尼布楚条约》，才受到遏制。
　　一、波雅科夫的入侵活动
　　一六三六年，沙俄侵略者第一次听到关于黑龙江的消息。这一消息立即引起了雅库茨克沙俄侵略者的注意。同年，有一个叫伊万·莫斯克维金的沙俄士兵，受当地管事的派遣，带领三十名沙俄士兵寻找这条河流。他们沿着阿尔丹河、马雅河向东，一直到鄂霍茨克海，俘获了几个从中国境内到那里的中国鄂温克人。从鄂温克人口中，他们知道黑龙江流域居住着从事农业和畜牧业的人民，盛产粮食，并有银矿，用毛皮向中国内地纳贡。
　　一六三九年由马克西姆·佩尔菲利耶夫率领的沙俄士兵在维季姆河流域活动，听到了类似的消息。他们继续向南活动，进一步得到了关于居住在黑龙江上游雅克萨附近中国达斡尔人领袖拉夫凯的消息。
　　一六四○年雅库茨克总督彼得·戈洛文为了掠夺粮食和寻找白银，派遣沙俄士兵巴赫捷亚罗夫带领七十人的远征队，沿维季姆河去寻找黑龙江，但是没有找到，只得于一六四一年返回雅库茨克。
　　一六四三年又组织了更大规模的远征队伍。以雅库茨克文书官瓦西里·波雅科夫为首，共一百三十三人，携带火枪、火炮和大量弹药、物资，于一六四三年六月二十五日从雅库茨克出发，继续寻找黑龙江。临行前，雅库茨克总督戈洛文向他指令：“为国君征收毛皮贡赋，寻找尚未纳贡的人，以及银、铜、铅矿和粮食”，“修筑堡寨”，探明“当地人同中国人的关系，中国官员是否到该地去，去干什么”等等，“如当地人拒绝交贡，就对他们作战”。
　　波雅科夫匪帮到处抢劫，大肆屠杀我国边疆少数民族，遭到中国各族人民的激烈抵抗。三年后，全队一百三十三人中，被打死和饿死八十人，于一六四六年六月狼狈的回到雅库茨克。
　　波雅科夫回到雅库茨克，竭力鼓动沙皇政府派兵占领中国黑龙江上游领土，他狂妄地说：只要派三百个沙俄士兵就可以占领中国黑龙江上游。办法是选择黑龙江上游的要害地方，建设三个据点，每个据点派五十人驻守，而另外一百五十人则到各地区去打仗收税。他还向统领普什金详细报告了黑龙江上游的地理、物产、民族等情况，极力宣扬这个地区的富饶和侵占的“必要性”。
　　雅库茨克统领普什金接到报告后，大为兴奋，立即上奏沙皇阿列克塞·米哈伊洛维奇（一六四五～一六七六年）说，达斡尔地方是“产粮牧畜之地”，建议派军队前往占领。但是，这件事毕竟不如他们想的那样容易，一是交通不便，气候严寒；二是西伯利亚的兵员、粮食、武器、弹药不足，即使雅库茨克的沙俄士兵倾巢出动，也未必能凑成一支稍为象样的军队。
　　二、哈巴罗夫入侵的起因
　　正当沙俄当局急不可待而又束手无策之际，有一个名叫叶罗菲·哈巴罗夫的人，声称他知道一条去黑龙江的“近路”，请求“自费”装备“远征队”去征服黑龙江。这正好投合了沙俄当局的心意。正是这个臭名昭著的哈巴罗夫及其匪帮于一六五○年对黑龙江流域开始了第二次武装入侵。其规模和破坏性比波雅科夫的入侵更大，它集中地说明了沙俄对华政策的掠夺本质。
　　叶罗菲·哈巴罗夫是俄罗斯大乌斯丘格人。一六三六年来到西伯利亚，是一个靠投机钻营发家致富的商人。他在叶尼塞斯克经营过畜牧业，在勒拿河上雇佣一批入做过毛皮生意，在伊利姆河畔有土地经营，在库塔河流域开过煮盐场，又在吉伦加河流域投资开荒。“经常的成功刺激起哈巴罗夫活跃的心情，使他不断地去寻找新的利润资源。”在哈巴罗夫雇佣下做毛皮生意的人，经常流窜到勒拿河的几个支流去寻找貂皮，他们打听到了一条从雅库茨克到黑龙江的近路。于是，当哈巴罗夫因盗窃罪被关押出狱后，自愿充当侵华鹰犬，为沙俄掠夺中国黑龙江流域出力卖命。
