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
三、知名人物
丁玲
1964年,高大钧场长遵照王震部长的嘱咐,把丁玲安排到宝泉岭农场,继续体验生活。陈
明在1961年已摘掉了右派帽子,场领导便让陈明在工会帮助工作。丁玲还没有摘帽,不便分配,
只把人挂在工会文化宫,没有实际工作。他们初到宝泉岭,感到象庄稼移苗到了新的地块,需
要时间缓过劲来,才能吸收养料继续生长。他们没有马上进行写作,而是要求工作,便于熟悉
群众,了解农场。丁玲便主动提出来,做家属工作,组织家属学习毛主席著作。当时工会有女
工干事,只管女职工,家属工作没有人管,场领导也就同意了。让工会管女工工作的邓婉荣和
丁玲一同做这项工作,并向丁玲学习。宝泉岭农场场部地区的职工住宅分居在八个委(区)。丁
玲和邓婉荣经常到各委去,走门串户,认识和发现了几个积极分子。以家属区中的第六委、第
八委为重点开展工作,成立了家属委员会。家属们当时说:“叫个右派分子领导咱们做家属工
作能行吗?”于是鄙视的、怀疑的、观望的都有。可丁玲对这些毫不在意,她一直以党的事业
和人民的利益为重,不论寒冬酷暑,刮风下雨,偌大年纪,深入职工家庭,讲解《为人民服务》,
讲白求恩、张思德、王杰,处处以行动影响大家。组织家属打扫卫生、扫大街,和家属委员到
孩子多、家有病人、家务活重、卫生差的家属家去帮助清理洗涮。走进气度狭隘、蛮横猜忌的
家属中促膝谈心,教家属识字。丁玲首先用生动、具体又实际的事例,启发家属学习文化的劲
头。在教学方法上,抓住成年人的特点,又耐心又细致。丁玲还亲自写黑板报,动员北京青年,
教大家唱歌,物色故事员,给大家讲革命故事。春播时,有些生产队缺少有机肥,六委的家属
主动把自家厕所、鸡窝、猪圈的好肥挖撮出来,献给生产队。农忙时,有些带孩子的母亲出不
了工,丁玲提议组织农忙托儿所。家属认为这是个好办法,农场借给办托儿所的房子,是四壁
坏损、阴湿脏乱多日不用的杀猪房。丁玲与家属一齐动手修房子。组织家属,冒着大风到都鲁
河割草往回运。哪儿坏修哪儿,短时间就修葺一新。她还买些小人书.图画供孩子们看,她们
还成立缝纫组,帮助单身职工缝补拆洗。农场菜队要雇用季节工,都愿意要六委的家属。大家
赞扬六委家属干活认真,守纪律。后来农场扩大托儿所,因为她们的农忙托儿所办得好,农场
接收办成了正式托儿所。丁玲这样忘我的工作,家属们从另一个方面怀疑了,丁玲能是个右派
吗?哪有这样的右派呢?她们不叫她丁玲,对这样慈祥可亲的老人尊称为大妈、大娘,教自己的
孩子叫她老奶奶。
1965年萝北县妇联主任来农场检查场妇女工作,发现了这个第六委,把第六委评为先进单
位。又行文报告到省妇联,被树为家属学习毛主席著作的标兵。家属委员张文豪1966年出席了
黑龙江省召开的妇女代表大会。
当年在宝泉岭农场场部的一角,绿树成荫,掩映规整的家属住宅,家家户户室内窗明几净,
室外街道整洁,排水沟笔直。家属们笑逐颜开,她们迎着朝阳扛起工具出工,儿童们欢跳入托。
傍晚业校书声朗朗,井台黑板报、业余合唱组吸引了许多群众围观和参加。家属中学文化的多
了,没事闲扯老婆舌的少了;出工干活的多了,不讲卫生的没有了。
在那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中,丁玲是首当其冲,被抄家、游街、批斗。有些家属回
忆说:“老太太被斗时我们都不喊打倒右派丁玲”。有的小孩用石子追打老丁,家属们发现了
都加以阻止。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1981年,丁玲与陈明的冤案都得到了平反,恢复了党
籍和工作。在去美国访问的前夜,专程回到东北垦区,特地来宝泉岭看望久别的亲人时,消息
不胫而走,家属们奔走相告。“来看看丁大娘!”她们聚首一起,尽情叙述往事,并且合影留念。
1964—1970年,丁玲在宝泉岭农场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她留下的不计个人一时的恩怨,
忠诚为人民服务的形象,使人们由衷的怀念。
1986年3月4日,丁玲同志走完了82年的光辉的人生旅程,和我们永别了!
宝泉岭的人们还没有忘记,丁玲年近古稀写了以垦区标兵邓婉荣为模特的散文《杜晚香》
和《关于杜晚香》,全面地介绍了她与邓婉荣的交往及其所受的影响,既有对北大荒人的深情
厚谊,又写出了她在宝泉岭的一段经历。人民的作家——丁玲,永远与人民紧紧地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