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经济增长质量

　　“七五”时期以来，围绕中央关于制订“七五”计划、“八五”计划和十年规划的建议，以及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由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科技兴国战略和可持续发展战略的实施，加强了经济增长质量问题的研究。研究的内容涉及经济增长的稳定性、有效性、开放性、可持续性，以及经济结构的合理性等诸多方面，共写了39篇统计分析报告。

　　一、经济增长速度

　　（一）与全国的差距

　　1990年11月，在《速度·效益·结构——对制订“八五”计划和十年规划一些问题的思考》的统计分析报告中，对黑龙江省历年来的工业增长速度，与全国作了以下对比分析：

黑龙江省历年工业增长速度与全国对比　表3－5 年度 全国 黑龙江 黑龙江比全国 一、年平均增长％       　　1950～1990年 13.1 10.9 －2.2 　　其中：1950～1969年 14.4 14.5 +0.1 　　　　　1970～1990年 11.9 7.9 －4.0 　　　　　1981～1990年 12.4 7.6 －4.8 　　其中：“六五”时期 12.0 7.6 －4.4 　　　　　“七五”时期 13.2 7.6 －5.6 二、比上年增长％       　　　　　1981年 4.3 3.0 －1.7 　　　　　1982年 7.8 7.1 －0.7 　　　　　1983年 11.2 7.5 －3.7 　　　　　1984年 16.3 10.0 －6.3 　　　　　1985年 21.4 11.0 －10.4 　　　　　1986年 11.7 7.9 －3.8 　　　　　1987年 17.7 11.0 －6.7 　　　　　1988年 20.8 11.5 －9.3 　　　　　1989年 8.5 6.1 －2.4 　　　　　1990年 7.8 1.8 －6.0

　　1989年7月利用1987年投入产出表，围绕经济增长制约因素写了两篇统计分析报告：《在调整中发展“瓶颈”产业》和《黑龙江省经济发展制约因素的分析》，分析了影响经济增长的7个制约因素。
　　1.结构前倾。黑龙江省长期以来，凭借丰富的自然资源，以大量消耗资源为代价和粗放经营为手段，取得了以外延为特征，以采掘工业为重点的重工业超前增长，1988年采掘工业产值达188.3亿元，占社会总产值的18％，居全国之首。但在资源开发中，对资源产品的加工不仅规模小，而且长期停留在浅层次上，没有形成相应的投入一产出链，造成结构前倾。进入80年代以后，由于资源储量逐渐减少，开采成本逐年上升，无论石油、煤炭和森工，都已渡过了收益高峰期，加上国家建设重点转移，导致依靠计划经济体制支撑的重型结构，成为制约黑龙江省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通过投入产出表反映的各部门间的经济技术联系，种植业、采掘业（煤炭采选、石油及天然气开采、木材采运、建材及非金属矿开采）由于加工层次浅，投入—产出链短，加工率和增值率低，在投入—产出链上与其相联系的部门只有30个，占投入产出表118个部门的25.4％。这5个部门总产值合计251.9亿元，其中供本省投入—产出链上相关部门加工的产品71.2亿元，仅占28.3％；加工增值率为1：1.07，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种植业、采掘业产品本省加工率及加工增值比例　表3－6 单位：亿元 行业部门 本部门产值 用于本省 加工的 原料价值 加工率％ 加工后产值 本部门产值与加工产值之比 合计 初加工 再加工 合　计 251.9 71.2 28.3 269.1 193.2 75.9 1：1.07 种植业 99.7 37.5 37.6 123.1 93.9 29.2 1：1.23 煤炭采选 22.1 4.0 18.1 18.7 18.7 — 1：0.85 石油及天然气开采 99.2 15.2 15.3 65.8 37.1 28.7 1：0.66 木材采运 26.8 12.9 48.1 36.7 27.4 9.3 1：1.37 非金属矿开采 41.1 1.6 84.2 24.8 16.1 8.7 1：15.2

　　黑龙江省资源加工增值比例，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种植业与种植业产品加工产值比例仅相于全国（1：2.6）的41.2％；煤炭采选与火电和炼焦、煤气及煤制品业产值比例仅相当于全国（1：1.55）的54.8％；石油开采与炼油及石油化工产值比值比例仅相当于全国（1：3.57）的18.4％；木材采运与木材加工和综合利用产值比例仅相当于全国（1：17.3）的7.9％。5大部门产品的加工增值率仅相当于全国平均水平（1：2.21）的45.2％。这是黑龙江省速度和效益都上不去的一个重要原因。
　　2.价格扭曲。黑龙江省作为国家重要的工业基地和商品粮基地，每年以大量的工农业产品支援全国。过去在计划经济体制下，产品由国家统一定价，由于初级产品与加工产品的价格与价值严重背离，在初级产品调出和加工产品调入中通过这种不等价交换关系，蒙受重大价差损失，即使如此，每年净调出的产品仍有40亿元之多，占GDP近20％。改革开放以来，在部分生产资料价格实行“双轨制”以后，尽管产品的价格与价值相背离的状况有所改善，但由于指令性计划产品比重大，所调出的煤、木、油等采掘工业产品和农产品基本上是平价，而调入的钢材、有色金属、化工原料、机械设备等有相当一部分是市价，轻工业品完全是市价，更加剧了这种不等价交换关系。由于产品比价不合理，调出与调入相抵之后，每年净调出的产品由1980年的36.5亿元，下降到1988年的8.2亿元，平均每年以20％的速度递减。严重的价差损失，造成企业留利水平低，更新改造滞后，生产发展后劲不足。1988年全民所有制独立核算工业企业平均每名职工留利353元，仅相当于全国的一半。生产发展基金和职工奖金也是最少。
　　3.能源短缺。黑龙江省能源生产担负着支援全国和保证本省需要的双重任务。一方面由于调出量大（直接调出占60％以上，包括调出最终产品直接和间接耗能则占89.3％），另一方面由于本省高耗能产业比重大，能源产品加工和综合利用率低，以及设备陈旧、管理落后等原因，能源供需矛盾日益突出，煤炭缺口在10％以上，电力缺口在20％以上，已成为严重制约本省经济发展的瓶颈。
　　4.瓶颈“自锁”。能源、原材料和交通运输一般被认为是制约经济发展的瓶颈产业。因此，要保持国民经济的协调稳定发展，必须大力发展瓶颈产业。但这些产业又具有较强的“自锁”性质，即瓶颈产业的发展又有赖于发展瓶颈产业。通过1987年投入产出表计算出15个产业部门的直接消耗系数，发现冶金、电力、煤炭、石油、运输5个行业，对这5个行业的消费需求均在前8位以内。如要发展冶金工业，首先需要发展冶金工业本身，其次有赖于煤炭、石油、运输和电力的发展；要发展煤炭工业，首先需要发展电力工业，其次是发展冶金、煤炭、运输等行业；要发展石油工业，首先需要发展石油工业本身和交通运输业，其次是发展电力、煤炭等行业。黑龙江省石油、煤炭等资源储量虽然丰富，但经过几十年的开采，已逐渐超过丰采期，开采难度越来越大，加上瓶颈产业的“自锁”性质，使资源型产业的发展陷入严重的困境之中。
　　5.科技落后。由于体制上的原因，许多大型骨干企业技术改造滞后，设备陈旧，技术老化，工艺落后。1988年全省独立核算工业企业固定资产净值率只有69％。金属切削机床已有40％超期服役，精密、稀有设备已有50％失去精度。各工业部门从事手工和半机械化操作的生产工人，约占生产工人总数的80％左右。这些因素是导致经济发展缓慢、产品竞争力弱的重要原因。通过投入产出表计算出的各产业部门技术有机构成状况（C：V），最高的电力、石油工业为83.2：1和74.9：1，最低的农业为1.5：1，一向被认为具有技术优势的机械工业，有机构成仅为16：1，居各产业部门第8位；而森工（13.4：1）、建材（11.1：1）、煤炭（10：1）则分别居第13、14、15位。绝大部分产业部门有机构成偏低。1987年全民所有制单位拥有自然科技人员43.1万人，平均每万人口拥有128人，这两项指标均居全国第5位。但按职工计算，每万名职工仅拥有科技人员756人，比全国平均水平（921）低17.9％，居全国倒数第3位。不但各部门人才密度低，而且分布不合理。农业科技人员国营农场多，为农业承包户服务的少；工业科技人员大中型企业和全民企业多，小型、集体企业少。
　　6.财力不足。黑龙江省人均国民收入高于全国32％，居全国第7位，但地方财政收入仅占国民收入的14％左右，大大低于全国25％的平均水平，人均财政收入只相当于全国的73.4％，年年依靠国家财政补贴过日子。实行财税体制改革以来，1987年全民所有制独立核算工业企业实现利税79亿元，其中地方工业实现利税30亿元，仅占全部财源的38％。而且从财源的构成看，约有40％属于无法递增的“死面”，难以保持正常的递增速度。由于地方财力紧张，每年可用于基本建设和更新改造的投资只有10亿元左右。实行“拨改贷”以后，企业为了求得生存和发展，只能依靠银行贷款过日子。1978年全省金融机构存放差额2.7亿元，1982年增加到30.6亿元，1988年猛增到163.4亿元，为1978年的60.1倍。企业利息负担越来越重，1988年平均每一企业职工负担利息353元。资金短缺，严重地影响了企业的更新改造，增加了产业结构向高度化演进的难度。
　　7.供需失衡。黑龙江省在原油、木材、煤炭、粮食等“原”字号产品大量调出的同时，所需的钢材、有色金属、化工原料、橡胶、棉花等原材料，以及人民生活必需品又靠大量调入。在生产结构长期凝滞的情况下，供需矛盾日益突出。而且这种社会产品供需“两头在外”的状况，其连接枢纽并不是技术和资金，而是国家的计划体制和分配政策，从此也就失去了以需求引导生产、带动生产的能力。

　　（二）科技进步贡献率

　　科技进步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日益受到各级领导和社会各界的关注。1991年由省科委、计委、统计局三家组成课题组，采用国际通用的索洛余值法，对“一五”到“七五”时期（1952～1990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科技贡献份额进行了测算，省统计局以《科技进步对黑龙江省国民生产总值增长贡献的研究报告》为题，分4篇发表。
　　测算结果表明，从1952年到1990年，全省GDP年均增长6.5％，其中资金投入增长8.7％，劳动投入增长3.6％，科技进步增长1.4％；科技进步对GDP增长的贡献份额为20.9％，资金和劳动投入的贡献份额分别为41.5％和37.6％，说明40多年来，黑龙江省经济的增长主要依靠资金和劳动力的大量投入，经营比较粗放，还没有真正走上主要依靠科技进步的集约化轨道。第一、二、三产业及各个时期GDP增长率、各要素贡献份额如下表：

1952～1990年国民生产总值增长贡献份额　表3－7 分组 年均增长率％ 贡献份额(以增长总量为100) 科技进步 资金投入 劳动投入 国内生产总值 6.5 20.9 41.5 37.6 1.按时期分         1953～1957 9.3 39.0 33.3 27.7 1958～1965 4.6 －17.5 71.5 46.0 1966～1978 6.8 32.3 24.3 43.4 1979～1990 6.3 22.3 39.9 33.8 2.按产业分         第一产业 3.7 24.9 37.6 37.5 第二产业 9.1 7.4 50.9 41.7 第三产业 7.6 13.9 40.5 45.6

　　在科技贡献总体水平不高的情况下，分产业看，以第二产业科技贡献率（7.4％）为最低；分时期看，“大跃进”和三年调整时期（1958～1965年）竟出现负值（－17.5％），改革开放以来（1979～1990年）竟低于“文革”以来（1966～1978年）的水平。问题的症结，除“大跃进”时期（1958～1962年）的瞎折腾，以年均10.7％的资金投入增长率和4.4％的劳动投入增长率，换取了年均1.4％的GDP增长率，使科技贡献率出现－422.5％的负值，以致经过三年调整（1963～1965年）仍未能根本扭转负贡献率（－17.5％）的局面以外，主要是第二产业近期受资源边际效益递减规律的影响，投入产出效益下降。“文革”期间，虽有一部分大型骨干企业一分为二地南迁和许多企业“停产闹革命”，但大庆原油产量由1965年的800多万吨猛增到1976年的5030万吨，全面开发建设了大兴安岭林区，煤炭生产节节上升，整个经济增长并不算慢（GDP年均增长6.8％）。而且资源开发成本较低，科技进步贡献的作用比较明显。改革开放以来，科技进步对经济增长的巨大推动作用是毋庸置疑的。如石油开采独创早期分层注水新工艺，使原油产量连续15年保持5000万吨以上的高产水平；综合采煤设备的广泛应用和木材采、集、运机械化作业比重的逐步上升，使煤炭、木材职工劳动生产率大幅度提高。然而，由于资源开发难度加大，单位生产能力投资和单位产品成本大幅度上升，科技进步的作用难以抵补效益的流失。“七五”时期（1985～1990年）与“四五”时期（1966～1970）比较，每吨原油新增生产能力投资由26.6元增加到1390.8元，增长51.3倍；每立方米木材新增生产能力投资由421元增加到1777.8元，增长3.2倍；每吨原煤新增生产能力投资由119元增加到193.9元，增长62.9％。不仅生产的增长（或原有生产规模的维持）要靠数倍于过去的资金投入来支撑，而且生产运行中也要靠数倍于过去的成本来维持。1990年与1980年比较，每吨原油生产成本由25.8元上升到133元，上升4.2倍；每吨煤炭生产成本由20.9元上升到59.2元，上升1.8倍；每立方米木材生产成本由41.5元上升到97.2元，上升1.3倍。致使较高的资金投入换取了较低的产出效益，科技进步的作用几乎被淹没。1979～1990年第二产业的科技进步贡献率，按总产值（包含转移价值——不考虑成本增加因素）计算为23％；而按增加值（不含中间消耗——考虑成本增加因素）计算则为一57.3％，两者相差80个百分点。此外，加工工业技术起点低，企业规模小，难以形成规模效益；重复建设、盲目建设，产业布局不合理，造成大量的生产能力闲置；老企业技术改造缓慢，设备陈旧、技术老化，难以实现产品的新旧换代，也是造成科技进步贡献率不高的重要原因，以致前10年按工业总产值计算年均增长7.4％，翻了一番多；而按工业增加值计算仅增长4.7％，相差17.4％未实现翻番。考虑多方面的因素，预测后10年（1991～2000），GDP年均可增长7.5％，其中资金投入、劳动投入分别增长8.5％和2.5％，科技进步增长3.2％，科技进步贡献率可达42.4％。
　　黑龙江是较早提出实施科教兴省战略的省份。为反映科教兴省的实施效果，于1997年10月写了《加速科技进步，促进经济发展——我省科技进步对经济增长贡献分析》；1999年12月写了《科教兴省的现状、问题及对策》，对科教兴省战略的实施情况进行了回顾与总结。鉴于大中型企业的科技开发实力是实施科技兴省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又于1996年12月和1999年7月写了《我省大中型企业科技实力分析》和《我省大中型工业企业科技活动成效显著》两篇统计分析报告。主要内容综合如下：
　　1.科教兴省发展现状。（1）科教队伍不断壮大。1998年全省国有单位工程、农业、卫生、科研、教学五大类专业技术人员70.5万人，其中科技活动人员9.5万人。在科技活动人员中，科学家、工程师占69.1％，比1990年提升21.1个百分点，比全国高出16.2个百分点。科技人力资源和科技人员投入均列全国第6位。1998年全省有专任教师38.3万人。在1.6万名高等院校教师中，教授、副教授分别占10.5％和31.1％，分别比1990年提升6.3个和11.9个百分点。（2）科教投入逐年增加。1998年全省科技活动经营收入25亿元，支出22亿元，分别比1990年增长1.3倍和1.1倍；研究与发展经费占GDP的比重由0.3％上升到0.4％。地方预算内教育经费支出37.6亿元，比1990年增长2.2倍，占地方财政支出的比重由17.4％上升到18％。（3）科教活动成果显著。1998年科研课题和技术开发项目8488项，比1990年增加327项；发表科技论文1.56万篇，比1990年增长90％，出版科技著作1150种，比1990年增长1.8倍；获奖科技成果1782项，比1990年增长1.4倍；受理专利2695件，获准专利1517件，分别比1990年增长1.2倍和1.3倍；共举办技术交易会25次，成交额15.3亿元，比1990年增长6.7倍。（4）科技进步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增强。据测算，全省综合技术水平指数由1988年的0.3提高到0.4；资金、人力投入弹性系数由0.7降为0.6；科技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由26％提高到36％；科技进步在全国综合排序中由1995年第12位上升到第10位。经济增长方式正在由粗放型、劳动密集型为主向集约型、知识密集型为主转变。
　　2.实施科教兴省存在的问题。（1）资金投入不足。1998年全省研究与试验发展（R&D）经费支出11.6亿元，仅占全国的1.6％，只相当于北京的1／10、广东的1／7和上海的1／5，居全国第20位。教育经费支出虽居全国第14位，但县以下教育经费不足的问题仍很突出。（2）人才流失严重。改革开放以来，大批专业技术人员流向东南沿海地区，农业技术人员多年来几乎没有什么增长。1998年，全省普通高校和中等专业技术学校毕业生比1990年增长71.8％，高于全国5.3个百分点，但“五大类”专业技术人员仅增长10.6％，低于全国15.1个百分点。近3年，平均每年培养大学、中专毕业生6.5万人，但每年“五大类”专业技术人员只增加1.6万人，仅占大学、中专毕业生的22.7％，说明每年有3／4左右的大、中专毕业生流向外地或未能就业，黑龙江省面临着人才短缺的危险。（3）科技活动质量不高。1998年，在研究课题总量偏少的情况下，基础研究、应用研究项目仅占52.4％，比全国低10.7个百分点。1998年获奖科技成果1752项，总量排名全国第7，但获国家级奖（42项）和省部级奖（597项）的比例分别仅占2.4％和33.5％，分别比全国低2.1和12.6个百分点。（4）企业技术开发和创新能力弱。科技进步对工业增长的拉动作用不强，主要是企业技术开发力量分布不均，75％以上的人员和经费集中在重工业；重工业中又有75％以上集中在石油开采、石油化工和交通运输设备制造等少数行业上。带有普遍性的问题，一是自主开发能力弱。1998年，全省大中型工业企业拥有技术开发机构302个，比1990年减少41个，科技开发机构普及率不到50％；平均每个企业拥有技术开发人员57人，比1990年减少34人；有经常性研究任务的企业仅占73.5％，比全国低1.2个百分点；有稳定经费来源的企业仅占48.7％，比全国低7.2个百分点；有一定测试条件的企业仅占50.3％，比全国低10.7个百分点；技术开发经费支出总额虽然达到12.7亿元，比1990年增长1.05倍，但占产品销售收入的比重由1.2％下降到0.9％；其中用于技术引进的经费支出只有3.9亿元，由占经费支出总额的59.7％降到30.8％。二是技术开发规模小。1998年进行技术开发活动的企业仅占36.8％，比全国（48.9％）低12.1个百分点；平均每个企业技术开发项目2.3项，比1990年减少0.9项，比全国少1.6项；平均每个企业技术开发经费171.2万元，比1990年减少27.2万元，比全国少64.6万元；其中用于新产品开发的经费由占52.2％下降到47.1％。三是技术创新能力弱。1998年大中型工业企业新产品产值占全部工业总产值的3％，比1990年降低0.8个百分点，低于全国9.9个百分点；新产品销售收入占全部产品销售收入的2.1％，比1990年降低1.7个百分点，低于全国9.6个百分点；新产品实现利税占全部利税的2.2％，比1990年降低2.6个百分点，低于全国11个百分点。
　　3.进一步推进科教兴省的对策。（1）更新观念，完善机制，充分调动科技人员的积极性。针对“科工贸”“产学研”结合不够紧密，体制不顺，机制落后，致使人才、成果外流等问题，应进一步推进科技体制改革，启动各种鼓励科技开发的政策和措施。积极引进智力和人才，增加科技人才的储备，减少高素质专业技术人才的外流。同时不断推进教育体制改革，强化基础教育、专业教育和职业技术教育，提高人口的文化素质，培养更多的有用人才。（2）加大资金投入力度，提高资金筹措能力和使用效益。应通过科研机构体制改革，解决科研工作面向市场，依靠自身的力量求得生存和发展的问题。在政府拨款的使用方式上，应通过拨改贷项目招标等方式，减少资金挪用现象，提高使用效益。建立健全与科技发展相匹配的风险投资机制，加大金融机构对科技活动的支持力度。科技活动务求突出重点，做到有所为、有所不为，选准项目，集中资金，重点投入。（3）全面提升企业技术开发和创新能力。一是加大企业的技术改造的力度，使大中型工业企业更新改造投资占固定资产投资的比重由目前的20％左右提高到40％以上；用于引进技术、消化吸收的资金支出占技术引进经费支出的比重由目前3.6％提高10％左右。二是加强企业技术开发机构和队伍建设，鼓励高素质人才以各种方式进入企业技术开发机构，提高企业科技活动能力和技术创新水平。三是减轻企业债务负担与提高资金筹措能力并举。全省国有及国有控股工业企业资产负债率68.4％，比全国高4.1个百分点。企业从事科技活动面临着债务负担重和科技信贷不足的双重困难。应通过减免利息或债转股等方式减轻企业债务负担，同时对从事技术开发和创新活动在税率、利率等方面实行政策倾斜，增加企业科技信贷份额，改善企业债务结构。四是深化企业产权制度改革，使科技、生产要素得到合理重组，对企业技术开发进行政策扶持，推进“产学研”相结合，鼓励科研院所、大专院校以技术（成果）入股等方式参与企业的生产经营，推进科技成果向现实生产能力转变，使国有企业的生产经营尽快出现转机。