　　一六四九年三月哈巴罗夫带领七十人的“远征队”从雅库茨克向黑龙江进发。行前，雅库茨克的新任统领弗兰茨别科夫按照沙皇政府的旨意，发给哈巴罗夫如下指令：尽力使拉夫凯（达斡尔头人）臣服，寻找银矿井，“征收毛皮贡赋”；在从奥廖克马河、通吉尔河到外兴安岭途中，“应于适当地方修筑堡垒，由那里出发进行远征”；如拉夫凯“自愿归顺”，“则应向他们收贡”，“听其留住原地”，如果拒绝投降，“可靠上帝的帮助对他们使用武力，采取常用的战争手段征服他们，出其不意地进攻他们，……为沙皇夺取贡品”；“收来的贡品及宣誓效忠愿为臣民者，经登记造册”；“凡所经河流，皆须绘制地图，记上当地居住的民族”。从这一指令中我们不难看出沙俄的侵略性是何等的赤裸裸啊！
　　哈巴罗夫匪帮遵照这一指令，按照预定路线由勒拿河经奥廖克马河拉纤上行，于一六四九年入冬抵通吉尔河口过冬。一六五○年一月二十九日踏冰溯通吉尔河，然后越过外兴安岭，侵入黑龙江支流鄂尔河谷地及往下的黑龙江沿岸地方。从此哈巴罗夫匪帮的铁蹄践踏蹂躏了黑龙江上游、呼玛河流域的广大土地。
　　三、哈巴罗夫入侵的过程
　　一六五○年哈巴罗夫入侵时，他探知从鄂尔河口往下到精奇里江口以上的黑龙江沿岸，共有九个达斡尔头人的堡寨，这九个头人是：拉夫凯、希尔基涅依、阿尔巴西、阿图依、达萨乌尔、桂古达尔、班布赖、科科列依和肖契卡巴亚。他们都是清朝顺治皇帝（一六四四～一六六一年在位）的进贡者。另外根据哈巴罗夫本人的报告，清政府在桂古达尔城寨设官吏，并向居民征收赋税，可见这里仍然实行的是八旗制。前五座达斡尔城寨，属达斡尔头人拉夫凯管辖。第一个城寨是拉夫凯驻地，即所谓“拉夫凯”城（位于现在漠河对岸附近）。第三个城寨即达斡尔头人阿尔巴西的驻地雅克萨。当地达斡尔人听到沙俄殖民者武装入侵的消息，早已将人畜财产转移一空。哈巴罗夫率众闯入前三个城寨，找不到一个人影，便在雅克萨停留下来。这时，白发苍苍的头人拉夫凯带领他的弟弟希尔基涅依、基尔杰加，以及女婿和仆人一行五人乘马前来察看动静，拉夫凯通过翻译责问哈巴罗夫：“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哈巴罗夫诡称“是做生意和送礼的”。拉夫凯当即予以揭露：“你为什么骗人？我们知道你们是沙俄士兵；有个名叫克瓦什宁的沙俄士兵以前到这里来过。……你们想把我们全部杀死，抢走我们的财物，掳掠我们的妻子儿女”。这番话戳穿了他的谎言，于是哈巴罗夫撕下假面具，悍然要求达斡尔人向沙皇“纳贡”。拉夫凯当即加以拒绝，说：“你们是什么人，还是等着瞧吧！”话音未落，便回马飞驰而去。
　　哈巴罗夫为了绑架拉夫凯等作“人质”，率众在后面紧迫，没有追上。他们接连闯进第四、第五座城寨，依旧看不见人影，最后才搜索到一个老妇人。哈巴罗夫给这位年迈妇女带来的“礼品”，原来不是别的，而是刑棍和烈火，他“给她上刑，用火烧她”，要她说出拉夫凯和居民逃离城寨的原因和“计谋”，以及中国各方面的情况。哈巴罗夫从她那里得知达斡尔人向清朝皇帝进贡，中国有强大的军队，使用火枪作战。哈巴罗夫自知兵力不足，急忙集合部众，窜回拉夫凯城。在这里留下五十个人，交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指挥，自己匆匆赶回雅库茨克，去收罗更多的侵略军。
　　哈巴罗夫第二次只招到一百一十七名侵略军，加上弗兰茨别科夫拨给的二十一名军役人员，共一百三十八人，带着三门大炮，一些枪支弹药，于一六五○年九月底再次侵入黑龙江上游。在他离开黑龙江期间，斯捷潘诺夫曾对拉夫凯的兄弟——头人希尔基涅依驻地发动十二次武装进攻，绑架了他的妻儿，随后又对雅克萨发动进攻。哈巴罗夫闻讯赶到，最后攻陷了雅克萨（关于这次雅克萨保卫战将在下面论及）。哈巴罗夫强占了中国雅克萨城后，加固了雅克萨的工事，作为沙俄在黑龙江的主要侵略据点，取名阿尔巴津诺。
　　哈巴罗夫在雅克萨盘踞了九个月之久，并以此为据点四出抢劫，干尽坏事。同时怕遇到中国军队的坚决抵抗，再一次请求弗兰茨别科夫援军。不等援军到来，便于一六五一年六月十三日率侵略军从雅克萨出发，沿黑龙江下犯。六月十五日哈巴罗夫一伙窜到头人达萨乌尔的村寨，纵火烧毁了全村房屋。六月十六日哈巴罗夫匪帮窜犯头人桂古达尔的城寨，遇到桂古达尔城人民的坚决抵抗（关于桂古达尔保卫战将在下面论及）。战斗打了一夜，哈巴罗夫于第二天才占领了全城，进行了骇人听闻的大屠杀。哈巴罗夫在桂古达尔城停留了六个多星期，他从那里曾派人到四周围的达斡尔头人那里说服他们归顺，但是没有一个人听从他的诱降，于是决定继续下侵。一六五一年七月三十日出发，八月二日抵头人班布赖的村寨，村内空无一人。
　　九月四日哈巴罗夫继续下驶。于一六五二年四月四日在乌扎拉村，受到清军将领海色军队的痛击，哈巴罗夫的侵略军从此开始走下坡路。一六五二年五月三日开始上逃，途中遇到契奇金带来的一百多名援军。人数虽有增加，但仍惊慌不安，一口气逃到精奇里江口。但是又风闻中国要派一万名军队来消灭他们，便又逃窜到黑龙江上游。
　　这时，哈巴罗夫侵略军乱成一团，部下发生哗变，有一百三十六人从呼玛河口带走三只船窜往黑龙江下游。哈巴罗夫率众追赶至黑龙江下游，攻克并平毁了哗变者的冬营，另筑冬营。一六五三年春，哈巴罗夫再一次上溯黑龙江上游，肆意窜扰。此后不久，他和沙皇政府派来的莫斯科贵族季诺维也夫发生矛盾，后者解除了哈巴罗夫的职务，将其押解回国“受审”。沙皇政府对哈巴罗夫这样一个忠实鹰犬倍加恩宠，他不但被“宣告无罪”，而且被封为贵族士官，奉命管辖伊利姆斯克县的几个村庄。
　　这就是哈巴罗夫匪帮入侵黑龙江上游的最可耻、最肮脏的记录。
　　四、哈巴罗夫匪帮的暴行
　　哈巴罗夫衣锦还乡，黑龙江上游却留下了满目疮痍。高尔基等编著的《苏联国内战争史》一书指出：沙俄的每一个侵略步骤，“都是以火、血和暴力为标记的”。这个论断完全适用于哈巴罗夫殖民强盗对黑龙江上游地区的侵略。哈巴罗夫的罪行罄竹难书。
　　掳掠毛皮，抢夺粮食。仅哈巴罗夫一人就在这一带掳掠了价值一千五百卢布的皮袄和貂皮袍，其众多部下掳掠的数量一定大得比这更惊人。他们在拉夫凯空城地窨中一次就强抢了大量的粮食，这些粮食他们七十人吃了一年。