　　（三）宏观经济增长因素

　　“八五”时期以来，黑龙江省经济逐步摆脱“七五”时期的低速徘徊局面，发展速度持续加快。“七五”时期GDP年均增长6.5％，“八五”时期提高到7.9％，“九五”头两年平均增长10.2％。1998年7月，写了《黑龙江省宏观经济增长因素分析》的统计分析报告，从供给和需求两个方面，对经济增长因素进行了分析，主要内容如下：
　　1.供给因素分析。从供给角度分析，经济增长因素的量化指标——经济增长贡献率是以各产业部门增加值增量占GDP增量的比重求得的。各产业部门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如下：（1）第一产业。第一产业中种植业比重大，粮食居主导地位。第一产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随着粮食产量的波动而有大有小。“六五”“七五”和1991～1997年第一产业增加值年均增长率分别为4.2％、6.9％和5.7％；经济增长贡献率分别为15.8％、26.3％和15.6％。即在GDP年均增长7.2％、6.5％、8.5％的情况下，分别拉动GDP增长1.1、1.7和1.3个百分点。黑龙江省人均占有耕地多（3.7亩），粮食产量高。1997年与1980年比较，粮食产量由居全国第9位上升到第5位，但农业总产值却由第10位降到第14位。而辽宁人均耕地面积（1.2亩）虽然只有黑龙江的1／3，粮食产量居全国第16位，但农业总产值却在黑龙江之前，居第13位。说明黑龙江省农业的发展，应当由单纯追求产量，转变为优化品种，提高质量，通过调整结构走内涵挖潜的发展道路，以此提高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2）第二产业。黑龙江省工业比重大，工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80年代占60％左右，90年代占50％以上。工业增长的快慢，对GDP的增长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六五”“七五”和1991～1997年第二产业增加值年均增长率呈“V”型发展趋势，分别为7.7％、2.9％和9.3％。经济增长贡献率分别为60.4％、24％和54％，分别拉动GDP增长4.4、1.6和4.6个百分点。黑龙江省采掘工业比重大，国有企业比重大，指令性计划比重大。80年代出现的低速徘徊局面，除由于采掘工业受资源边际递减规律的影响，难以摆脱困境外，在很大程度上受条块分割的管理体制和指令性计划的运行机制所制约，加上有些决策失误，致使产业结构调整困难重重，演进乏力。一方面由于重复建设、盲目建设，造成产业结构趋同而使生产能力大量闲置，发挥不了经济效益；另一方面资源型产品精深加工比重小，产业链条短，产品梯度增值率低，失去很大一块结构性效益。据计算，如果把原油开采与原由加工的比例由1997年的1：0.6提高到全国平均水平（1：5.4）的30％，即可提高到1：1.6；把木材采伐与木材加工的比例由1：1.6提高到全国平均水平（1：11.3）的30％，即提高到1：3.4，仅此两项，即可使全省工业增加值增加198亿元，增长15％，可拉动全省工业增长7.5个百分点，拉动全省GDP增长4.1个百分点。（3）第三产业。黑龙江省第三产业起步较晚，发展势头强劲，但90年代以来增速减慢。“六五”“七五”和1991～1997年第三产业增加值年均增长率分别为10.4％、15.3％和7.7％，经济增长贡献率分别为23.8％、49.7％和30.4％，分别拉动GDP增长1.7、3.2和2.6个百分点。第三产业的发展依赖于第一、二产业的支撑，由于受工业生产下滑的影响，90年代以来第三产业发展减慢，对GDP增长的拉动力减弱。
　　2.需求因素分析。需求对经济增长的拉动取决于三个方面：最终消费、资本形成和净出口。从1981年到1997年的17年间，最终消费、资本形成和净出口三个方面对GDP增长的拉动力，即贡献份额分别为47.1％、48.2％和4.7％。各方面的情况是：（1）最终消费。1981～1997年，在GDP年均增长7.6％的情况下，最终消费年均增长6.5％，拉动GDP增长3.5个百分点。最终消费占GDP的比重，由1980年的59.9％降到57.8％，下降2.1个百分点。在最终消费中，居民消费年均增长5.7％，由占GDP的54.1％降到45.3％，下降8.8个百分点；政府消费年均增长10.9％，由占GDP的5.8％上升到13.3％，上升7.7个百分点。居民消费对GDP增长的拉动力减弱，已成为不争的事实。尽管17年来城乡居民人均消费水平年均增长4.5％，但具有结构性因素，即消费水平较高的城镇人口比重增大；消费水平较低的农村人口比重缩小。分别城乡来看，居民生活消费支出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1997年城镇居民人均生活消费支出3213元，低于全国（4091元）23.3％；农民人均生活消费支出1549元，低于全国（1617元）3.9％。居民生活消费支出增长缓慢，除受可支配收入的影响外，也与居民消费倾向有关，1997年城镇居民消费倾向（消费支出占可支配收入的比例）全国为81.1％，黑龙江为78.5％；农民消费倾向全国为77.4％，黑龙江为67.1％。由于消费倾向偏低，1997年全省城乡居民储蓄余额达到1689.7亿元，比1980年（18.8亿元）增长79.8倍，年均增长30.3％。人均消费水平与人均储蓄存款之比1980年为100：16，1997年为100：140。消费需求对促进经济增长具有重要作用。应从增加收入分配、调整供给结构、改善政策环境、转变消费观念入手，积极促进居民消费的增长。（2）资本形成。1981～1997年，资本形成年均增长11.6％，拉动GDP增长3.7个百分点。资本形成占GDP的比重，由1980年的21.7％上升到34.3％，上升12.6个百分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趋强。但与全国相比，拉动力明显不足。改革开放初期，黑龙江省固定资产投资的增幅与全国不相上下，1983年以后逐年减慢。1983～1997年全国固定资产投资增长17.7倍，黑龙江省仅增长9.5倍，由占全国固定资产投资的5％下降到2.7％，相当于少投资1000多亿元。这是经济增长速度赶不上全国的重要原因之一。应从解决体制性问题入手，加大投融资力度，为结构调整和发展替代产业争取更多的资金，增加资本投入。（3）产品和服务净出口。1981～1997年，净出口年均增长2.8％，拉动GDP增长0.4个百分点。净出口占GDP的比重，由1980年的18.4％下降到7.9％，下降10.5个百分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较小。黑龙江省经济外向度低，外贸依存度仅占11％，低于全国25.1个百分点；而且初级产品出口比重大，1997年占27.9％，比全国（14.4％）高13.5个百分点。所以，应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调整出口产品结构，使之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重要途径。
　　3.促进经济增长的建议。（1）发挥资源优势，优化产业结构。第一产业应在稳定粮食产量的基础上，优化品种，提高质量，增加效益；依靠资源优势大力发展绿色农业和林牧渔业；延长农产品产业链，促进农产品的生物转化增值和加工增值。第二产业应以发展资源型产品的精深加工为重点，延长产业链，提高增值率。第三产业应以改善经济环境、发展新兴产业为重点，增加基础设施投入，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2）适度扩大投资规模，改善投资结构。应使投资规模由“九五”时期以来占GDP的25％左右提高到30％左右，投资结构应向老工业基地改造和产业结构升级倾斜，通过优化投资结构，提高投资效益，促进经济增长。（3）提高居民收入水平，拓宽居民消费领域。从改善供给结构，增加有效供给，加强市场环境建设入手，培育新的消费热点；进一步推进住房商品化，加快医疗制度改革，拓宽信息消费、旅游消费、文化娱乐消费领域，以及信贷消费领域。通过扩大消费推动经济增长。（4）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提高科技进步贡献率。引入市场机制，有效地组织科研院所、大专院校和大中型企业的科技力量，扶持重点科研项目，开发高新技术产品，加速科研成果的转化，使之成为现实的生产力。

图12　黑龙江省1995年经济循环示意图

　　（四）GDP翻两番

　　黑龙江省是全国少有的没有实现八十年代国民生产总值翻番的省份之一。为了把握改革与发展的有利时机，加快发展步伐，尽快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宏伟目标，于1992年5月写了《关于加快我省经济发展步伐再上一个新台阶的初步设想》的统计分析报告。文章在回顾和总结十多年来经济发展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对如何加快经济发展速度、再上一个新台阶的问题进行了探讨。
　　1994年7月，写了《对我省国内生产总值实现两个翻番的探讨》的分析报告。文章分三部分：
　　1.到2000年实现GDP翻两番的难度。1993年，黑龙江省GDP达到1203.2亿元，为1980年的238.5％，年均增长6.9（近3年平均增长7.1％），是全国增长最慢的省份。全国同一时期GDP年均增长9.5％，如果1994、1995两年能保持10％左右的增长速度，1995年即可实现两个翻番。黑龙江省如果继续保持前13年6.9％的平均增长速度，将要迟至2003年才能实现两个翻番，比最早实现两个翻番的广东晚13年。（1）分时期看，纵观过去13年，全国GDP年均增长率有10年超过7.2％，只有3年低于7.2％；而黑龙江省只有5年超过7.2％，其余8年低于7.2％，其中有4年在6％以下。（2）分产业部门看，第一、二、三产业增加值13年平均增幅，全国分别为5.6％、11.4％、10.2％；黑龙江省分别为4.9％、5.9％、12.2％，第一、二产业分别比全国低0.7和5.5个百分点，尤其是工业增加值仅增长5.5％，比全国（11.6％）低6.1个百分点。（3）分经济类型看，在GDP年平均增长6.9％的情况下，国有经济增长6％，非国有经济增长8.8％；其中第二、三产业增加值中国有经济增长6.2％，非国有经济增长14.3％。由于国有经济比重大（在GDP中国有经济占59％，在第二、三产业增加值中国有经济占72.4％）、增长慢，制约了全省GDP的增长。前13年经济增长滞后，加重了后7年实现两个翻番的难度。从1994年算起到2000年，全省GDP必须比1993年增长67.7％，年均增长7.7％，才能实现两个翻番。
　　2.到2000年实现GDP翻两番的可能性。尽管今后加快发展的任务十分艰巨，但无论从内部基础还是从外部环境来看，都有很大发展潜力，只要奋起直追，到2000年或提前一年实现两个翻番是有可能的。（1）近几年来第一产业发展加快。虽然前13年第一产业增加值平均增长率（4.9％）低于全国（5.6％）1个百分点，但近8年来尤其是近4年来增长速度明显加快，1993年比1989年增长48.3％，年均增长10.3％，高于全国（4.5％）5.8个百分点。这一时期全省粮食总产量由1669万吨增加到2391万吨，年均增长9.4％，高于全国（2.9％）6.5个百分点。第一产业增加值占GDP的18.9％，只要这一部分能保持7.2％左右的增长速度，就能对第二、三产业的加快发展起到稳定局势的作用。（2）非国有经济中的第二、三产业发展加快，拉动作用增大。近3年来非国有经济第二、三产业增加值年均增长17.2％，其中占非国有经济第二、三产业增加值72％的乡镇企业增加值增长21.3％。在全省第二、三产业增加值中，非国有经济所占比重已由1980年的13.2％、1990年的20.1％，上升到1993年的25.1％。由于非国有经济比重增大，对全省经济增长的拉动力增强。如果后7年国有经济和非国有经济第二、三产业增加值的增幅分别按过去13年平均6.2％和14.3％计算，全省第二、三产业增加值的增幅即可由原来的6.8％（前13年平均）提高到7.8％，提高1个百分点；如果按近3年平均增幅6.5％和17.2％分别计算，全省第二、三产业增加值的增幅即可由原来的8.8％（前3年平均）提高到10.9％，提高2.1个百分点。乡镇企业中有96.1％是第二、三产业，近3年来乡镇企业增加值年平均增长22.1％（总产值增长30.6％）。如果后7年能继续保持这一增长速度，全省（GDP年平均增长速度即可达到9.6％，到2000年即可实现两个翻番；如果乡镇企业增加值能实现“跨越工程"27.8％（增加值与总产值同步增长）的平均增长速度。后6年全省GDP的增长速度即可达到11.1％，到1999即可实现两个翻番。（3）第三产业发展潜力大。黑龙江省城市化水平高，城镇人口比重占51.5％（全国占28.2％），第三产业比重应高于全国。但由于企业“办社会”的比重大（在国有工业企业职工总数中，服务人员和其他人员占20.3％，全国仅占14.9％），第三产业增加值仅占GDP的20.8％，比全国低6.2个百分点。随着现代企业制度的建立，企业“办社会”将逐步从中剥离出来走向社会，伴随着市场体系的发育，第三产业将会有一个新的发展。（4）随着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和价格的逐步放开，将会使一些生产指令性计划产品的企业提高盈利水平和增加值率，这无疑是加快GDP增长的一项重要因素。
　　3.确保GDP实现翻两番所应采取的对策。为了确保GDP到2000年实现两个翻番，缩小与全国的差距，应从以下四个方面采取相应的对策：（1）在机制上，加快非国有经济的发展和国有企业经营机制的转换。（2）在措施上，加快实施“五个延伸”，推进产业结构升级。（3）在政策上，加大投资力度，加快老企业的更新改造。黑龙江省经济增长缓慢，发展后劲不足，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投入不足。（4）在体制上，减少指令性计划造成的效益流失，加快向市场经济过渡。

　　（五）经济增长的稳定性、协调性

　　1999年12月通过编制投入产出表，对经济增长质量作了进一步分析，写了《黑龙江省经济增长质量分析》的统计分析报告，主要内容如下：
　　1.经济增长的稳定性提高。经济增长的总体特征表现为，由改革开放前的极不稳定转变为改革开放后的相对稳定。经济增长率的变异系数，1953～1978年为204.9％，1979～1998年为30.2％，改革开放20年来，经济增长波动较大的（±50％）年份只有5年（1979年、1980年、1981年、1982年、1987年），其中4年在改革开放初期；在余下的15年中，30％～50％的有3年（1983年、1985年、1986年），20％～30％有的2年（1984年、1989年），20％以下的有10年（1988年、1990～1998年）。“七五”时期以来GDP增长率最低年与最高年分别为：“七五”时期3.5％～8.6％，“八五”时期6.6％～9.2％，“九五”时期7.5％～11.2％（注：“十五”时期9.3％～11.6％）。
　　2.经济增长的协调性增强。（1）三次产业发展的协调程度不断上升。1998年三次产业总产出的比重分别为13.6％、20.7％和25.7％，与1978年比较，第一、二产业分别下降4.5个和8.4个百分点，第三产业上升12.9个百分点。（2）部门间的协调程度呈上升趋势，但存在薄弱环节。一是工业与非工业的协调度呈逐年增大趋势，1987年为20.2％，1997年为26.5％。二是农业与非农的协调性逐步增强，但不够稳定，最高协调度为6％（1990年），1997年为5.2％。三是商业及餐饮业与非商业餐饮业的协调度有较大提高，协调度由1981年的－0.96％提到1997年的10.1％。四是非物质生产部门与物质生产部门的协调度呈上升趋势，但发展缓慢，1987年为－1.6％，1997年为2.1％。五是能源工业与非能源工业之间一直比较协调，但协调度呈下降趋势。1981年为6.1％，1997年为2.4％。六是运输邮电业与非运输邮电业之间一直是最不协调的，但不协调的程度近期有所改善，1981年为－45.1％，1997年为－30.4％。
　　3.经济增长潜能发挥的不够理想。改革开放以来，黑龙江省的经济实力显著增强，经济增长的持续性也有所改善，但它是以大量的社会资源投入来维持的。长期以来在计划经济体制下，由于大量“原”字号产品的低价调出，在造成经济利益大量流失的同时，也限制了自身的积累和发展能力，改革开放前的22年（1952～1978年）投资率只有19.6％，经济增长潜力受到抑制，发展后劲明显不足。改革开放后，虽然指令性计划比重一直持高不下，但财政“分灶吃饭”后地方经济活力增强，1979～1998年投资率达到36％（最低的1980年21.7％，最高的1986年41％），使这一时期的经济增长率由改革开放前的6.6％提高到7.5％。尽管高投资率使经济增长速度加快，但投资效果并不理想。经测算，改革开放后经济增长速度每提高1个百分点，需要有4.8％的投资率来支持。也就是说，经济增长速度要达到10％，投资率必须达到48％。影响投资效果下降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低水平的重复建设、盲目建设，一方面造成新增生产能力的大量闲置，另一方面造成产品大量积压。改革开放以来存货增加占GDP的比重高达8.7％（最高时1990年占14.5％），比正常值（5％）高出3.7个百分点，比改革开放前（4.6％）高出4.1个百分点。这是粗放型经济增长方式的明显特征。粗放型的经济增长方式不可能维持较高的增长速度。这是由于社会资源的稀缺性和资本投入的边际产出递减规律所决定的。所以，这种过分依赖资源的状况必须彻底加以扭转。
　　4.提高经济增长质量的建议。（1）宏观调控要从实际出发，避免经济的急剧扩张和过度紧缩而破坏经济增长的稳定性。（2）加快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变的步伐，使其在资源配置中真正发挥基础作用。加强建设项目的统一规划和科学论证，提高投资效果和资源利用率。（3）巩固农业基础地位，大力推进农业产业化；加快发展第三产业，改变某些环节长期落后的局面，提高经济增长的协调性。（4）加大科教兴省的力度，加快科技成果向现实生产力的转化，提高科技进步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

　　二、经济效益状况

　　（一）诸多矛盾的焦点

　　1990年11月在《速度·效益·结构》的统计分析报告中，对“七五”时期以来全省宏观经济效益作了以下分析：
　　实现90年代再翻一番的战略目标，不仅包括发展速度的内容，而且包括提高效益的要求。实现这个目标，主要困难不只是总量的增长，更重要的是经济效益的提高，真正走出一条低消耗、少投入、多产出、高效益的路子。经济效益差，是全省经济生活中诸多矛盾的焦点。为此，“八五”期间以至今后整个10年，必须把提高经济效益放在首位，逐步实现由速度效益型向经营效益型的转变。
　　过去的10年，宏观经济效益确实有所提高，如百元积累新增国民收入，“六五”时期为30.3元，“七五”前4年提高到41.8元，增长37.9％；每吨能耗创造国民收入，由1980年的583元、1985年的653元，提高到1989年的986元，增长69.2％；社会劳动生产率，由1980年的2038元、1985年的2208元，提高到1989年的2682元，增长31.5％。然而从各个产业部门来看，由于经济结构、价格体系、管理体制、技术水平等方面的原因，经济效益在逐年下滑，特别是近年来受市场疲软、生产滑坡的影响，经济效益进一步恶化。1989年全省乡及乡以上独立核算工业企业资金利税率（反映投入与产出的关系）、产值利税率（反映速度与效益的关系）分别比1980年下降63.3％和65％，其中全民企业下降幅度更大。详见下表：

1980～1989年黑龙江省资金利税率、产值利税率下降情况　表3－8 年度 资金利税率(％) 产值利税率(％) 全部工业 全民 集体 全部工业 全民 集体 1980年 28.2 29.6 15.9 30.0 33.1 11.0 1985年 19.4 20.2 16.2 21.6 23.5 11.8 1986年 16.7 17.0 14.3 17.4 18.6 10.7 1987年 16.6 16.9 13.1 16.5 17.5 9.5 1988年 15.4 15.4 15.3 14.8 16.3 10.3 1989年 10.4 10.1 12.8 10.5 10.8 9.2 1989年比1980年％ －63.3 －68.3 －30.1 －65.0 －67.4 －16.4 1989年比1985年％ －46.4 －50.5 －21.0 －51.4 －55.0 －23.0

　　有些经济效益指标，过去曾在全国处于领先地位，而近些年来一路下滑，位次一降再降。从1980年到1989年，全民所有制独立核算工业企业资金利税率由居全国第6位下降到第27位；产值利税率由第1位下降到第24位；劳动生产率由第14位下降到第23位。详见下表：

1980～1989年黑龙江省主要经济指标与全国对比　表3－9 年度 资金利税率(％) 产值利税率(％) 劳动生产率(％) 全国 黑龙江 全国 黑龙江 全国 黑龙江 1980年 24.8 29.6 24.0 33.1 12018 11592 1985年 23.8 20.2 23.6 23.5 15080 12208 1986年 20.7 17.0 22.3 18.6 15451 12349 1987年 20.3 16.9 22.6 17.5 16671 13113 1988年 20.6 15.4 17.8 16.3 18056 13876 1989年 17.2 10.1 14.9 10.8 18320 14088 1989年比1980年％ －30.6 －68.3 －37.9 －67.4 +51.7 +33.0 1989年比1985年％ －27.7 －41.6 －36.9 －54.1 +21.4 +15.4

　　从上表可以看出，资金利税率由1980年高于全国19.3％变为低于全国41.3％；产值利税率由高于全国37.9％变为低于全国27.5％；劳动生产率低于全国的幅度由12.3％扩大到23.1％。1989年在38个行业中，资金利税率、产值利税率、劳动生产率三项指标都高于全国同行业的，只有石油开采、造纸两个行业；前两项指标高于全国同行业的，只有非金属矿采选、有色金属冶炼、饮料、饲料4个行业，后两项指标高于全国同行业的，只有煤炭采选一个行业；三项指标中有一项高于全国同行业的，只有化工、黑色金属冶炼、化纤、医药、炼焦5个行业；其余26个行业三项指标都低于全国同行业。在前述12个行业中，石油开采、煤炭采选和炼焦都属于低利税（或负利税）行业，即使有的指标好于全国同行业，也不可能对全省经济效益产生有利的影响。