　　杀人如麻，毁城为墟。哈巴罗夫在盘踞雅克萨期间，有一次下令将全部男俘溺死。在桂古达尔，他们血洗全城，一共打死达斡尔人六百六十一人，他们还抢走妇女二百四十三人，儿童一百一十八人，合计一千零二十二人，几乎是全城的人数，只有十五人幸免于难。
　　绑架人质，奸污妇女。在雅克萨，哈巴罗夫下令将俘虏的妻子、儿女以及貂皮按人“辟分”。他强迫人质给他和他的朋友干活，其中许多人受不了他的虐待，纷纷逃跑，有些则被砍死。希尔基涅依的妻子不肯受奸污，哈巴罗夫便在夜间将她掐死。
　　关于哈巴罗夫入侵者的暴行在中外史籍中，都进行了有力地揭露和谴责。
　　《清圣祖实录》指出：“向者罗刹无故犯边，收我捕逃。后渐越界而来，扰害索伦、赫哲、飞牙喀、奇勒尔诸部，不遑宁处，剽劫人口，抢掳村庄，攘夺貂皮，肆恶多端”。
　　英国学者约翰·巴德雷在《俄国、蒙古、中国》一书中指出：哈巴罗夫继波雅科夫之后，“用火与剑蹂躏了黑龙江”，“对达斡尔人和其他当地居民极端残酷”。
　　帝俄科学院院士费歇尔在《西伯利亚史》中写道，哈巴罗夫在黑龙江“把杀人不当一回事”，“靠抢劫为生”。
　　来登多尔夫在《西伯利亚旅行记》一书中记载：“沙俄早期侵略者在黑龙江”，“把父母的身体搭成烤架烧烤孩子”。
　　格鲁兹捷夫指出，哈巴罗夫等沙俄士兵“和匪徒相差无几，他们去到遥远的地方，纯粹出于贪利之心”，“他们在黑龙江拿走他们想要拿走的一切”。
　　格鲁兹多夫斯基指出，哈巴罗夫一伙“外出打猎时，很少注意人和野兽之间的区别”。
　　托尔加谢夫写道：哈巴罗夫在中国黑龙江的行径“是抱着征服目的的名副其实的远征”。
　　另一个沙俄学者达维多夫写道：“我们掌握的有关上述时期（指十七世纪中叶）的全部资料，显现了一幅早期外来的俄国人以不人道态度对待黑龙江各部落的可怖图景”。
　　苏联早期的许多作品，以大量触目惊心的事实揭露了早期沙俄侵略者在黑龙江上游的兽行。洛巴金谴责说，哈巴罗夫等人在中国黑龙江流域到处刮起“血腥的，毁灭一切的风暴”。巴赫鲁申在《哥萨克在黑龙江上》一书中写到：“俄国人的入侵以及伴之而来的对居民的残酷杀害和对这块土地的蹂躏，给和平的达斡尔地区留下了骇人听闻的印象。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这一繁荣富饶的地区变成了荒野；城堡成了废墟，田园荒芜……居民背井离乡”。
　　历史的正义法庭和世界公论早已将哈巴罗夫等沙俄入侵者钉上了耻辱柱，这是永远不能更改的事实。
　　五、边疆人民的奋起反抗
　　哈巴罗夫匪帮把死亡和恐怖强加在中国边疆各民族的头上，但是富有反抗外来入侵光荣传统的中国各族人民不是好欺侮的。面对着敌人优势的武器装备，他们用大刀、长矛、弓箭等原始武器进行了可歌可泣的英勇反抗。在黑龙江上游一带以雅克萨保卫战和桂古达尔保卫战最为著名。
　　雅克萨是达斡尔族头人阿尔巴西的驻地。原是奴儿干都司所属卜鲁丹河卫的辖地。这个卫所建立于一四○七年（明永乐五年）。十七世纪三十年代已经成为清朝所辖的领土，建有木城。阿尔巴西是拉夫凯兄弟希尔基涅依的女婿。他带领全城和城郊人民对哈巴罗夫匪帮进行顽强的抵抗。曾经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挫折了入侵者的锋芒。