　　（二）经济效益下滑的原因

　　工业经济效益下滑，已成为“七五”时期以来制约国民经济健康发展的严重障碍。1991年9、10月间，分别写了《黑龙江省大中型工业企业经济效益状况》和《我省工业经济效益下滑的原因及解决的出路》两篇统计分析报告，主要内容如下：
　　治理整顿以来，随着一系列宏观调控措施的实施，全省国民经济经历了一个由热到冷、由冷逐步升温的变化过程，社会总供给与总需求严重失衡的状况逐步得到改善，经济运行中的一些浅层次矛盾有所缓解。但经济回升的质量不高，基本上仍在高投入、低产出的旧轨道上运转，经济发展中的深层次矛盾及其带来的后果越来越突出，出现了生产增长与效益下滑并存、销售回升与产品积压并存、资金大量投放与资金短缺并存的局面，严重阻碍着生产的正常运行。1990年，全省乡以上独立核算工业企业（下同），拥有资金862亿元，比1985年增长1.14倍；实现利税67.97亿元，比1985年减少11.7亿元，下降14.6％，是全国仅有的4个利税下降的省市之一。由于资金投入与利税产出呈逆向增长，导致资金利税率大幅度下降，1990年资金利税率为7.9％，比1985年的19.7％下降11.8个百分点。在37个行业中，除化学、有色金属矿采选、建筑材料及其他非金属矿采选、自来水4个行业的资金利税率有所提高外，其余33个行业都有较大幅度下降，其中煤炭采选由1.36％下降到－5.6％，减少利税4.9亿元；石油和天然气天采由52.8％下降到14.9％，减少利税14.1亿元；木材采运由11.1％下降到3.3％，减少利税7.8亿元。这三个行业共减少利税26.8亿元，影响乡以上独立核算企业资金利税率下降6.4个百分点，占总降幅的54.8％。由于实现利税减少，影响了前10年GDP翻一番的目标相差17.3％没有实现。
　　1.经济效益下滑的主要原因。影响经济效益下滑的原因很复杂。既有历史上遗留的结构不合理，新旧体制交替过程中经济关系不顺，以及改革措施不配套等一系列老问题，也有治理整顿中宏观调控失当所产生的负效应，是多种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1）政策因素的影响。一是原材料涨价。1990年与1988年对比，原材料、燃料、动力购进价格上涨60.2％，超过产品出厂价格涨幅（47.2％）13个百分点。产品提价所增加的销售收入，固然抵消了相当一部分原材料涨价所增加的成本支出，但由于指令性计划产品比重大，所调出的大量煤、木、油初级产品和机电设备基本上执行平价；而大量调入的钢材、有色金属、化工原料、纺织原料等很大一部分执行议价。有不少生产指令性计划产品的企业是“高来低走”，难以消化原材料涨价因素。据测算，全省每年在产品的低价调出和原材料的高价调入中，约少收多支20亿元，相当于1990年工业利税总额的29.4％。二是运费提价。1990年铁路货运价格提高25％，公路、航运价格也相继上涨。据测算，运费提价约使工业生产成本增加6.25亿元，相当于1990年工业利税总额的9.2％。三是贷款利率提高。几年来国家先后调整了银行贷款利率，1990年流动资金贷款年利率虽由1989年最高时的11.34％下调到9.36％，但仍比1985年的7.92％提高1.44个百分点。由于流动资金贷款增加和利率提高，工业企业一年支付的利息由1985年的5.05亿元增加到26.45亿元，增长3.2倍，由占工业净产值的3.2％上升到8.4％。据测算，由于银行贷款利率提高，1990年多支付流动资金贷款利息4.07亿元，相当于当年工业利税总额的6％。四是折旧率提高。全省乡以上独立核算工业企业1990年拥有固定资产原值853.1亿元，比1985年的429.7亿元增加近一倍，当年提取的折旧基金由1985年的20.3亿元增加到35亿元，增加14.7亿元。由于折旧率提高，1990年约增加折旧额1.2亿元，相当于当年工业利税总额的1.7％。五是工资标准提高。由于国家几次出台调整职工工资的政策，工业职工人均工资由1985年的1138元提高到1903元，计入成本的工资总额由38.2亿元增加到74.6亿元；福利基金也呈刚性增长，由3.2亿元增加到6.3亿元。由于工资福利标准提高，1990年净增加支出27.5亿元，相当于当年工业利税总额的40.5％。以上5项因素共计59亿元，相当于1990年工业利税总额的86.8％。这就是说，如果不受这五项因素的影响，1990年全省工业利税总额可由67.9亿元增加到126.9亿元，比1985年增长59.4％；1990年资金利税率可由7.9％提高到14.7％，但仍比1985年下降5个百分点。（2）结构因素的影响。一是结构前倾，产品梯度增值率低。主要表现在煤、木、油等初级产品比重大，在资源递减，开采难度增大，生产费用增加，经济效益恶化的情况下，对煤、木、油等初级产品的加工利用程度分别为全国的54.1％、17.9％和13.7％，平均为22.9％。据测算，如果对这些初级产品的加工利用程度每提高1个百分点，即可增加10亿元的产值和1.3亿元的利税。对农产品原料的加工利用程度仅相当于全国平均水平的45.7％。如果加工利用程度每提高1个百分点，即可增加2.7亿元的产值和0.35亿元的利税。由于这些初级产品的加工利用不足，以及与这些产品关联度较强的后续产业发展滞后，使得本省失去了很大一块结构性效益。二是结构趋同，生产能力利用率低。财政“分灶吃饭”后，由于利益主体多元化，以及价格扭曲所产生的错误导向，使得一些利高税大的加工行业成为各地竞相投资的热点，重复建设，盲目建设，生产能力超过了资源的供给能力和社会需求，造成生产结构与需求结构严重错位，生产能力大量闲置，难以发挥正常的经济效益。据对400种产品统计，生产能力利用率在75％以上的有202种，占50.5％：50～75％的有100种，占25％；不足50％的有98种，占24.5％。全省共建了160个乳品厂，平均每个市县有7个乳品厂，总能力日处理鲜奶3700吨（年产乳制品9.95万吨），超过奶源的34.6％，设备能力利用率仅为58.6％。三是专业化水平低，规模效益差。大中型企业一般都是封闭型的“全能厂”，难以发挥最佳效益。据对87户机械制造企业调查，有69户有铸造能力，有58户有热处理能力。全能型的企业组织结构，必然导致固定资产占用多，设备开动率低。所调查的27户开工率较高的机械企业，1990年生产能力利用率达107.5％，而设备开动率仅为57.6％。这是大中型企业的“通病”。小型企业的盲目发展和粗放经营，是影响经济效益提高的另一个原因。如全省89个小水泥厂，固定资产原值比4个大水泥厂多35.1％，但利税总额仅相当于大厂的31.5％，产值利税率只有3.4％，仅相当于大厂（15.5％）的21.9％。329个小造纸厂的产值利税率只有6.2％，仅相当于9个大中型造纸厂（19.5％）的31.7％。（3）市场需求的影响。工业经济效益也受产品销售不畅的影响。由于生产的增长与需求的增长在速度上不同步、在结构上不衔接，从1989年开始背上了产品积压的沉重包袱。1989年由于实行旨在抑制通货膨胀的“双紧”政策，而工业生产仍保持了6.1％的增长速度；由于压缩需求在先、生产回落在后，从而引起产品销售不畅，年末产成品资金占用达75.5亿元，比上年增长55.3％，伴随而来的是资金相互拖欠，“三角债”日益沉重。1990年为了克服生产滑坡，增拨了50.3亿元流动资金贷款（比上年增长25.8％），但由于最终需求不足，尽管一年来生产不景气（产值仅增长1.8％），仍然形成新的积压，年末产成品库存达96.9亿元，比上年增长28.7％，使当年投入的流动资金贷款大部分滞留在仓库里。由于多占用流动资金以及因此而多支付贷款利息共8.9亿元，相当于当年工业利税总额的13％。（4）企业行为的影响。1990年产值物耗率由1985年的60％上升到63.1％，上升3.1个百分点，约多消耗原材料、燃料、动力价值20亿元，相当于1990年工业利税总额的29.6％。物耗率上升，与企业管理关系甚大。推行企业承包制以后，以包代管的现象比较普通，加上改革措施不配套，缺乏有效的提高经济效益的激励机制和约束机制，导致企业行为短期化，挪用资金、乱摊成本、挤占利税、滥发实物和奖金的现象普遍存在，工资侵蚀利润的现象屡见不鲜。有些企业在利益机制驱动下，靠拼设备、乱涨价或其他不正当手段来追逐收入最大化。由于这种收入最大化往往是在不顾投入与产出关系，不顾局部利益与整体利益、眼前利益与长远利益关系的情况下实现的，难免导致经济效益恶化，这就是人们主观上抓效益而客观上效益下滑的症结所在。据省工商银行对2701户国营工业企业调查，有2202户企业（占81.5％）发生不同程度的潜亏，共查出虚盈实亏、挂账损失、盘亏报废损失、产品降价损失总金额16.2亿元，平均每个企业73.6万元。
　　2.提高经济效益的若干思考。提高工业企业的经济效益，使之尽快走向良性循环的轨道，是关系到工业企业乃至整个国民经济今后发展的重大问题。主要出路：（1）加强宏观调控，逐步建立健全适当集中的，经济、行政和法律手段相互配合的强有力的宏观调控机制。（2）尽快建立社会保障体系，减轻企业“办社会”的负担。（3）加快结构调整，逐步解决产品结构、产业结构和企业组织结构不合理的问题。（4）大力推进科技进步，提高企业技术素质。（5）建立健全具有自我约束和自担风险能力的微观机制，使效益最大化成为“收入”最大化的必要条件，使近期效益与长远效益、微观效益与宏观效益有机地结合起来。通过强大的环境压力，促使企业从粗放型发展模式中解脱出来。（6）通过治理整顿和深化改革，为企业创造一个有利于提高经济效益的外部环境。

　　（三）工业经济效益综合指数

　　1997年12月写的《速度型效益趋弱　效益型速度初露端倪——我省近年来工业经济效益分析》反映，工业经济效益整体水平呈上升趋势，独立核算工业经济效益综合指数1991年为81.7，1996年升至116.3，居全国第2位。构成经济效益综合指数的6项指标，资金利税率、成本费用利润率、增加值率、全员劳动生产率4项上升，流动资金周转次数1项持平，产品销售率1项下降。国有工业经济效益综合指数1996年为127.6％，明显高于非国有工业。国有工业具有两个突出特点：一是主导地位突出，总资产、增加值、销售收入分别占全省工业的79％、78％、73％，实现利税占比86％。二是亏损问题突出，1996年亏损面占39％。从速度和效益的变动趋势看，基本上属于速度型效益，但趋于弱化。1991～1993年经济走低（产值增长5.1％～6.6％），经济效益综合指数为81.7—77.2；1994～1996年生产回升（产值增长9.4％～14.4％），经济效益综合指数为112.6—118.3，达到改革开放以来的最高点。然而，经济效益综合指数的提升，在很大程度上受原油提价的影响。1991～1993年吨油出厂价格201元，1994、1995、1996年分别提高到733元、678元和733元。1994年原油提价前3年，大庆石油管理局对全省工业经济效益综合指数平均影响21个百分点；原油提价后1994～1996年平均影响54个百分点。详见下表：

1991～1996年全省乡以上工业经济效益综合指数　表3－10 指标 口径范围 1991年 1992年 1993年 1994年 1995年 1996年 经济效益综合指数 乡以下独立核算企业 不含大庆石油管理局 81.7 56.3 77.3 55.8 77.2 61.6 118.3 56.3 112.6 61.1 116.3 66.5 资金利税率(％) 乡以上独立核算企业 不含大庆石油管理局 25.4 4.8 21.5 4.5 15.6 4.3 62.0 3.9 51.5 4.4 49.8 3.8 成本费用利润率(％) 乡以上独立核算企业 不含大庆石油管理局 9.0 0.4 6.0 0.1 4.8 －0.5 13.2 －2.3 11.8 －1.0 10.6 －0.9 利税总额(亿元) 乡以上独立核算企业 不含大庆石油管理局 88.4 50.8 82.8 53.1 82.9 59.6 263.5 64.4 266.1 81.9 274.3 82.1 利润总额(亿元) 乡以上独立核算企业 不含大庆石油管理局 24.8 2.2 15.0 0.2 －7.3 －4.6 115.5 －21.7 105.5 －12.1 107.0 －11.7

　　从上表可以看出，全省工业经济效益综合指数如不含石油开采，并未随着生产的回升而好转，始终处于低水平徘徊的胶着状态；资金利税率、成本费用利润率、利税总额等经济效益指标甚至出现与生产增长相悖的走势。1993年以前需求过旺时，需求对生产的拉动作用较强，产品涨价空间较大，企业往往通过涨价来提高效益。1993年以后，由总需求大于总供给变为总供给大于总需求，由卖方市场变为买方市场，产品涨价空间缩小，涨价效益逐步消失。而企业原材料购进价格指数又与产品出厂价格指数趋于接近，企业难以依靠产品涨价来抵消成本上升所带来的减利因素，1994～1996年全省工业销售收入（不含石油开采）与成本费用之比分别为107.3：100、100.3：100、100.4：100，所以利润总额必然出现负值。
　　影响企业经济效益的因素正在发生变化。一是从产品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的过程中，存在“市场不适应症”。据1991年对企业亏损原因的调查，造成企业亏损的政策性原因占67.2％，自身的管理原因占32.8％；1994年政策性原因降到9％左右，而自身的管理原因则升到81.7％。由于缺乏有效的提高经济效益的激励机制和约束机制，导致企业行为短期化，挪用资金、乱摊成本、挤占利税等问题普遍存在。二是资金对经济效益的影响愈来愈突出。90年代后，国家宏观调控政策大大硬化了信贷约束，导致企业信贷资金增量不足。1996年全省工业企业需新增流动资金110亿元，而金融机构只提供60亿元新增贷款，缺口占45％，严重制约了一些企业特别是销路好、有合同的企业的正常生产。同时，由于产品结构不能适应需求结构的变化，导致产品滞销积压，资金沉淀，加剧了资金紧张的局面。1996年产品销售率95.4％，比1991年下降2.1个百分点，产成品资金占用208亿元，比正常水平高出一倍。资金运营效率低下导致企业自我积累能力下降，1996年工业企业（不含石油开采）总资产贡献率仅为2.9％（比全国低7.8个百分点），资产保值增值率仅为10.9％（比全国低30个百分点），资产负债率高达67.5％（比全国高7.6个百分点）。三是企业盈利大量流向非生产领域。企业利润与税金之比，1980年为19：81，1990年为0.6：98.4，1996年为－14.3：114.3。相当一部分利润转化为融资成本。企业利润与贷款利息的比例，1980年为：0.15，1990年为1：0.92，1996年为1：1.3。工资福利超过利税的增长，1991～1996年国有工业企业实现利税年均递增14.1％，而职工工资则年均增长21％，同时企业每支付1元的工资还要负担0.37元的社会保障费用，企业负担加重。全省国有工业企业有富余职工75万人，离退休职工64.3万人，共占在职职工的49％，每年需支出各种费用65亿元。
　　改善工业经济效益的思路：一是正确把握工业增长速度，针对本省改革难度较大、困难较多的现实，工业总产值的适度增长区间应在10—14％（比全国低2—3个百分点），这是工业增长的外在支撑能力与经济效益的最佳结合区间。二是加速组建企业集团的步伐。三是加大“抓大放小”的工作力度。四是针对工业企业整体负债水平偏高的情况，应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为企业减轻债务。五是解决好富余职工和离退休人员的失业保险和养老保险问题，为深化国有企业改革提供保证。

　　（四）企业扭亏脱困问题

　　1998年8月和12月，分别写了《遏制工业亏损乃是当务之急》和《对全省工业生产成本费用与效益的分析——投入产业应用分析之一》两篇统计分析报告，主要内容如下：
　　工业企业经济效益下降，亏损加剧，已成为近几年来制约工业经济质量提高的顽症。1993～1997年亏损额以年均7％的速度递增。1998年上半年全部国有和销售收入500万元以上的非国有企业亏损额高达44.5亿元，列居全国第五位，亏损面占45.3％，居全国第十一位。1612家亏损企业总资产1785亿元，占全省的53.5％，总负债1406.9亿元，占全省的61％，涉及职工145.4万人，占全省的54.8％。
　　1.企业亏损现状及分布。（1）国有企业亏损严重。上半年国有企业亏损额39.4亿元，占全省的88.5％，亏损面占51.7％，远高于非国有企业。（2）大中型企业亏损面占64.1％，高于小型企业（40.6％）23.5个百分点，亏损额36.2亿元，占全省的81.3％。（3）有2／3的行业净亏损。在39个行业大类中，有29个行业净亏损，亏损额超亿元的有：原油加工（9.3亿元）、煤炭采选（5.5亿元）、食品加工（5.2亿元）、电力（2.5亿元）、军工（2.4亿元）、专用设备制造（2.2亿元）、普通机械制造（2.2亿元）、纺织（2.2亿元）、非金属矿物制品（1.5亿元）、交通运输设备制造（1.4亿元）、有色金属（1.3亿元）、电气机械制造（1亿元）等12个行业，亏损额高达37亿元，占全省亏损额的83.1％。（4）大部分地市亏损。除大庆、大兴安岭两个地市净盈利外，其余11个地市和农垦总局均为净亏损。（5）亏损大户亏损数额大。上半年在1612户亏损企业中，亏损额超千万元的有68家，占4.2％，亏损额高达28.9亿元，占全省的64.9％，户均亏损4250万元，其中大庆石化总厂、鸡西矿务局、省电力局分别亏损8.6亿元、3.6亿元和0.9亿元，分别列居前3位，双鸭山矿务局、一重集团、牡丹江发电厂、鹤岗矿务局、黑石化、佳木斯造纸厂、和平机器厂分别亏损0.45亿—0.7亿，居第4—10位。上述10家企业共亏损17亿元，占全省的38.3％。
　　2.企业亏损的主要原因。（1）成本上升推动。1993年，国家相继调整了粮食、煤炭、原油、电力、运输价格，5年来共增支600亿元，加上职工工资呈刚性增长，使企业在短期内难以消化，导致成本大幅度上扬。全省费用利润率由1994年的13.2％，下降到1997年的7.7％。（2）历史包袱沉重。一是企业办社会。国有企业负担着职工从衣、食、住、行到生、老、病、死；子女从入托、入学到就业，以及富余职工的安置所需的全部费用，每年支出数百亿元，历年来有增无减。二是离退休人员比重大。全省国有工业有离退休职工近70万人，平均每3.3名在职职工负担一名离退休人员，离退休人员费用约占实现利润的1／4。三是债务负担重。自实行“拨改贷”以来，国有企业自有资金比重大幅度下降，资产负债率大幅度上升。1997年全省国有企业资产负债率高达67.4％，其中流动资产负债率高达112.3％。表明企业自有资金已经枯竭，完全依靠银行贷款和相互拖欠来维持生产，致使贷款利息与日俱增。1997年国有工业企业利息支出58.3亿元，比1993年增长85.9％，占实现利润的49.1％。（3）技术装备落后。由于资金紧张，技术改造欠账多，1997年国有工业固定资产净值率只有63.8％。技术装备落后导致产品质量差，消耗高，缺乏竞争力，造成积压。1997年末产成品资金占用211.6亿元，实现不了经济效益。（4）管理体制不顺。主要是政企不分，行政干预过多，又往往由企业承担决策失误造成的后果，加剧了企业亏损。
　　1998年以来，通过健全目标考核责任制，抓大户、降低亏损额，抓小户、降低亏损面，密切跟踪，分类指导，重点扶持，全省工业扭亏形势逐步好转。但受价格因素影响，以及经济增长方式没有实现根本转变，工业扭亏增盈的形势仍然严峻。为反映工业扭亏情况，2001年以来共撰写4篇统计分析报告：有2001年写的《三年攻坚，成绩斐然一关于扭亏脱困工作的回顾与展望》；2002年2月写的《老工业基地的新曙光－－2001年全省扭亏工作回顾》；主要内容综合如下：
　　1.企业扭亏脱困情况。按照1997年党的十五大和十五届一中全会关于利用三年时间使大多数国有大中型亏损企业基本摆脱困境的总体要求，黑龙江省到2000年基本完成了扭亏脱困目标。2000年，全省纳入扭亏增盈考核范围的地方国有及国有控股工业企业实现利润总额－9.40亿元，与1997年的－16.7亿元相比，相当于增加利润7.3亿元；亏损企业亏损额21.16亿元，比1997年（49.9亿元）下降57.6％，超额完成三年利润总额增长30％、亏损企业亏损额下降30％的目标。全省13个地市，有11个地市实现了地方国有及国有控股工业整体扭亏为盈。全省纳入脱困考核的300户地方国有大中型亏损企业累计有232户实现扭亏脱困，完成三年脱困180户目标的128.9％，脱困率为77.3％，超额完成三年脱困率60％的阶段性目标。在亏损大户大幅减亏的同时，盈利大户盈利减少。46户1999年亏损1000万元以上的亏损大户，2000年实现利润－14.9亿元，同比减亏3.8亿元，下降20.4％，占全省减亏额的51.4％。其中哈尔滨化工二厂、黑龙江北方玻璃公司、齐化化工集团公司、牡丹江纺织厂、鸡西钢铁公司、西林钢铁公司、鹤岗矿务局等22户企业减亏额达到1000万元以上。46户企业中有30户企业退出亏损1000万元大户的行列。37户1999年盈利500万元以上的盈利大户，2000年实现利润7.3亿元，同比减少5553万元，减幅为7.0％，主要是因为佳纸股份和桦林轮胎利润大幅度下降。
　　2.完成三年扭亏脱困阶段性目标的主要原因。（1）各级党委、政府高度重视。省委、省政府把国有企业扭亏脱困工作作为全省经济工作的重中之重，加强领导，成立了省国有企业改革和脱困工作专题推进领导小组。省经贸委、财政厅、统计局等部门积极做好国企扭亏脱困工作的组织、指导、协调、服务、监控、考核工作。（2）齐抓共管，用好各项政策。有关部门积极支持企业落实兼并破产、债转股、技改贴息、封闭贷款、扭亏贴息、减负、职工下岗生活保障等项政策。到2000年，全省共有202户企业向国家争取了兼并破产、减员增效、下岗分流、实施再就业工程等项政策，总计核呆109.2亿元。其中破产95户，兼并45户，核呆103.2亿元。全省25户国家审定的债转股企业（拟转股金额171亿元）中有21户与资产经营公司签署了债转股协议，协议转股金额123.3亿元，其中哈尔滨化工二厂、佳木斯工农玻璃厂等多数企业已实现扭亏为盈。省政府三年累计从财政资金中拨出1.5亿元用于扭亏贷款贴息资金，重点用于扭亏脱困企业的流动资金贷款贴息，同时对部分脱困企业安排技改和新产品开发贷款贴息，有力地支持了扭亏有望的企业扭亏脱困。金融部门积极帮助企业解决资金问题，对产品有销路、有效益的企业所需的资金，三年共发放流动资金贷款20.1亿元，使黑龙江省连续几年成为全国落实金额最多的省份之一。（3）分类指导，推进企业整体脱困。主要采取了6种途径推动企业扭亏脱困：一是对阿城糖厂、佳木斯纺织集团公司等严重资不抵债、长期亏损、扭亏无望的企业，实施破产。二是对浩良河水泥厂、佳木斯电机厂等资产负债率高、生产经营困难、可通过产权转让而盘活的企业，鼓励优势企业对其实施兼并。三是对齐齐哈尔糖厂、黑龙江纺织印染厂等行业生产能力过剩、布局不合理、扭亏无望，但不具备兼并破产条件的企业，进行停产关闭。四是对齐齐哈尔第一机床厂、第二机床厂等部分优势尚存的企业，采取划小核算单位、分立经营等措施，在合理负担债务的前提下，实行资产重组。五是对哈尔滨日用化学厂、佳木斯轴承厂等有一定发展潜力、能招商引资或吸引职工入股的企业，依法改制，变国有独资企业为非国有企业。六是对哈尔滨中国酿酒厂、西林钢铁公司等资产负债率较低、产品市场前景较好的企业，通过“三改一加强”进行综合治理，并辅之以必要的政策支持，促其扭亏为盈。（4）突出重点，抓好重点行业和重点企业的扭亏脱困。按照国家要求，结合本省实际，几年来将亏损企业较为集中、亏损额较大的纺织、煤炭、制糖和森工行业作为结构调整和扭亏脱困的重点，组织制定并积极实施扭亏脱困方案。纺织行业通过压绽改造、减量增值、减人增效，2000年比1997年减亏增盈2.2亿元，已实现整体扭亏为盈。制糖行业按照省政府下发的《黑龙江省制糖工业调整意见》，通过以销定产、合理布局、压缩总量、优化资源配置，全省31户糖厂仅保留8户，关停整顿9户，实施破产14户，年产糖总量由原来的80万吨调减到30万吨左右，2000年比1997年减亏4.17亿元。煤炭行业，对国家下放的4个大型煤矿，由省委、省政府派驻工作组，在帮助煤矿搞好稳定工作的同时，通过压缩能力，分流人员，加强经营管理，积极推进扭亏脱困，2000年比1998年减亏6亿多元。森工行业认真实施“天然林保护工程”，推进转产分流，兴办第一、三产业，遏制了增亏的势头，2000年比1997年减亏8000余万元。连续几年将盈利500万元以上和亏损1000万元以上的盈亏大户作为扭亏增盈的重点，逐户制订年度扭亏增盈方案，按月进行跟踪监测，实行一厂一策，取得了较好的效果，盈利大户成为拉动全省工业增产增效的主要力量。
　　3.扭亏脱困面临的深层矛盾。2000年，全省虽然全面完成了国有企业三年扭亏脱困阶段性目标，但这只是一个阶段性成果。企业多年积累的深层次矛盾还没有彻底解决。（1）扭亏脱困的基础还比较脆弱。在已脱困的企业中，相当多的企业扭亏脱困主要是依赖于中央采取的一系列政策措施和各级政府的大力扶持，企业的体制改革、机制转换、管理创新尚未到位，持续良性发展的基础不够稳固。同时，在已脱困的企业中，停产关闭的企业数量较多，虽然这些企业暂时消除了亏损，但如何真正摆脱困境，还需做进一步的工作。尚未脱困的企业大都是设备老化、产品质量差又无销路的“老大难”企业，这些企业要走出困境，需要付出更艰苦的努力。（2）企业退出市场的渠道不够畅通。在国有大中型亏损企业中，有不少企业历史包袱沉重，冗员过多，资不抵债，多年亏损，扭亏无望，但由于条件限制不能列入国家计划而实施规范破产。实施依法破产，又由于职工安置费用高，无法筹集到足够的资金而难以进行。（3）企业融资环境不宽松。由于防范金融风险，银行提高了贷款条件和标准，使信用等级普遍较低的企业特别是国有企业将难以通过银行这一传统的、主要的融资渠道进行融资，而其他融资渠道尚未完全打开，企业的资金形势十分严峻。加上企业产品结构和资金管理等方面不适应，企业应收账款居高不下，产成品资金占用过多，贷款拖欠严重，资金周转缓慢，制约了企业的正常生产经营和扭亏脱困。（4）盈转亏企业户数较多。由于市场变化或产品竞争力弱，部分企业由盈转亏，已脱困企业又出现亏损，从而加大了扭亏脱困的难度。
　　2004年4月写的《对我省工业企业经营成本与效益的分析——2002年投入产出调查分析》和2005年7月写的《我省工业企业亏损额为什么攀升》两篇统计分析报告，指出黑龙江省工业企业扭亏脱困的任务仍很艰巨，经济增长方式实现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任重而道远。主要内容如下：
　　1.加大了扭亏增盈工作力度。“十五”期间，通过国企改革和结构调整，不断提高了工业经济运行的质量和效益。全省认真落实扭亏增盈工作目标责任制和考核办法，对亏损企业逐户进行指标分析，筛选出亏损重点企业实行跟踪监控，分清责任，严格奖惩，充分调动部门和企业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加大了扭亏增盈工作力度；各项政策性措施相继出台，积极引导企业用好用足国家和省出台的兼并破产、债转股、分离企业办社会、贴息资金、“天保工程”、增值税转型试点、实行个人账户补贴和对下岗职工解除劳动关系补助等项政策，对工业扭亏增盈发挥了显著作用。以2001年为例，全年终结破产项目15个，核呆30.6亿元，支付职工安置费用11.3亿元；2001年12月国务院同意鹤岗、双鸭山、七台河三大国有重点煤矿60.5亿元的“债转股”方案，使三矿的资产负债率下降到56％，每年减少利息支出等费用1亿元以上。加大了治乱减负工作力度，2001年以来，全省取消不合理收费609项，降低收费标准245项，涉及金额2.1亿元。积极争取国债技改贴息，用于重点优势企业加快技术改造步伐，同时省政府每年拿出3亿—4亿元资金专门用于工业企业技改、扭亏增盈、新产品开发贷款的贴息，既减少了企业财务费用，又引导和放大了银行信贷资金的投放。国家实施“天然林保护工程”，投放补贴资金，直接促进了森林工业的结构调整、富余人员的分流，加快了森工行业扭亏脱困的步伐。同时，整顿市场经济秩序，调整总量，关闭“五小”企业等也促进了地方工业健康发展和经济效益的提高。2005年下半年，安排2000万元扭亏增盈专项资金用于扭亏增盈贴息和奖励，共筛选出30户企业，贷款总额11.6亿元，通过贴息扶持比上年减亏增盈2.2亿元，发挥了财政资金的拉动作用，进一步促进了企业扭亏增盈。
　　2.企业亏损面大于全国。1998～2005年，全省工业企业扭亏工作取得了明显成效，亏损面下降，亏损额不断减少，同全国扭亏的趋势基本相同。近几年由于油价大幅度攀升，2005年全省工业销售利润率高达22.4％。但如果不含大庆油田，销售利润率只有1.2％，比全国（5.9％）低4.7个百分点。黑龙江省工业企业亏损面大于全国，历年亏损面降幅小于全国，详见下表：

1998～2005年黑龙江省工业企业亏损面与全国比较　表3－11 年度 全国 黑龙江省 企业数(万个) 亏损面(％) 企业数(个) 亏损面(％)   亏损企业   亏损企业 1998 16.5 4.8 29.1 3524 1273 36.1 1999 16.2 4.4 27.2 2957 972 32.9 2000 16.3 3.8 23.3 2666 826 31.0 2001 17.1 3.9 22.8 2500 782 31.3 2002 18.2 3.8 20.9 2593 785 30.3 2003 19.6 3.7 18.9 2567 743 28.9 2004 21.9 4.0 18.3 2560 762 29.8 2005 26.6 4.8 18.0 2887 802 27.8 1998～2005年黑龙江省工业企业利润总额、亏损额与全国比较　表3－12 单位：亿元 年度 全国 黑龙江省 利润总额 亏损企业亏损额 利润总额亏损额 　利润总额 亏损企业亏损额 利润总额：亏损额   大庆油田 不含油田 全部企业 不含油田 1998 1458 1737 1：1.19 82.7 128.8 －46.1 78.2 1：0.95 － 1999 2288 1464 1：0.64 195.8 209.3 －13.5 43.5 1：0.22 － 2000 4393 1136 1：0.26 564.9 580.2 －15.3 53.0 1：0.09 － 2001 4733 1211 1：0.26 493.9 484.4 9.5 36.9 1：0.08 1：3.88 2002 5784 1132 1：0.20 459.2 437.1 22.1 33.5 1：0.07 1：1.51 2003 8337 1158 1：0.14 575.6 545.0 30.6 42.7 1：0.07 1：1.40 2004 11342 1240 1：0.11 760.2 702.0 58.2 31.9 1：0.04 1：0.55 2005 14362 1923 1：0.13 1067.0 1027.0 40.0 68.3 1：0.06 1：1.71

　　3.企业亏损的新情况。2005年全国工业亏损企业亏损额相当于工业企业利润总额的13％，黑龙江省这一比例为6％。但如果不含大庆油田，亏损企业亏损额则相当于工业利润总额的1.7倍，对全省经济效益的负面影响突出。全省工业亏损行业相对集中，2005年亏损额超亿元的行业有8个：石油加工及炼焦业亏损36.6亿元，电力、热力生产和供应业亏损5.2亿元，水泥、石灰、石膏制造业亏损3.3亿元，纺织业亏损1.5亿元，造纸业亏损1.1亿元，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亏损2.3亿元，食品制造业亏损2.2亿元，农副食品加工业亏损1.1亿元。造成企业亏损的外部原因，主要是受价格因素的影响。黑龙江省既是能源生产大省，又是能源消耗大省，国际和国内能源价格攀升，既为产能企业带来超额利润，同时又给大量耗能企业带来亏损。（1）成品油与原油价格“倒挂”，导致石油加工企业大幅度增亏。目前原油价格已基本上与国际市场同步，而成品油价格由国家制定全国统一基准价，虽然到目前为止已进行了几次调整，但国内成品油价格调整幅度小于原油价格的上涨幅度，原油与成品油价格出现倒挂，致使原油加工企业利润空间大大缩小，甚至无利可图，有的被迫停产。以2005年5月原油和成品油价格为例，每吨原油出厂价（不含税）为3344元，同比上涨72.5％，而同期90^#汽油中准出厂价为3301.8元，每吨0^#柴油中准出厂价为3199元，比每吨原油出厂价格分别低42.2元、145元，从而导致原油加工企业大幅度增亏。2005年，石油加工业亏损企业同比增亏31.8亿元，亏损面36.6％。（2）原油价格的上涨，挤占了相关行业的利润空间，拉动合成橡胶、化工助剂、聚丙烯、高密度聚乙烯等产品价格上涨，导致橡胶制品业、塑料制品业利润下降，出现了亏损。2005年橡胶制品业亏损企业亏损额3.5亿元，同比增亏3.3亿元，亏损面38.5％；塑料制品业亏损企业亏损额1.6亿元，增亏0.8万元，亏损面37.6％。（3）原煤、非金属矿石等价格上涨，导致电力、水泥企业成本上升。而电力、水泥价格由于受市场竞争因素制约而不能与原材料同步涨价，利润空间缩小。以2005年5月份为例，每吨原煤价格315元，同比增长60％，非金属矿石价格同比增长40％，而电力、水泥价格仅比上年同期增长5％左右，从而导致电力、水泥行业亏损额增加。（4）国家实施“天保工程”，林木供应紧张，采购成本大幅度提高，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林木加工和造纸企业的经济效益。
　　工业企业亏损的内部原因，主要是经济管理体制、企业经营机制方面存在的问题。（1）成本费用高。根据2002年编制投入产出表对全省有代表性的845家工业企业调查，产品制造成本^①占工业总产值的62％，期间费用^②占11％，两项共占73％。若扣除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则制造成本占工业总产值比重为81％，期间费用占15％，两项共占95％。工业企业成本费用占工业总产值的比重高，影响工业整体经济效益的提高。由于黑龙江省工业企业固定资产更新程度低于全国平均水平（2002年，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固定资产净值率为63.4％，黑龙江省为59.3％，比全国低4.1个百分点），设备更新和技术改造滞后，一些产品成本高，附加值低，利润空间小，影响了企业在市场经济环境下的竞争力。因此，必须抓住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这一难得的机遇，充分利用好各项政策，加快技术改造和新产品开发步伐，提高企业的市场竞争力。（2）期间费用居高不下影响企业盈利。2002年全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管理费用176.3亿元，比2001年增长28.7％，相当于产品销售利润的26.2％（不含大庆为74％），财务费用42.8亿元，增长23.6％，相当于产品销售利润的6.4％（不含大庆为24％），如果扣除石油及天然气开采业，全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管理费用和财务费用相当于产品销售利润的比重高达98.3％，即180亿元的管理费用和财务费用吃掉了98.3％的产品销售利润，期间费用居高不下已成为影响工业企业利润增长的一个主要因素。在所调查的38个主要工业行业中，有17个行业管理费用和财务费用之和超过产品销售利润，有10个行业的管理费用超过产品销售利润，3个行业的财务费用超过产品销售利润。（3）企业管理体制改革和经营机构转换滞后。据对石油、煤炭、森工、机械等行业82家国有大中型工业企业调查，企业共设教育、医疗、公检法等各种职能部门2040个，平均每家企业附属职能部门近25个。2002年企业对附属社会职能部门的补贴就高达23.6亿元，平均每家企业支出2880万元，增加了企业的成本费用支出，制约了资源配置效益和经营效益的提高，削弱了企业的发展后劲。

　　三、沿边开放

　　国务院于1988年放开边贸后，黑龙江省实施“南联北开，全方位开放”的战略，边境口岸由1987年的3个增加到19个，成功地举办了四届边境经济贸易洽谈会，对外贸易和经济技术合作领域不断扩大，在全国全方位开放格局中的地位日趋显著。为总结几年来沿边开放所取得的成就，找出存在的问题，研究如何进一步发挥沿边优势，实现对外开放的战略升级，以牵动整体经济的增长，于1993年7月写了《浅析沿边开放对我省经济增长的牵动作用》的统计分析报告，分析研究了以下几问题。

　　（一）沿边开放加强了黑龙江省在全国对外开放格局中的地位

　　1990年首届苏联和东欧国家经济贸易洽谈会举办成功以后，已初步形成以哈尔滨市为中心，黑河、绥芬河为窗口，19个边境县市为前沿，联结全省辐射内外的沿边开放新格局，对外开放的领域和范围进一步扩大，投资环境进一步改善，对外贸易、招商引资、工程承包、劳务合作、国际旅游都迈出较大步伐，开创了沿边开放的新局面。（1）进出口总额连续两年跨越式增长。与黑龙江省建立贸易往来的国家和地区已由70多个发展到130多个。进出口总额达到28.2亿美元（未含原油出口），比1987年增长2.1倍；其中出口总额18.3亿元，比1987年年增长1.3倍。出口总额在全国的位次由1987年的第十二位上升到第八位；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由1987年的6.8％上升到11.6％。包括石油出口在内，1992年全省出口总额为46.3亿美元，占国民生产总值的29.4％，高于全国（19.4％）10个百分点。1992年地方外贸系统实现利税4462万元，上缴利税2834万元，出口创汇2.48亿美元，上缴中央外汇1.18亿美元。（2）边境易货贸易上升到中俄贸易的主力军地位。1992年与俄罗斯等独联体国家地方边境易货贸易额达15.9亿美元，比1987年增长58倍；易货贸易占全省进出口总额的比重由1987年的2.4％上升到56.3％，占全国对独联体国家贸易额的比重由1987年的0.8％上升到31.8％。黑龙江省地方边境易货贸易额已跃居全国19个内陆省份之首。（3）利用外资一年的签约项目超过历年的总和。由于投资环境的不断改善，前来投资的国家和地区已增加到30个。1992年签订利用外资项目923个，超过过去10年的总和。1992年利用外资协议金额5.5亿美元，实际使用外资1.1亿美元。以老企业“嫁接”改造为主要内容的招商引资取得丰硕成果，1992年12月间在深圳、香港举办的对外经济技术合作洽谈会，与境外客商签订合同和协议194项，总投资124亿元，利用外资12.7亿美元。对外承包工程和劳务合作派出人员1.5万人次，5年共派出5.6万人次。（4）国际旅游业一片兴旺。1992年境外来黑龙江省旅游、访问的人数达12.3万人次，比上年增长44.6％；旅游外汇收入7372万元，比上年增长57.2％。（5）国际贸易大通道建设初现轮廓。1986年以前全省只有绥芬河一个能够直接过货的口岸。目前全省国家级和省级口岸已达到19个。已有12个边境市县开辟了边境经济合作区，连同哈尔滨、大庆两地的经济技术开发区、外商投资区在内，各类开发区规划面积共达240平方公里，启动面积35.8平方公里，已引进开发资金17.8亿元，在建项目施工面积120万平方米。

　　（二）沿边开放带来了边境地区的经济繁荣

　　全省19个边境市县与俄罗斯边境线长3045公里，土地总面积14.4万平方公里，占全省的31.8％。边境市县总人口330万人，占全省的9.4％，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23人，为内地的23.5％。由于地处偏远、地广人稀，长期处于封闭、落后状态。沿边开放后，使封闭的内陆边疆变成向独联体国家开放的前沿，给经济发展带来了生机和活力。1992年，边境市县边贸进出口总额超过全省的一半，吸引国内外投资到位7.5亿元。1992年固定资产投资19.4亿元，比上年增长1.5倍，其中绥芬河增长7.7倍，黑河增长3.8倍。沿边开放增强了边境地区的经济实力。全省3个全国百强县当中就有两个是边境市县（虎林、黑河）。1992年，边境市县国内生产总值比上年增长13.2％，高于全省增幅（6.6％）的一倍，其中边境5市平均增长30.4％。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2149元，高于非边境县市的80％。其中绥芬河、黑河分别达到7017元和4334元，远高于全省2433元的平均水平。1992年边境市县财政收入比上年增长12.5％，高于全省增幅（7.1％）5.4个百分点，财政支大于收比上年减少1.3亿元，人均财政收入208元，高于非边境县市的2倍以上。经济的增长带来了市场的繁荣和人民生活的富裕。在全省农民人均纯收入超千元的16个县中，边境县就占9个。1992年边境市县社会商品零售总额比上年增长17.4％，高于全省增幅（13.8％）3.6个百分点。随着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居民储蓄存款大幅度增长，仅边境5市1992年就增加居民储蓄7.3亿元，比上年增长52.9％（全省增长22.4％）；人均储蓄达到1803元，比上年增加612元，分别高于全省的32.6％和1.4倍。

　　（三）沿边开放对全省经济增长的牵动作用不足

　　边境地区的经贸活动主要是由一些边贸公司进行的中转性贸易，本省产品特别是工业品出口比重较小，且不够稳定；边境地区工业生产呈下降趋势。主要问题有：（1）在工业品出口总额大幅度增长的情况下，本省产品出口比重下降。1992年工业品出口额13.3亿美元，比上年增长30.2％，但本省产品出口交货值却下降6.7％（以上不含国家统一组织的石油产品出口）；在工业品出口总额中，本省产品出口比重由上年的63.6％下降到44.7％，说明本省产品在国外市场的地盘缩小了。（2）边境地区工业生产呈下降趋势。边境市县工业基础薄弱。在19个市县当中，除密山、虎林、穆棱、萝北、漠河、富锦6个市县年产值达到4—7亿元以外，有5个市县不足亿元。1992年有3个市县生产下降。1993年1～5月份又有12个市县生产下降。其中绥芬河、富锦、抚远连续两年下降；尤其是5个市没有一个上升的，平均下降11.1％，黑河等市在“全民皆倒”的热潮中，有些工厂忙于做进出口生意（如纺织厂出口糖果，啤酒厂进口童车），造成生产萎缩，这是一个值得注意的苗头。边境地区外向型经济的发展非但没有牵动全省工业的增长，反而拖了全省工业的后腿。（3）边境地区工业建设投资微弱。边境市县建设规模较大，1992年施工项目850个，占全省的19.2％，但工业投资比重很小，仅占全省工业投资的3.5％；全省工业投资占全部固定资产投资的63.2％，边境市县仅占29.2％，除穆棱、漠河、塔河超过75％以外，其余市县都不到一半，有6个市县仅占10％左右。全省平均每个工业建设项目投资743万元，19个市县平均只有280万元，孙吴全县只有1个投资10万元的工业建设项目。边境地区的工业本来就很薄弱，工业固定资产原值仅占全省的4.3％，而工业投资比重（3.5％）又在固定资产原值比重之下。基础设施建设投资比重大，是边境地区建设的共同特点。但也存在不少借改善投资环境之名大举建造楼堂馆所的问题；在服务设施建设上，还存在不顾客观条件，盲目追求档次和摊子铺得过大的问题。