　　在哈巴罗夫没有回到黑龙江以前，他留下的部下斯捷潘诺夫率领五十二人发动了对雅克萨的进攻。企图强迫阿尔巴西称臣纳贡，归附沙皇。但是遭到了阿尔巴西的坚决拒绝，于是他们开始攻城。当时沙俄士兵曾试图一举攻下雅克萨，并制作了带车轮的盾牌，开始逼近。守城的达斡尔人用弓箭进行射击，阻击敌人前进。城郊人民一听到危急的消息便也纷纷赶来参加战斗。城里城外同仇敌忾，两面夹攻，一举把敌人击退，迫使他们后撤，并打死了四个敌人。斯捷潘诺夫匪徒遭到重创，便不敢再来攻城，只好在雅克萨附近构筑了一个小城寨，等待哈巴罗夫的归来。当哈巴罗夫带着大炮和人数众多的新兵队伍与小城寨里的斯捷潘诺夫匪徒会合之后，再次进攻雅克萨。面对敌人大炮、火枪的凶猛轰击，阿尔巴西等达斡尔头人仍然不屈不挠，从中午一直坚守到黄昏，最后因伤亡太大，才被迫转移。雅克萨保卫战虽然失败了，但是它是黑龙江上游人民反抗外来入侵的第一次较大的战斗，它充分表现了中华民族不甘受宰割，不愿做奴隶的英勇反抗精神。
　　桂古达尔城是达斡尔头人桂古达尔的驻地（该城位置在我县的金山公社新街基大队附近）。一六五一年六月十六日，哈巴罗夫匪帮窜犯城下。达斡尔族人民为了保卫祖国，抗击沙俄侵略，事先作了周密的准备。这个城寨里集中了上千名达斡尔人，修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城内分三个防区，四周围以土墙。土墙无门，但有地下出入口，土墙外有两道深沟环绕。城寨内还修了通向黑龙江岸的坑道，安置妇幼、牲畜、粮食。在哈巴罗夫到来之前，居民实行坚壁清野，烧掉城寨外的全部村舍。充分体现了达斡尔人民抵抗沙俄侵略者的坚定信心。
　　当哈巴罗夫匪帮窜抵城寨时，头人桂古达尔率众出城，列于江岸，阻止敌人上岸。哈巴罗夫突然下令开枪，当场打死二十名达斡尔人。桂古达尔下令转入城寨固守。哈巴罗夫要求达斡尔人“不战而降”，向沙皇缴纳“毛皮贡赋”。桂古达尔严正地回答说：“我们向中国顺治皇帝进贡，哪有给你们的贡品？要我们向你们交贡，除非我们全部死光”。达斡尔人万箭齐发，使侵略军无法接近城寨。哈巴罗夫后来描绘当时的情况说：“田野里就象长满了箭一般”。可见达斡尔人民的抵抗是何等英勇！战斗彻夜激烈地进行，沙俄侵略军用大炮轰击一个通宵，才于六月十七日凌晨在墙上打开一个缺口，冲入第一防区。被迫退入第二防区的达斡尔人，在沙俄士兵枪炮的轰击下，有二百一十四人惨遭杀害。最后，他们退入第三防区。沙俄士兵冲入第三防区后，达斡尔人民宁死不屈，用梭标抗击敌人的枪炮。沙俄侵略军兽性大发，乱砍乱杀，血洗全城。戈尔德叙述当时的情景说：“妇女和儿童在惨遭杀戮或被沙俄士兵掳走时的哭叫，淹没了沙俄匪徒的狂叫，沙俄士兵的双手滴着父亲们、丈夫们和兄弟们的鲜血”。达斡尔族人民保卫桂古达尔城的战斗虽然也失败了，但是他们反抗侵略，不怕牺牲，同敌人血战到底的英雄业绩，将永远载入史册，受到中国人民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