　　（四）建立出口导向型经济的若干设想

　　为了推进沿边开放的战略升级，应在加快国际经贸大通道建设和境内外经济合作区建设的同时，着力解决好以下几个问题：（1）加快结构调整，提高产品质量，建立出口导向型经济。（2）扩大企业自营进出口业务，把大中型企业推向国际市场。（3）扩大技术引进，搞好老企业的“嫁接”改造。（4）以资源开发和深度加工为重点，搞好跨国经济合作。

　　四、能源开发利用

　　黑龙江省既是产能大省，也是耗能大省。改革开放以来，在不断加强能源基础设施建设的同时，能耗也大量增加，能源短缺现象相当严重。为此，1988年6月、12月分别写了《我省能源经济效益差的原因何在》和《我省节能工作取得显著成绩》；1989年7月又写了《黑龙江省能源短缺的原因何在》等3篇统计分析报告。主要内容如下：

　　（一）节能工作的成绩

　　黑龙江省1988年能源工业总产值209.5亿元，占全国的14％，占全省社会总产值的20％（全国占5％）。1987年能源生产总量12954万吨标准煤，比1978年增长25.9％，其中原煤产量（实物量，下同）6820万吨，增长83.8％；原油产量5550万吨，增长10.3％；发电量223.5亿千瓦小时，增长1.1倍。黑龙江省约有2／3的能源支援全国，1／3本省使用。1987年全省消耗能源4734.7万吨标准煤，比1978年增长41.8％，年均增长3.6％（扣除损耗实际耗能4439.2万吨，增长32.1％，年均增长2.9％），大大低于同期国民收入6.8％的年均增长速度。每亿元国民收入耗标准煤由1978年的19.2万吨下降到13.2万吨，年均递减3.1％，节能工作取得很大成绩。

　　（二）能源短缺的原因

　　从总体上看，黑龙江省的能源经济效益比较差，1986年每亿元国民收入耗标准煤比全国（8.6万吨）高53％，每年煤炭缺口一直在10％以上，电力缺口在20％以上。造成能源短缺的主要原因是：（1）采掘工业耗能大幅度上升。采掘工业用电占全省工业用电的1／3。近10年来，以每年11％的速度递增。占全省工业用电量1／4的大庆油田用电，由1978年的16.9亿千瓦小时，1987年增加到41.5亿千瓦小时，10年增长1.5倍，年均增长9.4％，由于耗电增加等原因，吨油成本由1987年的20元左右上升到1987年的54.9元（1988年飚升到72.9元），而吨油出厂价格自1971年定为100元后连续17年未变（1988年才增到110元）。煤炭采选用电以年均9.1％的速度递增。1976年以来，4大统配煤矿吨煤成本由19.6元上升到37.2元，增加17.6元；而吨煤出厂价格则由21.1元上升到33.4元，只增加12.3元，由每吨售价高于成本1.5元变为低于成本3.8元。由于单位产品耗电大幅度上升，而产品出厂价格基本未变或涨幅不大，致使采掘工业每亿元产值耗电由1976年的3861万度上升到7048万度，增长82.5％。（2）能源产品加工和综合利用率低。1988年一次能源产量为1.34亿吨标准煤，产值143.8亿元，加工转换为二次能源0.34亿吨标准煤，产值65.7亿元，一、二次能源产值比例为1：0.46，居全国末位，而全国平均水平为1：1.4。由于能源转换率低，造成二次能源供需矛盾十分突出。在电力供应紧张的情况下，许多企业长期处于“停三开四”或“停四开三”状态，每年至少减少产值60亿元。1988年原煤产量7172万吨，其中用于洗选和炼焦的原煤1872万吨，仅占原煤产量的26.3％，比任何一个产煤大省的加工比例都低。鹤岗年产原煤1300多万吨，85％调出本市，至今没有一个煤电转化项目。辽宁原油产量不到黑龙江的1／3，但原油加工能力却比黑龙江高出2倍。石油化工产值占全部工业的比重，上海占7.9％，江苏占6.2％，北京占4.9％，吉林占4.5％，辽宁占4.4％，黑龙江仅占3.9％。这也是造成能源经济效益差的一个重要原因。（3）能源和高耗能产品调出量大。按投入产出表计算，1987年全省直接调出能源价值100.8亿元，占能源产品产值的60.7％。此外在所有调出的最终产品（250.6亿元）中，还直接、间接消耗能源47.4亿元，加上直接调出的能源，总价值148.2亿元，占能源产品产值的89.3％。详见下表：

黑龙江省能源产品直接、间接调出部分占能源产值的比重　表3－13 单位：亿元 指标 合计 原油 原煤 电力 　能源产品产值 165.9 124.9 24.0 17.0 1.直接调出能源 100.8 93.3 7.3 0.2 　占能源产值％ 60.7 74.7 30.4 1.1 2.调出最终产品耗能 47.4 24.1 11.0 12.3 　直接消耗 22.5 13.4 3.1 6.0 　间接消耗 24.9 10.7 7.9 6.3 3.直接和间接调出能源 148.2 117.4 18.3 12.5 　占能源产值％ 89.3 94.0 76.1 73.5

（4）设备陈旧，管理落后。据全国工业普查，黑龙江省的主要生产设备，按技术等级分达到国际水平的占3.4％，国内先进水平的占15.7％，国内一般水平的占57.1％，国内落后水平的占23.8％；按新旧程度分，新设备占44.7％，比较新的占35.1％，老设备占20.2％。一些大型骨干企业的设备役龄一般在20年以上。在全省2.5万台工业锅炉中，有9000多台旧式锅炉超期服役。全省215家耗能大户（年耗能万吨以上），有30％管理制度不健全，存在跑、冒、滴、漏现象。全省4963家凭证按定额供应能源的企业，有716家单耗超额。冶金行业综合能耗率由1981年的10％上升到14％。水泥行业每吨水泥综合耗电110.9千瓦小时，高出全国同行业平均水平（99.8千瓦小时）的11.1％。机械行业设备能源漏点小于4‰的企业只有20％。能源在输送过程中，由于管网保温不好等原因造成大量损失，1988年全省在加工转换、输配过程中共损失能源331.1万吨标准煤，占能源产量的1.97％。

　　（三）缓解能源紧张的对策

　　（1）加强老企业的技术改造，改变技术装备落后的状况。（2）有效利用低热值燃料和工业余热。（3）调整产业结构，加快发展低能耗产业和能源产品深加工。（4）加强煤、电、运建设，大力发展坑口电站，以减轻运输压力，减少调运损失并节约流动资金。
　　黑龙江省作为产能大省，肩负着缓解全国能源瓶颈和平衡全省用能的双重任务，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物质基础。2003年以来，又写了3篇能源方面的统计分析报告，有2003年5月写的《我省能源工业现状、问题及对策》；2004年9月写的《我省能源的供需的现状与对策》和2006年2月写的《我省能源产业发展成效及建议》。分析了“十五”时期能源生产和消费的现状、能源供需方面的问题，提出了提高能源利用效率的建议。主要内容如下：

　　（一）能源生产和消费现状

　　（1）能源生产总量保持一定的增长速度。黑龙江省原油产量虽然从1998年开始调减，但始终保持全国第一位；煤炭产量1990年居全国第三位，近几年来虽然降到第六、七位，但产量逐渐上升。按一次能源生产总量（包括煤炭、原油、天然气、水电，折标准煤计算）排序，山西始终位居全国第一，黑龙江于2002年以前位居第二，2003年降为第三（山东第二），2005年降为第四（内蒙古第三）。黑龙江2005年煤炭产量9737万吨，比2000年增产3191万吨（折2281万吨标煤），增长48.7％，年均增长8.3％；原油产量4495万吨，比2000年（5307万吨）减产812万吨（折1160万吨标煤），下降15.3％，年均下降3.3％（年均减产162.4万吨）；天然气和水电有所增长。一次能源生产总量2005年达到1.38亿吨标煤，比2000年增长9.3％，年均增长1.8％，能源生产弹性系数为0.17％（1.8／10.5），占全国能源生产总量的7.4％。2005年原油和煤炭开采业实现销售收入1701.2亿元，实现利税1284.5亿元（其中利润1033.9亿元，税金250.6亿元），分别占全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36.6％和87.5％（其中利润占97％，税金占62.3％）。

2000～2005年黑龙江省一次能源生产总量及构成　表3－14 单位：万吨标准煤，％ 年　度 能源生 产总量 　原　煤 　原　油 　天然气 　水　电   比　重   比　重   比　重   比　重 2000 12612 4674 37.0 7586 60.1 310 2.5 46 0.4 2001 12530 4813 38.4 7373 58.8 293 2.3 51 0.4 2003 13029 5789 44.4 6914 53.1 279 2.1 46 0.4 2004 13681 6692 48.9 6675 48.8 273 2.0 45 0.3 2005 13785 6954 50.5 6422 46.6 325 2.5 54 0.4

　　（2）能源消耗得到有效控制。2005年全省共消费能源8026万吨（标准煤，下同），比2000年增长41.6％，年均增长7.2％，其中用于加工转换1189万吨，占14.8％；终端消费6837万吨，占83.2％。终端消费比2000年增长26.7％，年均增长4.8％。能源消费弹性系数为0.45（4.8／10.5）。万元GDP综合能耗由2000年的1.96吨降到2005年的1.58吨，下降19.4％，年均下降4.4％；由高于全国0.5吨缩小到0.15吨（全国由1.46吨降到1.43吨）。在终端消费中，第一、二、三产业消费量分别为309.5万吨、4506.5万吨、949万吨，分别比2000年平均增长0.13％、3.7％、7.2％；生活消费1072万吨，比2000年平均增长0.2％。详见下表：

2000～2005年黑龙江省能源终端消费量及构成　表3－15 单位：万吨标准煤，％ 年度 能源终端消费量 第一产业 第二产业 第三产业 生活消费   比重   比重   比重   比重 2000 5396 308 5.7 3761 69.7 669 12.4 658 12.2 2001 5551 324 5.8 3813 68.7 687 12.4 727 13.1 2002 5538 290 5.2 3814 68.9 397 12.6 737 13.3 2003 5871 311 5.3 4007 68.2 717 12.2 837 14.3 2004 6214 331 5.3 4207 67.7 797 12.8 879 14.1 2005 6837 310 4.5 4506 65.9 949 13.9 1072 15.7

　　万元GDP综合能耗降低，首先得益于结构调整。第二产业是耗能最多、单位增加值耗能最高的产业部门，而第三产业单位增加值耗能仅是第二产业的1／3。“十五”时期第二产业能源消费比重由69.7％下降到65.1％，下降3.8个百分点；第三产业能源消费比重由12.4％上升到13.9％，上升1.5个百分点。这是GDP综合能耗降低的一个重要因素。其次是多数行业能耗下降。在31个重点耗能的工业行业大类中，有25个行业（占80.6％）耗能下降，其中煤炭采选、石油加工及炼焦、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普通机械制造下降最多。在13个地市中，大庆、哈尔滨、双鸭山、齐齐哈尔、伊春、佳木斯等8个市节能效果显著。（3）能源调出大省的地位未变。黑龙江省2005年能源生产总量虽比历史最高年（1996年）减产846万标吨，下降2.7％，由占全国第2位降到第4位；在省内消费量逐年有所增加的情况下（由1999年以前的第8位降到第11位），净调出量并没有明显减少，2005年净调出量（含出口）6125万标吨，比2000年减少819万标吨，下降3.7％；比历史最高年（1990年）减少2041万标吨，下降25％，净调出量占能源生产总量的44.4％，能源调出大省的地位始终未变，为保障国家能源安全做出了贡献。详见下表：

1980～2005年部分年份黑龙江省能源生产、消费在全国的地位及净调出量的变化　表3－16 年度 能源生产总量 占全国％ 能源消费总量 占全国％ 消费总量占 生产总量％ 能源净调出量 (万吨标准煤) 净调出量占 生产总量％ 1980 17.0 6.2 34.2 7140 65.8 1985 14.9 6.0 41.0 7497 59.0 1990 13.1 5.6 40.4 8116 59.6 1995 10.9 4.8 49.0 7153 51.0 2000 10.8 4.3 44.9 6944 55.1 2005 7.4 3.8 55.6 6125 44.4

　　2005年，各种能源产品调出（不含出口）的实物量为：原油3046万吨，占产量的67.7％，包括汽油、煤油、柴油、液化石油气及其他石油制品286万吨，共计调出3332万吨，占原油产量的74.1％；原煤2002万吨，占产量的20.6％，包洗精煤882万吨、其他洗煤607万吨，共计调出3491万吨，占原煤产量的35.8％；焦炭309万吨，占产量的76％；电力109.8万千瓦时，占发电量的18.4％。

　　（二）能源供需方面的问题

　　（1）资源衰减，开采难度加大。能源产品的产出高峰期已过。大庆油田经过46年的开发，已进入产量递减的高含水后期，截至2005年已累计采出原油18.7亿吨，剩余可采储量只有4.6亿吨，每年新增可采储量2000吨左右，储采平衡系数只有0.44，今后采储失衡的状况还将进一步加剧。由于储量的限制和开采难度的加大，从1999年开始，原油产量以年均3.3％的速度递减，到2020年将减产40％。全省煤炭探明储量140亿吨，其中4大矿区116.6亿吨，可采储量70亿吨，减去已开采的25亿吨（其中建国前1亿吨，建国后24亿吨），剩余可采储量只有45亿吨，按现在的开采规模计算，到2050年除双鸭山以外，将基本上无煤可采，形势十分严峻。（2）能源深加工比重低，附加值小。原油加工量虽然没有因为原油产量下降而调减，2000年以来以年均近2％的速度递增，由占原油产量的26.3％上升到34.2％，2005年加工量达到1537万吨，但加工层次浅，产业链条短，投入加工的原油价值与加工产品价值的比例仅为1：10.3，大量的原油副产品未被利用，而发达国家原油加工成最终产品，其价值比例为1：106，仅相当于发达国家的1／10。原煤洗选的比例虽然由38.5％上升到42.9％，在调出的煤炭中洗煤占42.7％，比过去有很大提高，但洁净煤开发技术落后，型煤煤气化发展缓慢，二次加工综合利用率低，产出效率不高。黑龙江虽然是产能大省，但在能源深加工方面反而是弱省。（3）能源利用效率低，损失浪费大。一是能源加工转换效率偏低。2005年发电和供热转换效率为34.4％，比全国（2003年，下同）低4.9个百分点，炼焦转换效率为85.4％，比全国低12.1个百分点，原油加工转换效率96.8％，与全国相同，加工转换总效率为63.7％，比全国（69.7％）低6个百分点。二是能源终端利用效率低，主要耗能产品单位能耗比20世纪90年代国际水平高30％以上，尤其是中小企业能源系统设备陈旧，热效率低下，跑、冒、滴、漏现象比较普遍，致使全省能源终端利用效率只有50％左右，比国际先进水平约低8—10个百分点。中间环节（加工转换、储运）和终端利用效率为35％左右，比国际先进水平低10个百分点。所以单位GDP能耗在世界上处于较低水平。（4）能源开发与环境治理脱节。能源的生产和消费，尤其是大量煤炭的直接燃烧对环境造成严重污染。据监测，60％的省辖市总悬浮微粒超过国家环境空气质量二级标准，每年有100万吨烟尘和二氧化硫直接排人大气。煤炭开采造成地表塌陷面积达525平方公里，废弃的煤矸石堆积2亿多吨，有的已开始燃烧，每年向大气排放甲烷近3亿立方米。采油废水排放污染了大片草原，油田开采区植被破坏面积达95％；石油加工废气燃烧产生大量的二氧化碳等温室气体。单位GDP二氧化碳排放强度为2.88千克／美元，比世界平均水平高3倍；单位能源消费排碳强度为0.714吨碳／吨标煤，比世界平均水平高12.9％。

　　（三）对节能降耗工作的建议

　　为实现“十一五”时期GDP单位能耗降低20％的宏观调控目标，当前应重点抓好以下三个环节：（1）通过优化结构节约能耗。（2）通过转变经济增长方式降低能耗。（3）建立节能长效机制控制能耗。要提高社会节能意识，改变粗放式用能格局，通过政策、法律、制度、标准、价格等手段，加强对行业、企业和居民生活对能源需求的宏观调控。

　　五、老企业更新改造

　　黑龙江省是20世纪五六十年代建设起来的老工业基地，技术改造进展迟缓。“六五”时期以来，大中型企业进行过系统改造的不到10％，进行重点改造的占30％左右，尚有60％左右的企业只进行了一般性改造或没有改造。由于技术改造滞后，现有设备中，属于国际先进水平的仅占3.2％（全国占13％），属于国内先进水平的仅占15.4％（全国占22％），有81.4％的设备属于一般和落后水平，其中有52.5％的设备超期服役或接近报废（据第二次全国工业普查），迫切需要加强更新改造。为此，1992年4月，对齐齐哈尔市的10户大中型企业的技术改造状况进行了调查。写了《加速国有大中型企业技术改造刻不容缓》的调查报告，同年11月写了《三年来我省固定资产更新改造情况和存在问题》，1993年11月和1994年12月又分别写了《我省老企业更新改造存在的主要问题及解决对策》和《我省老企业更新改造滞后的表现、原因及对策》4篇统计分析报告，比较系统地反映了“六五”时期以来全省固定资产更新改造的进展情况、实施效果及存在问题，提出了对策建议。

　　（一）投资规模

　　“六五”“七五”时期更新改造投资和其他投资（包括用油田维护费、勘探开发基金、维简费、养路费所进行的维持简单再生产的其他固定资产投资）分别达到145.2亿元和286.6亿元，占同期国有单位固定资产投资的比重分别上升到45.2％和46.7％。进入“八五”时期，更新改造及其他投资持续增长，1991～1993年共达277.3亿元，占这三年国有单位固定资产投资的41.1％。“六五”时期以来（1981～1993年）通过更新改造，新增固定资产604.3亿元，占同期国民经济各部门固定资产原值的46.1％。黑龙江省更新改造投资，具有以下三个与全国不同的特点：（1）除农业投资比重（2.7％）高于全国（1％）外，石油、煤炭、电力等能源工业投资比重（60.3％）远高于全国（22.8％），而轻工业（全国占19.9％，黑龙江占10.4％）、原材料工业和机械电子工业（全国占31.7％，黑龙江占17.6％）以及运输邮电业（全国占13.4％，黑龙江占8.4％）更新改造的投资比重都远低于全国。（2）以油田维护及开发、煤炭和森工开拓延伸为主要内容的维持简单再生产的其他固定资产投资比重大。“六五”时期以来（1981～1993年），共投资348.3亿元，占全部更新改造投资的49.1％，1993年（56.6亿元）比1981年（4.3亿元）增长12.3倍，增幅高于全部更新改造投资（6.3倍）的5倍。（3）中央单位更改投资比重大。在全部国有单位更新改造投资中，中央投资“六五”时期占72.8％，“七五”时期占63.1％，“八五”前三年占71.2％，而地方投资分别仅占27.2％、37.9％和28.8％。

　　（二）实施效果

　　“六五”时期以来，通过更新改造全部建成投产的千万元以上重点更新改造项目有78个，新增加大批生产能力。详见下表：

1981～1993年黑龙江省主要新增生产能力　表3－17 生产能力名称 计算单位 全部新增 生产能力 其中：更新改造 更新改造占全部新增能力％ 炼铁 万吨/年 18.9 16.9 89.4 炼钢 万吨/年 53.7 41.4 77.1 轧钢 万吨/年 55.1 44.1 80.3 煤炭开采 万吨/年 2912.3 240.3 8.3 石油开采 万吨/年 1063.2 262.2 24.6 石油加工 万吨/年 743 571 76.0 焦炭 万吨/年 13.9 3.9 28.3 化肥 万吨/年 180.2 50.2 27.9 烧碱 万吨/年 10.4 9.4 90.3 塑料 吨/年 9714.0 9714.0 100.0 轮胎外胎 万套/年 75.8 65.8 86.8 发电机组容量 万千瓦 466.1 20.8 4.7 水泥 万吨/年 353.8 207.2 35.3 化学纤维 万吨/年 9.1 2.3 25.2 棉纺腚 万锭 53.2 40.6 76.3 棉布织机 台 5960 4389 59.7 机制糖 万吨/日处理原料万吨 40.2/22 20.0/10.9 49.5 机制纸及纸板 万吨/年 22.4 15.3 68.3

　　通过更新改造，不仅增加了生产能力，而且促进了产品结构调整，提高了技术装备和工艺技术水平，对于推进科技进步，提高企业素质，增强企业发展后劲，发挥了重要作用。主要表现在：（1）提高了生产效率，节约了能源和原材料消耗。哈尔滨轴承厂从日本引进两条高速热镦机生产线，工效比原设备提高6—8倍，材料利用率提高5％，年节电25万度，节约钢材7400吨。哈尔滨第一工具厂利用引进美国的TIN涂层技术，使刀具切割寿命提高3倍，效率提高25％。哈尔滨三大动力厂通过引进设备和技术，提高了大型发电机组的制造能力，生产一台60万千瓦机组与3台20万千瓦机组相比，可节约钢板922.5吨，投入运行后每年可节约标准煤20万吨，增加收益2400万元。鸡西水泥厂采用五级旋风预热器，回转窑台时生产能力由6吨提高到11吨，热耗由1120大卡降到981大卡，电耗由33度降到26.4度。佳木斯造纸厂3#造纸机经过全面改造，机制纸日产量由200吨提高到350吨，吨浆耗碱由39.6公斤下降到35公斤，吨纸综合耗能由1543公斤下降到1293公斤标准煤。（2）增强了新产品开发能力。机械工业通过改造，增强了新产品开发能力，挡住了许多重要设备的进口。如第一重型机器厂为宝钢生产的2050热连轧机，为舞钢生产的1900板坯连铸机，为平塑露天煤矿生产的23立方米巨型电铲，为镇海石化总厂生产的热壁加氢反应器，为一汽、二汽生产的汽车覆盖线和3150吨、6300吨热模锻；哈尔滨电站设备集团为安徽平圩发电厂生产的我国第一台60万千木斯电机厂生产的Y13系列防爆电机；哈尔滨第一工具厂生产的格里森铣刀、重型异型硬质合金铣刀；哈尔滨量具刃具厂生产的大型精密量仪；哈尔滨松江电炉厂生产的针织热处理生产线等，都属于填补国内空白产品，替代了进口设备，为国家节省了大量外汇。（3）提高了工艺技术水平，增强了出口创汇能力。机械工业通过更新改造，出口产品由8种增加到76种，有14家企业出口创汇100万美元以上，其中有6家超过500万美元。桦林橡胶厂引进意大利全钢子午胎生产线，产品质量达到美国标准，远销38个国家和地区。黑龙江涤轮厂在进行了四期技改工程的基础上，新上第五期建厂以来规模最大的8万吨聚酯技改工程，这条生产线同前四期引进的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高新技术装备成龙配套，将成为一座全新的以8万吨聚酯为龙头，多品种、长短纤维相配套，产值超10亿元，利税超2亿元的大型综合企业。

　　（三）存在问题

　　更新改造无论从投资规模，还是从投资结构和投资效果上看，都存在不少问题。主要表现在：（1）投资总量严重不足。更新改造投资应与固定资产原值成正比，高于固定资产折旧。黑龙江省国有工业固定资产原值占全国的6.4％，居第3位，而1993年用于更新改造的投资仅占全国的2.3％，居第16位，投资增幅（15.7％）居第29位。更新改造投资与当年提取的折旧相比，1990年以后均少于折旧，而且差距逐年拉大，1993年仅相当于折旧的64.7％。1981～1993年，全国更新改造投资增长10.2倍，年均增长22.3％，而黑龙江省仅增长3.9倍，年均增长14.9％，增幅比例为1：0.43。按全国平均增幅计算，黑龙江省更新改造投资累计欠账达220亿元，为实际投资（324.2亿元）的66.6％。由于更新改造投资不足，1993年工业更新改造投资（38.05亿元）仅占工业固定资产原值（1196.1亿元）的3.2％，比折旧率（4.9％）还低1.7个百分点，比全国低3.7个百分点。由于更新改造投入不足，全省国有工业固定资产净值率仅占66.4％，其中大型企业仅占64.2％。由于设备陈旧，技术落后，致使产品老化，已有25％左右的产品进入饱和期，有50％左右的产品进入衰退期。（2）投资结构不够合理。在更新改造投入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投资结构外延化，并向初级产品倾斜。主要表现在：一是用于采掘业多于制造业。“七五”时期以来，在国有单位全部更新改造投资中，采掘业占64.5％，制造业不但比重低（占25％），而且呈下降趋势。二是用于新建、扩建多于改建。在更新改造投资中，“六五”时期用于改建（占59.8％）多于新建、扩建（34.6％）；“七五”时期新建、扩建比例扩大（60.6％），改建比例缩小（39.3％）；“八五”时期以来新建、扩建比例仍高于50％以上。三是用于增产多于增加品种和提高质量。在更新改造投资中，用于增产方面的投资比重大于全国，用于增加品种、提高产品质量和治理三废方面的投资比重小于全国。（3）投资效果不够理想。在1989～1993年的全部更新改造投资中，全国工业投资比重占74％，黑龙江省占88.7％，其中采掘工业投资全国占7.9％，黑龙江省占57.2％。按同一时期每元更新改造投资新增工业产值计算，在不考虑其他经济增长因素的情况下，全国为1.84元，黑龙江省为1.38元，比全国低25％，其中轻工业全国为2.74元，黑龙江省为1.79元，比全国低34.7％；重工业全国为1.6元，黑龙江省为1.42元，比全国低11.2％。

1987～1993年黑龙江省国有工业更新改造投资与固定资产折旧对比　表3－18 项目 1987 1988 1989 1990 1991 1992 1993 固定资产折旧(亿元) 20.30 20.40 28.69 30.67. 34.20 36.10 58.77 　折旧率％ 4.6 4.1 4.2 3.9 3.8 3.6. 4.9 更新改造投资(亿元) 24.83 33.96 31.04. 30.60 31.14 33.85 38.05 　占固定资产原值％ 5.6 6.8 4.5 3.9 3.5 3.4 3.2 更新改造投资为折旧％ 122.3 166.5 108.2 99.8 91.1 93.8 64.7 按用途分的更新改造投资比重　表3－19 （以更新改造投资为100） 投资用途 全国 黑龙江 七五时期 1991～1993 七五时期 1991～1993 1.生产性建设 83.4 85.6 87.2 88.8 　#增产 37.1 34.1 46.2 39.5 　节约 3.3 2.8 3.5 3.8 　增加品种 15.0 15.2 14.5 14.2 　提高产品质量 5.6 7.0 5.5 5.8 　治理三废 1.8 1.6 0.8 1.1 2.非生产性建设 16.6 14.5 12.8 11.2 　#住宅 7.8 5.7 6.0 4.5

　　（四）滞后原因

　　黑龙江省更新改造滞后的主要原因是资金不足。（1）国内贷款少。1989～1993年，更新改造投资中国内贷款比重全国占36.5％，黑龙江省仅占31.7％，比全国低4.8个百分点。1993年每百元固定资产原值新增技改贷款，全国为4.3元，黑龙江省只有1.5元，仅相当于全国的1／3，而且有不少重点限上项目贷款不能按时到位。（2）财政拨款少。1989～1993年，黑龙江省预算内技改投资只有2.8亿元，仅占全部更新改造投资的1.4％。（3）利用外资少。5年来利用外资总额只有6.1亿元。（4）自筹资金不足。“六五”时期自筹投资占更改投资的68.1％，“七五”时期和“八五”前三年分别下降到55.1％和55.9％。1993年自筹投资29.2亿元，仅占全国的2.5％。1993年全国自筹投资占工业固定资产原值的6.5％，黑龙江省仅占2.4％，为全国的1／3。自筹资金不足的主要原因：一是折旧率低。1987年国有工业折旧率为4.6％，1990年降至3.9％，1992年又降至3.6％，比全国（4.3％）低0.7个百分点，所提折旧只有36.1亿元，扣除25％的“两金”只有27.1亿元。1993年实施新会计制度后，折旧率虽然升至4.9％，达58.8亿元，但企业的潜亏因素账面化，亏损额增加，在企业留利水平低，福利基金超支挂账，以及各种社会负担加重的情况下，大量挤占了更新改造所需资金。二是资金拖欠，影响了自筹能力。1993年10月末全省乡以上独立核算工业企业应收账款净额100.9亿元，比去年同期增加58亿元，增长1.4倍。资金大量拖欠，有些企业连生产资金都难以保证，更无力进行更新改造了。

　　（五）对策建议

　　（1）完善投融资体制。（2）把更新改造与结构调整结合起来，通过优化结构提高经济效益。（3）发展高新技术，加快传统产业的技术改造。（4）建立企业更新改造的正常运行机制。

　　六、可持续发展问题

　　（一）资源、环境与经济发展

　　可持续发展是人类社会跨入新世纪面临的共同课题。党的十四届五中全会和八届人大四次会议都明确指出了实施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1997年3月，写了《发挥优势，正视困难，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的统计分析报告，对黑龙江省的可持续发展问题进行了探讨。
　　1.阻碍经济发展的若干因素。（1）资源优势逐渐减弱。一是能源储量锐减。大庆原油探明地质储量55.1亿吨，已动用可采储量22.3亿吨，到1996年已累计生产原油14亿吨，剩余可采储量只有8.3亿吨，如仍保持年产5000万吨的水平，在可采储量不再增加的情况下，到2010年以后将无油可采。全省煤炭可采储量140亿吨，其中鸡西、鹤岗、双鸭山、七台河四大矿区可采储量118亿吨，四大煤矿总设计能力4273万吨／年，1996年煤炭产量8085万吨，建国以来已累计生产煤炭12.6亿吨，如果今后煤炭产量仍以1985～1996年年均2.4％的速度递增，则现存保有储量只能开采到2070年。二是森林资源濒临枯竭。全省森林面积1871万公顷，森林蓄积量16.6亿立方米，可采森林资源建国初期为7亿立方米，到1996年已累计采伐5.9亿立方米，可采资源减少到1.3亿立方米，减少81.6％，单木体积由1.2立方米减少到0.28立方米。在40个林业局中，已有13个局可采资源枯竭，预计到2000年将有30个局资源枯竭。如果迹地更新仍跟不上采伐速度，采伐量仍大于生长量，森林资源将毁于一旦。三是土地开发潜力不大。全省可垦荒地资源较多，新中国成立以来共开垦630.2万公顷，平均每年开垦13.1万公顷（其中1949～1983年平均每年开垦16.2万公顷；1984～1996年平均每年开垦4.86万公顷）各种占地逐渐增多，1949～1996年共减少耕地277.6万公顷，年均减少5.8万公顷，占年均开荒面积的44.3％（其中1949～1979年减少104.7万公顷，年均减少3.5万公顷；1980～1996年减少172.9万公顷，年均减少10.8万公顷）。全省耕地面积虽由1949年的569.8万公顷增加到1996年的922.4万公顷，增长61.9％，但人均耕地面积由1949年的8.5亩减少到3.7亩，减少43％。目前仅有宜垦荒地164万公顷，占已开垦面积的20％，且分布于江湖冲积低平原和山间沟谷、沼泽地带，开发难度较大。四是水资源分布不均。全省水资源总量775.8亿立方米，占全国的2.8％，居全国第十三位。其中地下水占34.7％，地表水占65.3％。年平均降水量531.4毫米，低于全国18％，居全国第25位；年平均径流量138.6毫米，低于全国51.2％，居全国第二十二位。水资源占有量与耕在占有量之比为2.8：9.5（1：3.4），两者形成巨大反差。不仅水资源占有量偏少，而且时空分布不均。地表水主要分布在山丘地区，占地表水资源总量的74.5％，而这一地区耕地面积仅占全省的20％；平原地区耕地面积占80％，而地表水资源仅占25.5％，重点产粮区松嫩平原耕地面积占全省的45.6％，而地表水仅占全省的5.7％。年降水量的60％～80％集中在6～9月份，易于形成春旱、秋涝，灾害频繁出现。（2）环境质量欠佳。一是大气质量下降。煤烟型大气污染日益严重，主要污染因素是总悬浮颗粒和降尘。1998年工业废气排放量4053亿标立方米，烟尘排放量54.3万吨；11个省辖市总悬浮颗粒物年平均0.28克／立方米，分别超过国家卫生城市标准（0.1克／立方米）的2.8倍和世界卫生组织标准（0.06—0.09克／立方米）的3.1—4.7倍。二是水质污染加重。1998年全省废水排放量11.7亿吨，工业废水排放达标率不足60％，生活废水基本未经处理，江河受到严重污染。全省19条主要江河除乌苏里江污染较轻外，其余江河均有严重污染，松花江干流及主要支流接纳全省75％以上的排污，松花江60％的断面代表水质达不到IV类要求，其中30％断面代表水质达不到V类要求。11个城市中有7个城市地表水的使用功能不能保证。城市附近地表水共有10项水质指数存在超标现象。其中高锰酸盐指数、生化需氧量和挥发酚普遍超标，PH值、溶解氧、非离子氨、六价铬、铅、油类、总磷等偶有超标。主要污染物是高锰酸盐和油类。地下水由于过量开采，造成水位下降和降落漏斗面积扩大，总硬度、铁和锰的含量增高，极硬水区面积扩大。哈尔滨、齐齐哈尔、大庆等市地下水位持续下降，平均速率范围为0.25—0.4米／年；降落漏斗扩展速度为1.2—11平方公里／年。同时由于工业废水和生活污水渗漏地下，工业废渣和生活垃圾中淋滤污染物下渗，以及化肥、农药渗入地下，造成地下水污染类型由单一型向多元化转化。三是土地资源遭到破坏。全省水土流失面积达508.1万公顷，占土地总面积的11.2％，每年大约跑土2.5亿—3亿立方米；土地沙化面积每年以4.5万公顷的速度递增；盐碱地面积达56.7万公顷，10年来扩大44.3％。严重的水土流失带走了土壤中的大量有机质，每年损失氮、磷8.4亿—16.8亿公斤，钾16.2亿—32.4亿公斤，各类土壤有机质平均每年以0.1％的速度递减。由于盲目开荒和超载放牧，造成草原面积减少，草质退化。全省草原“三化”面积达200多万公顷，单位面积产草量由新中国成立初期的150—200公斤减少到20—30公斤。化肥、农药、农膜的大量使用，对土地和农产品均造成污染。煤炭开采造成矿井地表沉陷，全省四大煤矿塌陷区面积已达3982平方公里，有的地表倾斜变形，植被遭到破坏，有的长年积水变成池塘，永远不能耕种。石油开采过程中把大量含有烧碱、盐酸和铁络盐的泥浆排放在井场周围的土地上，对土壤和水域造成了严重污染。（3）人口压力增大。尽管20世纪70年代中期以来人口控制取得了显著成效，但由于人口增长的惯性作用，将在21世纪上半叶进入人口的三大高峰期。一是人口总规模高峰期。1996年全省总人口3728万人，既使采取严格的控制措施，到2019年即可达到4140万人，比1996年增长11.1％，年均增长0.46％。以后开始下降，到2050年降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3400万人的水平。二是老年人口的高峰期。联合国规定，60岁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达到10％即进入老年人口结构。1995年全省60岁以上人口281.2万人，占总人口的7.6％。按照目前生育控制水平计算，2010年老龄人口比重将达到13％，2020年将达到20％。如何解决逐年增多的老年人口所需的保险福利费用，将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三是劳动适龄人口高峰期。1995年全省劳动适龄人口2481万人，占总人口的40％，已进入劳动适龄人口高峰期。预计到2005年达到2763万人，以后开始下降，预计到2021年降到目前的水平。劳动适龄人口的增长带来了巨大的就业压力。1995年城镇失业人口已达100.8万人，占城乡劳动适龄人口的4％，如将农村剩余劳动力和企业待安置和隐性失业人员包括在内，就业问题则更为严重。劳动力文化素质偏低，加重了就业难的问题。据1995年1％人口抽样调查资料推算，全省25岁及以上人口中，大专以上文化程度的仅占4.6％，而1990年日本占21.2％，韩国占13.4％。（4）经济增长方式粗放。一是产业结构高耗、低效。黑龙江省作为全国重要的能源、原材料和商品粮生产基地，工农业总产值中依托资源的产业部门占63.2％，高于全国（22.8％）30.6个百分点；采掘工业产值占全部工业的25.8％，高于全国（3.7％）22.1个百分点。无论是石油和煤炭开采还是森林采伐，都随着资源的衰减和开采难度的增大，单位成本每年以10％以上的速度递增，全省1995年每亿元国内生产总值综合耗能3.1万吨标准煤，高于全国（2.2万吨）的40.9％，为发达国家的5—7倍。全省固定资产投资每年有1／3左右用于维持采掘工业的简单再生产。以致“八五”时期每亿元新增固定资产投资创造GDP0.25亿元，仅相当于全国（0.5亿元）的一半。高指令性计划和扭曲的价格结构，使黑龙江省在“原”字号产品和机器设备在低价调出和所需原材料的高价购人中，失去了很大一块经济效益。据1993年抽样调查推算，这一年在工业产品销售收入中，国家定价部分占56.3％；而在购进的原材料中，市场议价部分占68.8％。当年按指令性计划调拨的石油、木材、机器设备和军工产品，比按市场价格少收入549亿元，这部分流失的经济效益相当于当年全省工业固定资产投资的2.5倍和地方财政收入的3.8倍。由于效益的流失，全省独立核算工业企业资金利税率由1980年（实行价格“双轨制”之前）的29.6％，下降到1995年的12.8％。条块分割的管理体制，铸就了畸形的产业结构和不合理的企业组织结构。全省有1／2的国土不属于地方政府管辖；1／2的工业总产值和4／5的工业利税属于条条拥有；全省有3个地市和18个县区实行政企合一的管理体制；68个县市中有58个实行条块交叉管理。由于条块之间存在不同的利益机制，制约了地方政府宏观调控能力的有效发挥，造成资源性产品加工利用程度低，产业链条短，企业组织“大而全”“小而全”、重复建设、盲目建设严重，阻碍了生产要素的合理流动和区域经济的协调发展。这也是高耗、低效产业结构的重要形成原因。二是技术装备落后，科技进步贡献率低。由于体制性、制度性、政策性原因，多年来只注重铺新摊子，忽视原有企业的更新改造，役龄30多年（70年代以前出厂）的老设备占16.5％，高于全国（9.5％）7个百分点。全省乡以上工业固定资产净值率仅为65.5％，低于全国（70.2％）4.6个百分点。主要专业设备的技术水平，达到国际水平和国内先进水平的仅占41％，低于全国（53.6％）12.6个百分点。加上技术开发能力是不足和不注重引进国内外先进技术，多数加工产品缺乏竞争力，市场占有率低；科技进步对工业增长的贡献率长期在20％左右徘徊。三是对外开放程度低。1995年外贸依存度仅为14.2％，比全国（40.3％）低26.1个百分点，出口产品中初级产品占32％，比全国（16.4％）高16个百分点。引进外资规模小。1995年实际利用外资7.5亿美元，仅为广东的1／16，上海的1／7，不到辽宁的40％，居全国第十七位。
　　2.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基础条件。（1）自然条件相对优越。一是人均占有耕地多。1996年人均耕地面积3.7亩，高于全国1.9倍。90％的耕地分布在松嫩平原和三江平原，土质肥沃，水源充足，地势平坦，集中连片适合大面积机械化作业，具有发展农业的良好自然条件。二是草原面积大。全省草原面积430万公顷，其中西部草原面积240万公顷，是全国著名的三大草原之一，以盛产高养营价值的碱草而驰名中外。三是拥有全国最大的林区。森林面积1793万公顷，占全国的13.9％，森林覆盖率占39.8％，木材蓄积量和木材产量均居全国首位。除有多种世界珍贵树种外，还生长627种药材，蕴藏量达200多万吨。四是矿产资源丰富。在已查明的110种矿产资源中，已探明储量的有54种，其中居全国首位的有石油、石墨、钾长石、矽线石、玄武岩、黄黏土等；居第二三位的有黄金、熔解水晶、火山灰等；煤炭、铜、铅、锌、钨、铍、硼砂、沸石、云母、石棉、膨润土、珍珠岩等居东北首位。有许多具有开发前途的矿床尚未开采。五是水资源充沛。全省水资源总量772亿立方米，其中地表水656亿立方米，河流理论蕴藏量844万千瓦，可开发装机容量647.8万千瓦，密集的江河，为灌溉、通航、发电、养殖提供了良好条件。苇塘面积27.7万公顷，年产芦苇20余万吨，居全国之首，是良好的造纸原料。六是具有沿边开放的优势。黑龙江省地处东北边陲和东北亚经济圈的中心位置，与俄罗斯有3045公里的边界线，有22个边境口岸，是连接欧亚大陆的重要陆路通道。（2）具有实力雄厚的物质技术基础。新中国成立后经过40多年的开发建设，已经成为国家重要的工业基地和商品粮基地。采掘业有一大油田、两大林区、四大煤矿；制造业有被誉为“国宝”的一重，有全国“三大动力”之一的哈尔滨电站集团，有全国轴承行业三大骨干企业之一的哈尔滨轴承厂，有列为全国机床行业“十八罗汉”的齐齐哈尔第一、二机床厂，有被称为全国工具行业“四大金刚”的哈尔滨量具刃具厂和第一工具厂，铁路货车有亚洲规模最大的齐齐哈尔车辆工厂，有全国同行业规模最大的阿城继电器厂、哈尔滨绝缘材料厂、哈尔滨电碳厂和哈尔滨电表仪器厂，有全国唯一生产防爆吊车电机的佳木斯电机厂，唯一生产129—149马力大型拖拉机和林业拖拉机的哈尔滨拖拉机厂，唯一生产大型谷物联合收割机的迪尔佳联收获机械有限公司，有全国微型车生产基地之一的哈尔滨飞机制造公司和全国最大的微型发动机制造厂东安发动机制造公司，还有生产各种武器装备的十大军工企业。在轻工业产品中，亚麻布、乳制品、糖、纸等在国内市场也占有相当的份额。农业方面已成为国家重要的商品粮基地和大豆出口基地。农业现代化水平显著提高，“两高一优”的农业格局正在形成。粮食综合生产能力已稳定在300亿公斤以上，人均占有粮食830公斤，高于全国一倍。国营农场在商品粮基地建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从20世纪50年代中期开始，先后有14万转业官兵、54万知识青年和20万支边青年组成垦荒大军，在亘古荒原上建成了耕地面积最大、粮食商品率和现代化水平最高的103个国营农场。耕地面积204万公顷，占全省的22％；1998年农业机械总动力305.6万千瓦，占全省的21％；粮食总产量86.9亿公斤，占全省的28.9％；总产值155亿元，占全省的21.1％。（3）环境治理初见成效。一是环境法制建设取得进展。《黑龙江环境保护条例》于1995年颁布实施，并出台了多种与其配套的行政规章和政策性文件，为完善环境法规体系奠定了基础。二是自然保护区面积扩大。已建立生态农业试验点865个，绿色食品基地面积16万公顷；建立各种类型的自然保护区76个，总面积222万顷。为保护珍稀、濒危动物，建立人工繁殖场58个，珍稀植场引种栽培基地20个。三是环境质量恶化的现象得到控制。“八五”时期新增废水处理能力103.6万吨／日，废气处理能力2063万立方米／时，固体废物处理能力1247万吨／年。1995年工业废水排放达标率为53.9％，废气经过消烟除尘和净化处理的比重占85％，固体废物利用率为58.9％。主要城市大气污染呈减轻趋势，1995年省辖市总悬浮微粒年日均值295微克／立方米，比1990年降低32.5％。四是城市居住环境有所改善。1985年城市自来水普及率83.2％，气化率59.7％，分别比1980年提高28个和50.2个百分点；人均绿地面积5.6平方米，比1980年增加1.4倍；公园绿地面积3842公顷，增加6倍。（4）人口数量得到控制。1995年与1981年比较，一孩率由53.9％提高到85.4％，多孩率（三孩及以上）由19.5％降低到2.3％，使得全省人口自然增长率由1975年的16.6‰下降到7.9‰。1995年全省总人口3701万人，少于国家控制指标89万人。人口文化素质有了提高，据1995年1％人口抽样调查，全省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由1982年的6.1年提高到7.5年。
　　3.协调资源、环境、人口与经济发展的关系。（1）积极推进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提高经济运行质量。一是调整投资结构，改变固定资产投资中更新改造投资比重偏低，主要依靠外延方式扩大再生产的状况；改变更新改造投资中用于节约、增加品种、提高产品质量和治理“三废”比重偏低，单纯追求增产效果的状况。在投资的使用方向上，鼓励发展质量效益型、资源节约型、科技先导型产业，严格控制高消耗、高污染企业的发展，避免盲目上项目和低水平重复建设；大力发展资源产品的深加工，延长产业链，在提高产品加工层次上谋效益。二是加强科技开发，提高科技成果转化率，加快引进技术的消化吸收，提高科技进步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三是调整能源生产结构和消费结构。黑龙江省水资源丰富，可开发装机容量647.8万千瓦，而目前只开发利用5％左右，应大力发展水电。目前原煤入洗率只有28.7％，应提高原煤洗选加工能力，提高原煤洗选比重，既可减轻运输压力、减少大气污染，又能回收硫资源，提高燃烧热量。煤电转换率只有33.8％，远低于发达国家80％的水平，加上洗选、供热及其他用途也只有68.9％。煤炭直接燃烧热能利用率只有20％，而加工转换后可提高到40％。应大力发展坑口电站，提高煤电转换率。目前城市气化率只有59.7％，应提高民用气体燃料比重。黑龙江省气源丰富，有天然气、石油液化气、煤矿瓦斯、焦炉气、合成氨施放气等可供开发利用。煤气又是一种清洁方便的能源，不仅有益于环境大气净化，而且比燃煤锅炉产生3倍的经济效益。（2）建立与经济发展相适应的资源调控和环境保护体系。发达国家环保投资占GDP的2％～4％，而黑龙江省仅占0.2％，应加大投资力度，加快“三废”和噪声的综合治理。要坚持“三同步”（经济建设、城乡建设和环境建设同步规划、同步实施、同步发展）和“三统一”（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统一）的原则，以防为主、以点带面，治理与保护相结合，由侧重于污染末端的治理转向生产全过程的控制。财政、信贷方面应对环保企业和环保技术的推广给以必要的扶持。原煤洗选后给矿区留下大量的洗中煤和煤矸石，应配套建设坑口电站，并落实严格的防污染措施；加强资源的回收利用，变废为宝。对从“三废”回收中提取的酚类、氟化盐、粉煤炭等，在销售和使用上应采取必要的鼓励措施。为防治耕地退化和提高损毁土地复耕率，应加强基础设施建设。目前有55.3％的水土流失面积没有得到治理，除涝面积仅占易涝面积的66.5％（全国占88.2％），治碱面积仅占盐碱地面积的33.7％（全国占71％），应投入必要的资金加强整治。同时加强资源与环境的统计核算，将其纳入国民经济核算体系，进行定期考核监测。（3）控制人口数量，提高人口素质，开发人口资源。人口增长过快的势头虽然基本得到控制，但庞大的人口群体已给经济、社会、环境带来诸多不利的影响，而且前期生育率下降，主要是以行政强制力来实现的，反弹的潜势很大。因此，对人口总量的控制仍需加强，不能有丝毫放松。在控制人口总量的同时，应重视人口素质的提高。世界银行研究表明，劳动力受教育年限平均增加一年，GDP即可增加9％。黑龙江省在业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为8.5年，如提高到9年，GDP即可提高4.7％。应建立起相应的利益导向机制，激起个人和家庭进行人口智力投资的积极性，以提高人口的文化素质。1995年本省各类教师负担学生数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小学17.4人，比全国（23.3人）少5.9人；中学13.6人，比全国（15.9人）少2.3人；大学6.7人，比全国（7.2人）少0.5人，比世界（14人）少7.3人。应充分发挥现有师资和教育设施的潜力，加大教育投入力度，加快发展教育事业，使黑龙江省人口资源、人力资源优势逐渐转化为人才资源优势。

　　（二）煤城经济转型问题

　　黑龙江省煤炭资源丰富，原煤产量居全国第三位。随着煤炭资源开发而建立的鸡西、鹤岗、双鸭山、七台河四个城市，规模不断扩大，人口不断增加，如何从长远发展考虑，在合理开发利用煤炭资源的同时，逐步把单一的资源型城市建设成为多元发展的现代化城市，以造福于子孙后代，这是一个值得认真研究解决的重大问题。为此，省统计局派出调查组，于1987年10月对四个城市的发展历史和现状，存在的问题及原因，优势和潜力，以及今后发展的战略设想进行了调研，写出《煤城向何处去》的调查报告，主要内容如下：
　　1.历史和现状。这四个煤城都是先开矿，后建市。鸡西、鹤岗煤田分别有70年左右的开发历史，双鸭山煤田开发不到50年，七台河煤田开发只有29年。鹤岗东山立井、兴安台立井、兴安洗煤厂、双鸭山洗煤厂都是“一五”时期苏联援建的重点项目。目前四个矿务局共有31个煤矿、64对矿井，总设计能力2412万吨，核定能力2854万吨，鹤岗、鸡西原煤产量仅低于大同、阳泉、平顶山居全国第四五位，双鸭山、七台河分别居第十九、二十位。四个城市共有工业企业1535个，其中大中型企业13个。鸡西煤矸石发电站是我国第一座以煤矸石为燃料的发电站。鸡西煤矿机械厂生产的大型采煤机械武装了全国二十四个局、矿。双鸭山化工总厂橡胶助剂产量居全国第三位。这四个市生产的600多种工业产品中，被评为省优质产品的有58种，部优产品2种，国优产品1种。全部工业固定资产原值54.7亿元，1986年工业总产值25.5亿元。四个城市市区人口217.6万人（其中鸡西81.7万人，鹤岗59.8万人，双鸭山43.4万人，七台洞32.7万人），职工89.7万人。农业人口51.8万人，占市区总人口的23.8％。耕地面积170万亩，人均占有耕地3.3亩。经过新中国成立以来三十多年的建设，这四个城市已建成交通运输发达，商业布局合理，科技、教育、文化、卫生等项事业蓬勃发展，城市建设初具规模的新兴工业城市。
　　2.问题及原因。（1）经济结构单一，布局不合理。四个城市煤炭采选产值占全部工业的60.1％，其中鸡西占51.8％，鹤岗占63.7％，双鸭山占56％，七台河占86.8％。在全国20个较大的煤炭城市中，除大同占52.9％，阳泉占43.2％以外，其余都在40％以下。四个市共有煤炭职工42.7万人，占工业职工总数的76.7％。由于经济结构单一，生产门路夹窄，加上矿井相继报废，不断出现下岗待业现象。除七台河外，新就业压力也很大，三市待业人员已达7.7万人（其中鸡西3万人，鹤岗3万人，双鸭山1.7万人）。而且今后每年还将新增2.4万人，成为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2）煤炭精深加工和综合利用差。鸡西原煤入选率仅占18％，煤电转换率只有5％，没有形成以煤炭为中心的多成分、多层次的经济群体。鹤岗累计生产原煤近3亿吨，85％调出本市，至今没有一个煤炭转化项目，没有一座坑口电站。双鸭山花很大力气建一座年产3万吨的简易焦炉，仅能生产焦炭2000吨。七台河虽有发展煤炭深加工的打算，但无力实施。由于产品单一，加之煤炭的价值与价格严重背离，致使煤炭行业长期亏损，生产越多越赔钱。鸡西矿务局已连续亏损30年，累计亏损5.3亿元。（3）地方工业缺乏自我发展能力。煤炭城市的地方工业存在五个弱点：一是底子薄。开发较早的鸡西、鹤岗两市地方工业固定资产仅占全市的9％。二是技术力量薄弱。四个市地方工业技术人员仅占职工总数的1.7％，其中七台河市仅占0.5％，双鸭山市地方工业至今没有一名高级技术人才。三是发展缓慢。1986年，四个市地方工业总产值只有13亿元，还不如一个佳木斯市。双鸭山市地方工业产值还不到2亿元，不如一个县。四是经济效益差。四个市预算内工业企业共有118户，其中盈利百万元以上企业只有7户。双鸭山市23户预算内企业中有6户亏损。五是发展后劲不足。除七台河市外，其他三个市地方工业企业均有历史挂账：鸡西3000万元，鹤岗2000万元，双鸭山840万元。基本上靠银行贷款过日子，无力改造和发展。（4）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欠账多。一是城市道路铺装路面少，质量差。全省10个地级和地级以上城市平均每万人拥有铺装道路面积4.3平方米，而鹤岗、鸡西、双鸭山分别只有1.22、1.07、1.46平方米，七台河市区只有一条铺装道路。解决这一历史欠账，四个城市共需资金1.02亿元。二是吃水难，排水设施差。全国城市自来水普及率为46.8％，而鹤岗、鸡西、双鸭山、七台河分别只有10.5％、19.9％、13.7％和4.6％，全国各城市人均自来水生活用量每年53.6吨，而鹤岗、鸡西、双鸭山、七台河分别只有29.7吨、26.9吨、24.3吨和21.4吨，仅为全国平均用水量的一半。排水问题更大，全国城市平均每万人下水道长度1.53公里，而鹤岗、鸡西、双鸭山分别只有0.7、0.26、0.94公里，七台河几乎没有排水设施。鹤岗市区仅有的38公里管线，有1／3是日伪时期留下来的。双鸭山市由于排水设施差，加之丘陵坡地多，一遇暴雨，市区低洼地段便是一片汪洋，许多民宅被淹。解决这一历史欠账，四个城市共需资金1.98亿元。三是垃圾清运能力低。四个城市环卫人员缺一半以上，清运车辆缺303台。煤城居民烧煤多，产生的垃圾比其他城市多一倍以上，因无力清运，造成垃圾堆积如山，粪便到处可见，环境状况十分恶劣。四是居民住房紧张。全国城市人均居住面积5.3平方米，黑龙江省平均4.9平方米，而四个市都在全省平均水平之下：鹤岗4.1平方米，鸡西4.2平方米，双鸭山4.4平方米，七台河3.8平方米。鹤岗市共有无房户、拥挤户和不方便户约8000户，占市区总户数的21％。有2400户职工仍居住在日伪时期的“工棚”里，1985年8月的一场大暴雨，使109户居民的住房倒塌。四个市的住房欠账达3.1亿元。五是公共交通车辆不足。全国城市平均每万人口拥有公共汽（电）车2.27辆，除七台河拥有2.29辆以外，鹤岗、鸡西、双鸭山分别只有1.66辆、1.62辆、1.01辆。在现有的374台车辆中，有20％超期服役。按国家标准四个城市共缺公共汽（电）车422台。居民“乘车难”的问题非常严重。六是园林绿化覆盖率低。全国城市园林绿地覆盖率为0.21％，鹤岗、鸡西、双鸭山、七台河分别为0.11％、0.14％、0.05％和0.16％。鹤岗市的82条道路，仅有4条道路能见到树荫，大多数道路无树、无草。四个城市园林绿化需要资金5000万元。七是文化教育卫生设施不足。由于中小学校舍严重不足，四个城市还有262个班级实行二部制，有40—50％的初中毕业生不能升入高中。全国城市每万人口拥有医生33.7人，而鹤岗、鸡西、双鸭山、七台河分别只有19.7人、20人、23.4人和14.7人。全国城市平均每5.5万人口有一座影剧院，双鸭山43万人口，只有一座影剧院，鹤岗近60万人口只有两座影剧院。公共图书馆藏书也很少，全国城市平均每百人藏书85册，而鸡西、鹤岗、双鸭山、七台河分别只有12册、22册、54册和10册。（5）生态环境破坏严重。一是地面塌陷。由于采空面积扩大，塌陷面积也在逐年增加。鸡西已塌陷113平方公里，占采空区的20％；鹤岗已塌陷20平方公里，占采空区的47.7％；双鸭山和七台河也有程度不同的塌陷现象。预计1992年四个煤城还将有80.75平方公里的地面出现塌陷，给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严重威胁。鹤岗市1985年以来多次在采空区发生塌陷事故，造成多处房屋、道路坍塌和人身伤亡。七台河市自1983年以来，有大批外地人员涌人煤田，建小煤窑666处，实行掠夺式开采，不仅资源遭到严重破坏，也给今后城市建设和统配矿的生产安全造成潜在危险。解决煤城采空区塌陷需要资金15.1亿元（其中鸡西2.7亿元、鹤岗4.9亿元、双鸭山4.8亿元、七台河2.7亿元）。二是煤矸石侵吞大量土地。四个城市共排放固体废物近2亿吨，侵占土地2.15万亩。双鸭山已出现矸石山61座，占地4117亩，80％是农田。三是水质污染。鸡西市每年排放工业废水212万吨，仅处理4.5％，造成穆棱河水悬浮物超标270倍，细菌超标200倍。鹤岗、七台河均无污水净化装置，居民常年饮用自然污水，给人体健康造成严重威胁。四是大气混浊。四个城市共有各种燃煤锅炉和工业炉窑4430台，民用炉灶47.7万个，年烧煤量238.5万吨，加上矸石山的自燃烟气、工业排放的废气，使烟尘常年笼罩着煤城。鸡西市每年排人大气中的烟尘30多万吨，二氧化硫2.1万吨，氮、氧化物2万多吨，降尘量每平方公里80—120吨，超标8—12倍，造成了大气层的严重污染。五是地下水枯干。由于煤城多处大小矿井疏干排水，使地表水位急剧下降，由原来的10米左右降到150米左右，使许多机井报废。鸡西市被矿井疏干地下水面积达500多平方公里，被疏干的机井45眼，民用手压井150多眼，减少农田灌溉面积3000多亩。七台河市西部地区的水位由原来的20—40米下降到130米，该市的白酒厂、酱菜厂、冰棍厂和文化馆等单位的125米深井已全部报废，全市现有72眼深井中，将有一半以上陆续报废。市区地下水位下降，造成了河道断流。河床干枯，人畜缺水，给人民的生产、生活造成严重困难。
　　3.前景及设想。煤炭城市如何发展，经济怎样振兴，各市都在集思广益，提出各自的战略构想，并采取相应措施加以落实。调查认为，研究和制定煤炭城市经济发展战略的出发点和立脚点应当是：第一，从长远发展目标出发，要管一代人、两代人甚至十几代人的事，也就是说，煤城有煤时管用，无煤时也管用。第二，在大力发展煤炭工业的同时，必须促进城市的综合发展，加速新的“造血机能”的成长，优化产业结构。第三，在搞好资源开发的同时，相应地加强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增强城市的综合服务能力。第四，打破自我封闭的状态，坚持横向经济联合，搞好以城带乡，城乡结合，充分发挥城市辐射作用。这四个方面是密切联系，互为条件的。其基本点在于，在煤炭产业发展到一定规模和水平之后，必须实行战略性转移，即由原来单一的资源型产品经济，向综合发展的商品经济转化，实行以煤为主，多种经营，综合利用，全面发展的战略方针。具体说来，就是实现五个转变：一是坚持依靠资源，综合发展，通过发展主导产业和支柱产业，变单一产业结构的资源型城市为资源配置合理、产业结构优化的综合性工业城市；二是坚持以城带乡，建立城乡一体化的经济网络，变单一的能源输出城市为多元经济构成的区域性中心城市；三是加强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强化城市整体效能，变生产型城市为服务功能较强的多功能城市；四是坚持内引外联，全方位开放，变封闭型城市为开放式城市；五是大力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变科学文化落后的城市为现代化的文明城市。煤炭城市的综合发展，在国内外已有成功的先例。从国外看，德国的鲁尔是一个老工业区，原煤产量占全国的90％以上。在二战后的30多年里，在大量生产煤炭的同时，又生产占全国1／3的生铁，2／3的钢材，1／5的硫酸和60％的电力，成为世界著名的综合性大工业区。美国的阿巴拉契亚大煤田，原煤产量占全国的69％，钢产量占60％，发电量占24％。苏联的库兹巴斯、顿巴斯，波兰的上西里西亚等煤炭城市，既是煤炭基地，又是钢铁、电力、化工等大工业区。中国的抚顺，新中国成立初期煤炭产值占全市工业总产值的70％以上，后来走上多元化发展的道路，1986年非煤产值已占93.3％。从国内看，最大的煤城大同，充分利用煤炭资源优势，大力发展电力、化工、冶金、建材工业，“六五”期间工业总产值平均每年递增25％，翻了一番多。与七台河市同时建市的河南省平顶山市，通过大力调整产业结构，目前已建成门类比较齐全的工业体系，1986年工业总产值达19.6亿元，比七台河高4.2倍，其中非煤产值占71％。上述事例表明，煤炭城市只有走综合发展的道路，才能有出路、有前途。
　　4.对策和建议。（1）加快城市改革步伐。（2）政策上适度倾斜。（3）煤城要有自立的决心和能力。只要各级政府精心组织，广大人民艰苦奋斗，各兄弟单位大力支持，国家给予必要的扶持，煤城的旧貌就一定会换新颜。
　　“十五”时期以来，经过改革调整和政策扶持，四个煤炭城市的危困局面有所缓解，结构调整和经济发展步伐加快，城市面貌发生很大变化，但历史上遗留的老问题，如经济结构单一，历史包袱沉重，资金短缺，以及环境治理、安全生产、基础设施欠账多的问题，短期内还难以根本解决。为此，于2004年1月和2005年10月分别写了《抓住机遇，振兴煤城》和《资源型地区可持续发展探究》两篇统计分析报告，主要内容如下：
　　1.煤城发展的轨迹。四个矿务局所辖的38个统配煤矿，以及652个地方煤矿，从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的过程中，由于旧体制的积弊难以适应新的市场环境，煤炭企业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尽管目前已经解除煤炭的指令性计划）。主要表现在：生产萎缩，吨煤成本以年均10％以上的速度攀升，企业连年亏损，1998年亏损额高达13.3亿元，利税总额负7亿元；资产负债率由1995年的70％上升到2000年的91.3％，设备年久失修，安全隐患增多，资金极度紧张，拖欠严重，周转困难。四个城市职工平均工资1986年高于全省14.9％，到2000年变为低于全省20％，而且长期拖欠，职工生活极度困难。1998年中央将统配煤矿下放给省，省政府制定了“一年改革调整，两年规范运作，三年效益经营”的工作思路，通过债转股、资产整合、制度创新、增加技改投入、实施优惠电价、保证铁路运输等项政策措施，加大对煤炭企业的扶持力度，化解了一些矛盾，生产经营状况出现了转机。2002年企业亏损明显减少，利税总额由负变正，职工工资大幅度提升，连续两年实现了“四不欠”，即不欠电费、不欠运费、不欠税款、不欠工资，经济运行进入良性循环的轨道。“十五”时期经济运行情况明显好转，煤炭企业亏损额由2000年的9.5亿元减少到2005年的0.16亿元；利税总额由2000年的负2.9亿元，到2002年变为正8.4亿元，2003、2004、2005年分别增加到11.3亿元、17.9亿元和29.3亿元，四年迈出四大步。2005年与2000年比较，资金利税率由－1％变为6.8％，产值利税率由－3.8％变为11.9％，资产负债率由91.3％下降到75.4％。由于煤炭企业生产经营状况好转以及接续产业的发展，四个市“十五”时期地区生产总值年均增长10.9％，高于全省0.5个百分点，由占全省的10.1％上升到10.2％。工业增加值年均增长13％，高于全省1.2个百分点，由占全省的6.7％上升到7.1％。工业内部结构调整有所突破，煤炭洗选率由1986年的28.6％上升到45.5％；煤电转化率达到36.6％；四个市的发电量由1986年占全省的6.3％上升到31.7％。四个市工业总产值中非煤产业比重由1986年的39.9％上升到48.5％，上升8.6个百分点。地方财政收入由37亿元增加到72.1亿元，年均增长14.2％，由占全省的5.7％上升到6.6％。2005年4个市职工平均工资13318元，比2000年增长1.1倍，年均增长16.2％，增幅高于全省3.2个百分点，由比全省平均水平低20％，缩小到低7.9％。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有了很大加强，社会服务业有了很大发展，城市面貌发生很大变化。
　　2.面临的主要矛盾。（1）资源的有限性与城市发展无限性的矛盾。四个城市都是因煤而建、因煤而兴的，分别有48—90年的开发历史，煤炭资源的富矿期已过，在38个统配煤矿中，已有12个资源枯竭，有的已进入资源衰竭期，开采条件越来越差，开采难度越来越大，投入产出比大幅度下降。四个城市2005年总人口539.9万人，占全省的14.1％，如果单靠煤炭资源的支撑而不大力推进经济转型，发展接续产业，数十年后就有“煤尽城衰”的危险。（2）长远发展与现实基础的矛盾。一是结构调整缓慢。四个市工业总产值中非煤产业比重2005年占48.5％，比1986年上升8.6个百分点，平均每年仅上升0.43个百分点。煤炭洗选比重偏低（45.5％），洗煤产量仅占原煤产量的32.2％，洁净煤技术开发和应用落后，型煤、煤气化发展缓慢，二次加工综合利用率低，产出效益和附加值不高。七台河煤田于1958年开发，非煤产业比重已由1986年的13.2％上升到32.9％，平均每年上升近1个百分点，是四个城市上升最快的（尽管非煤比重是最低的）。但与同期开发的河南平顶山相比，显得相当落后。煤炭产量两倍于七台河的平顶山市，实施洁净煤战略，形成三大产业链：即精细化工产业链、新型建材产业链和综合治理产业链，实现了煤炭的多次加工增值；同时实施多元开发战略，电力、钢、钢材、水泥、化肥、烧碱、纱、布、合成纤维、树脂、卷烟等都形成相当的生产规模，其中锦纶帘子布、特厚钢板、高压断路器的产量分别占全国的33％、20％和30％；1990年以来在煤炭减产的情况下，工业总产值仍以年均13％的速度递增，2000年非煤产值已占72％，比七台河高出39.3个百分点；比开发较早的鸡西（49.5％）、鹤岗（37.7％）、双鸭山（60.7％）分别高出20.5、32.3和11.3个百分点。二是环境治理和基础设施欠账多。资源开发付出了巨大的环境代价，四个城市烟囱林立，大气受到严重污染；煤矸石堆积如山，侵占了大片农田；塌陷区面积共有525平方公里，仅治理96平方公里，81.8％的面积尚待治理，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七台河已发生多起因煤瓦斯从塌陷裂隙进入居民区而引发爆炸伤人事故。城市公用设施的几项主要指标，除自来水普及率（80.5％）、人均公共绿地面积（9平方米）略高于全省（地级以上城市，下同）外，人均铺装道路面积（5.1平方米）、每万人拥有公共交通车（4.6辆），分别低于全省32％～38％，水冲公厕比率（2.9％），比全省（9.5％）低6.6个百分点；居民燃气普及率（42.4％）比全省（71.5％）低29.3个百分点。三是资金紧张。四个煤矿集团累计欠银行贷款58.7亿元，欠利息1.3亿元，欠税金7.5亿元，其他债务51亿元。四个城市老工业基地改造和发展接续产业共出台219个项目，共需投资1122.3亿元。由于地方财力不足，银行贷款困难，国家和省的支持有限，大部分项目的资金没有落实。如鹤岗市利用煤层气，新建年产120万吨甲醇的煤化工项目，年产值可达18亿元，利税7亿元，4年即可收回25亿元的投资，但所需资金迟迟落实不了。四是人才匮乏。四个城市老工业基地改造和发展接续产业需要各类专业技术人员5000多名，由于生活环境差，工资待遇低，既引不进入才，也留不住人才。近3年有450名科技、教育、卫生专业技术人员外流。近5年每个城市每年都有1500名左右考生考人省外高等院校，由但同期毕业返乡就业的不到1％。因此，人才短缺是制约经济发展的一大“瓶颈”。（3）国企改革滞后与市场经济发展的矛盾。市场经济的发展客观上要求国有企业深化改革，转换机制，制度创新，资产重组，资源整合，实现产权主体多元化，投资主体多元化，公有制实现形式多元化，建立起完善的法人治理结构。四个城市的国有企业虽然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但所有制结构没有发生根本改变，尤其是煤炭企业的经营管理方式，企业运行机制还残留着很深的计划经济烙印，主管部门对企业不肯放权，企业缺乏“四自”机制，职工舍不得丢弃“国有名分”和“铁饭碗”，已成为企业沉重负担的“企业办社会”难以从主业中剥离出来（每年需要10亿元的补偿经费）。这些都难以适应市场经济发展的要求，成为经济转型的制约因素。
　　3.可持续发展的对策。在四个城市可持续发展的问题上，应采取以下对策：（1）发挥资源优势，加快结构调整。用循环经济理念指导产业转型，围绕核心产业发展相关产业，通过产业耦合，提高资源型产品的加工层次和附加值，形成资源高效循环利用的产业链。（2）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优化资源配置。（3）加强环境治理和基础设施建设，加紧塌陷区的综合治理。（4）实施资源型城市经济转型扶持政策。

　　（三）大庆可持续发展问题

　　大庆油田经过46年的开发建设，已进入原油产量递减的高含水后期，可采储量越来越少，面临着产业重组和二次创业的严峻挑战。国内外既有“矿竭城荣”的成功先例，也有“矿竭城衰”的失败典型。成败的关键，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取决于政策性、体制性因素。为此2002年12月写了《关于大庆可持续发展政策性、体制性问题的研究》，主要内容如下（本志收录时，一些重要指标补充了截至2005年的数字）。
　　1.可持续发展面临的困难和问题。大庆开发建设以来，对支撑全国、全省的经济发展和保证国家石油战略安全，创下了不可磨灭的历史功绩。截至2005年累计生产原油18.7亿吨，占全国同期原油产量的41.1％，创造了连续27年高产稳产的奇迹；累计调出石油14.5亿吨，占原油产量的77.5％；石油、石化企业累计上缴利税6884亿元，包括主管部门取走的“高平价差”^③共计7840亿元。一座繁荣、美丽、文明的现代化城市正在崛起。在全国地级以上城市中，GDP居第七位，人均GDP居第二位，上缴利税居第一位。然而，由于资源耗减和政策、体制等方面的原因，目前可持续发展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1）后备资源不足。到2005年，累计采出的原油已占可采储量的80.3％，剩余可采储量只有4.6亿吨，近几年每年新增可采储量2000万吨左右，储采平衡系数只有0.44。一些主力油田综合含水已达90％以上，有的已接近经济极限。由于储量的限制和开采难度加大，从2000年开始，原油产量以平均每年162.4万吨的速度递减，到2020年将减少到2400万吨左右。每年将使全市GDP减少20亿元左右，地方财政减收4000万元左右。石油资源的不可再生性、石油减产的不可逆转性和大庆经济对石油资源的过度依赖性，使大庆的经济矛盾越来越突出。（2）生态环境恶化。石油开采和加工所造成的植被破坏和环境污染，对大庆110万城市人口的生存和发展构成了严重威胁。油田开发后减少草原面积1500平方公里，草原退化、沙化、盐碱化相当严重，草原退化面积已占71.8％，油区草原荒漠化程度高达95％。湿地面积萎缩，生物多样性遭到破坏。钻井过程中排放的“落地油”、化学泥浆和洗井废水，使地表水受到严重污染。地下水严重超采，大庆西部地区已形成5500多平方公里的区域性水位下降漏斗，中心静水位已由原来的9米下降到47.4米，严重破坏了生态平衡。（3）产业结构畸形。在整个国民经济中，第二产业比重大，第一、三产业比重小。2003年第一、二、三产业增加值的比例为3：85.3：11.7。在第二产业中，石油开采与石油加工增加值的比例为81.4：18.6；石油开采和石油加工与非油工业增加值的比例为86.1：13.9；中直企业与地方企业增加值的比例为96.2：3.8。产品加工深度不够，聚集度不高，关联度不强。（4）就业矛盾突出。2000年中直石油、石化企业重组改制后，有8万名职工有偿解除劳动关系，2001年底全市城镇失业人口增加到16.7万人，失业率高达19.5％，其中中直企业有偿解除劳动关系职工和待业子女共有9.3万人，占全市失业人口的55.7％。近几年虽然通过各种渠道、各种途径安排了大量失业人员就业和再就业，失业人口仍高达8.9万人，失业率占10.4％，以要求就业为主要目的的上访事件不断发生，影响了社会安定。上述困难和问题，可以概括为“四高四低”的矛盾，即高产量与低储量、高开采与低加工、高效益与低补偿、高产出与低就业的矛盾。这些矛盾的形成，既有不可抗拒的自然因素，也有深重的政策性、体制性因素。就后者而言，既有计划经济体制遗留的老问题，也有新旧体制转换过程中出现的新问题，两种体制的弊端交织在一起，加剧了问题解决的难度。
　　2.矛盾的形成原因及其后果。大庆可持续发展中的政策性、体制性问题，集中表现在以下3个方面：（1）“竭泽而渔”的资源开发政策。一是产品低价格。国家长期对资源性产品实行“资源无价、矿产品低价、加工品高价”的政策。大庆的石油产品几乎100％地执行指令性计划。从1960年到1997年，即原油价格完全放开前的37年间，每吨原油平均出厂价格只有234元，低于市场价格（520.7元）55.1％，总价差多达4190亿元。在价格“双轨制”期间，一方面原油低价调出，另一方面所需原材料高价购入，即所谓“高来低走”，每年造成数百亿元的价差损失。这种以牺牲一部分企业和地区的利益为代价来换取另一部分企业和地区的繁荣的做法，保护了不公平竞争，刺激了一些地区盲目发展加工工业。尽管1998年原油价格完全放开后此类问题已不复存在，但在资源配置方面造成的负面影响，在短期内难以消除。二是企业高赋税。多数国家为鼓励矿业的发展免征增值税。而中国矿业增值税的税负反而高于加工业。2000年大庆增值税率（应交增值税占GDP的比重）高达16.1％，不仅比加工型城市广州（4％）、深圳（3.1％）高出数倍，而且比同一类型资源型城市东营（13％）、克拉玛依（12.3％）、盘锦（9.5％）也高出很多，比全国增值税平均税负高出2.2倍。大庆2001年各种税收高达242.5亿元，占GDP的22.5％，比税制改革前的1993年升高9.1个百分点，绝对额增长5.4倍。三是资源无补偿。不仅国家对替代产业的发展和资源接替、环境整治不提供资金补偿和政策保证，而且石油企业重组改制后，中油公司为谋求利益最大化，不惜采取多收（如将摊入成本的“油田维护费”取消，作为利润收缴）、少投（如取消每年几十亿元用于维持油田简单再生产的“其他投资”）的办法，造成油田生产条件日趋恶化。多年来，油田生产始终在高负荷的状态下运行，注采压力系统难以得到及时有效的调整，累计套损井已达7524口，占油田总井数的14.8％。基础设施老化，储罐、管线年久失修，腐蚀严重，主力油田喇、萨、杏油田已腐蚀储罐1500多个、管线5070公里。目前，全油田各种设备、管线的新度系数只有0.43。不仅对延长油田开采期非常不利，而且给安全生产造成重大隐患。（2）条块分割的经济管理体制。大庆受计划经济体制束缚的时间最长，影响最深，做出的牺牲也最大。计划体制上的统得过死和管理体制上的条块分割，严重地影响了资源的优化配置，难以把大庆的资源优势变成经济优势。一是在石油产品深加工上，辽宁省在辽河油田开发前，大部分加工大庆原油，辽河油田开发后，并未相应地减少大庆原油的加工量，而增加黑龙江的原油加工量。目前辽宁的原油加工量为原油产量的2.8倍，而黑龙江仅占1／4（随着原油产量的下降，2005年原油加工量占原油产量的34.2％），而且经常处于“吃不饱”状态。过去大庆的原油价差，有很大一块转移到了辽宁，形成了辽宁的经济增长点。二是在原油分配指标上，不仅“计划内”对大庆统得过死，“计划外”的地方留成也是大庆最少。过去，胜利油田计划外原油留成占产量的16％，辽河油田占24％，而大庆只有50万吨，不到产量的1％，无法把石化产品的产业链拉长。三是在接续产业发展上，不仅在油田开发早期，没有在大庆安排重大接续产业项目，而且在资源递减的情况下，在发展接续产业上也没有得到有关方面的支持。尽管过去大庆石油管理局曾投入上百亿元的资金发展多种经营，但目前除石油产品加工和石油机械等少数企业经济效益较好外，大多数企业规模小，长期封闭运行，产品缺乏竞争力，很难成为接续产业的中坚力量。地方政府通过辟建高新技术开发区，新上了一批高新技术产业项目，但由于资金、技术等方面的原因，没有形成足够的经济规模。所以大庆至今除石油开采和石油加工外，尚没有一个能在全国叫得响、对全市经济牵动较大的重大接续产业项目。这是条块分割的管理体制演变至今所酿成的悲剧，是造成大庆产业结构畸形的重要根源。（3）行业垄断削弱了地方政府职能。由于条块之间的行为目标不同，“条条”所追求的是使有限的资源获得最高的采收率和最高的经济收益，做到“吃干榨净”；而“块块”所追求的是行政区域内经济、社会、环境的可持续发展，做到“矿竭城荣”。所以条块分割的管理体制并没有在新旧体制转换过程中自然消失。1999年底中直石油、石化企业重组改制，是转换企业经营机制、实施资本运营、提升国际市场竞争力的重要举措。但同时也加深了行业垄断（如果说过去的行业管理就带有垄断性质的话）。由主管部门作为实施主体所形成的行业垄断，它不是通过市场运行机制依靠自由竞争，而是依靠政府的强制力所形成的行政性垄断。它把计划经济的权力扩张与市场经济的利益冲动结合起来，集中了两种经济体制的弊端，形成了新形势下的“条条专政”。所以它的出现，不仅没有缓解长期以来计划经济体制下形成的条块之间的矛盾，反而加深了这种矛盾。如果说计划经济体制下通过价格杠杆把石油企业应得的一部分利润让给了加工企业，那么在行业垄断形成之后进行的重组改制，则是以集团利益最大化为追求目标，不仅把一切能够拿走的全部拿走（包括该拿走的和不该拿走的，如把过去摊人成本的“油田维护费”作为利润收缴、随意压低关联交易价格以“降低”成本等等），而且把住应该由地方政府行使的权利死死不放（如《土地管理法》规定，土地有偿使用费由地方政府统一管理。但石油企业重组改制后，中油公司将油田用地以授权经营的方式处置给大庆石油管理局，大庆油田公司每年向石油管理局支付10.7亿元的土地租金，地方政府得不到分文），而且还将改革的成本一股脑地转嫁给地方，由地方政府为其承担改革所带来的困难（安排下岗职工再就业）和麻烦（平息下岗职工聚众上访事件等）。行业垄断排斥多元发展，不考虑所应承担的社会责任。如中直石油、石化企业在分流富余人员的问题上，凭借当时的经济实力（握有80亿元的补偿金），完全可以通过投资办实业的办法吸纳一大批主干线上的富余人员转产就业，而不选择有偿解除劳动关系这种使一大批职工下岗失业、给社会带来不安定因素的改革模式。这种既对职工、也对社会不负责任的做法，很难说不是一种失误。石油的行业垄断是借助国家权力、依靠资源垄断发展起来的，它与其他行业垄断虽然都具有自利动机，寻求本行业、本集团的利益最大化，但它们的作用力、影响力不同。石油行业垄断的直接受害者不是消费者而是地方政府（最终受害者还是广大市民）。石油、石化企业重组改制和分流富余人员给中油集团带来了空前的收益，但却导致地方政府职能缺位，给区域经济发展带来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主要表现在：一是财政不独立。大庆市政府成立25年来，至今还没有建立起独立的一级财政，没有完整的、稳定的财政收入。市级财政收入的主体是城市维护费和教育费附加，以及政企分开后由中直企业负担的3.9亿元行政经费。属于共享的税费主要由中央和省支配。中直企业重组改制后，税收主体增加（原来的内部核算单位变为纳税主体），纳税环节增多（非主体单位向主体单位提供服务由内部劳务变为关联交易，须照章纳税），使全市税收大幅度增长，2001年达到242.5亿元，比改革前的1999年增加83.2亿元，但94.5％增加的是国税，地方税收仅占5.5％。2003年大庆财政上缴235.8亿元（上缴中央188亿元，上缴省47.8亿元），地方财政收入只有32.3亿元，不到财政上缴的1／10。地方财政收入仅占GDP的2.9％（东营占3.4％，克拉玛依占6.2％），比全国（7.2％）低4.3个百分点。二是政府职能不全。由于财政收入支离破碎，财权与事权不对称，地方政府难以统筹规划、协调发展区域经济和社会文化事业。大庆市是先有企业，后建政府，全市一半以上的社会公益事业由企业承办。本应在企业重组改制过程中经过充分协商，移交地方政府管理，但由于地方可支配财力不足和收入来源不稳定（所需经费与市级财政收入基本相当），至今无力接管这些本应由政府承办的社会事业，难以履行政府的全部职能。三是资金大量外流。大庆信贷资金多年来一直是存差（贷款大于存款），即使出现借差（存款大于贷款），其数额也很小。1999年中直企业重组改制后，由于经营自主权上收，企业对外经济联系减少，资金封闭运行，往往出现只存不贷的情况，造成信贷借差急剧扩大，由1998年的171.9亿猛增到2003年的482.4亿元，增长1.8倍，每年流失信贷资金近60亿元，几乎相当于每年的招商引资额。由于大量职工下岗而使失业率上升，居民储蓄能力大大减弱。除2000年由于下岗职工把相当一部分补偿金存入银行，使当年储蓄存款猛增22亿元以外，2001年以后明显减少，2003年比1996年还少，然而在低储蓄率的情况下，投资转化率（即每增加100元储蓄转化为本地投资的比例）却一度由正变负，这就更说明了资金外流的严重程度。
　　3.可持续发展目标模式的选择。大庆GDP占东北的1／10，占全省的1／4，工业增加值占全省的1／2。大庆是全国工业战线的一面红旗，大庆的兴衰，世人瞩目。大庆二次创业的主题是：大力发展替代产业，实现可持续发展，建设高科技现代化城市。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实现到2020年GDP翻两番的战略目标，GDP的年均增长率必须保持在7.2％以上。根据大庆的资源状况和现实基础，今后发展的目标模式有以下两点值得认真考虑：（1）实施适度开发战略。在资源递减、储采比例失衡的状态下，应对年度开采量设定一个合理的限度。有两种模式可供选择：

表3－20 不　　同 减产速度 不同结果 储采比例 开采期 替代产业 未来发展 缓降 陡降 储采比例失调加剧 储采比例失调缓解 缩短 延长 发展压力小 发展压力大 短期有利 长期有利

　　两种模式虽然各有长短，但从缓解储采比例、延长开采期来看，还是后者对长远发展有利。但必须保证替代产业在短期内取得跨越式发展，以保持7.2％GDP的年均增长速度。如何把握合理的减产速度，则应以保持适当的储采比例为前提，如果通过先进的油田开发技术，提高已动用储量的最终采收率、提高已探明储量的动用程度和远景储量的探明程度，使一定时期内每年新增可采储量能保持3000万吨左右的水平，那么从2003年起到2020年，原油产量年均下降5％左右，则会使原油累计采出量与累计新增可采储量基本保持平衡。同时还应加大天然气的勘探开发力度，尽快将其培育成支柱产业，以缓解原油减产的压力，延长油田服务期，为创建“百年油田”打下基础。（2）走优势延伸与优势再造相结合的发展道路。国内外不乏避免“矿竭城衰”的成功先例，如美国的洛杉矶、休斯顿，德国的鲁尔，加拿大的萨德伯里；国内的平顶山、马鞍山、枣庄、兖州、淮南等。他们的成功经验，一是充分利用资源优势，发展深加工、延长产业链，增加资源性产品的附加价值，搞优势延伸；二是不失时机地开发新兴产业，实现产业升级和优势再造。美国的洛杉矶和休斯顿，在石油开发初期就制定了发展替代产业的政策，用石油开采积累的资金，分阶段、有步骤地投向新兴产业，并渐次加大投资力度，使这两座城市实现了资源优化配置，保持了长久繁荣。与大庆属于同一类型的石油城市东营、盘锦，在结构调整方面也有重大举措，东营目前已形成500万套轮胎、21万吨机制纸的生产能力，国家还准备投资200亿元建造60万亩速生林和年产100万吨规模的造纸厂。盘锦从德、法、日、韩引进外资，加上有关方面的支持，重点发展石油产品深加工、新型建材、电子信息等新兴产业，还准备利用当地芦苇资源建设10万吨规模的纸浆厂。大庆目前仍具有石油、石化产业优势，而且有尚待开发的天然气、二氧化碳气、煤层气、地热、铀矿、沸石等矿产资源，农副产品、药材、芦苇深加工的潜力也很大。应根据大庆油气资源的现状，抓住构建哈大齐牡石化带的有利契机，把石化产品的产业链拉长。大庆2003年原油加工量1040万吨，除生产汽、煤、柴油756万吨外，还生产120多种化工基础原料近200万吨，但利用这些基础原料进行深加工的不多，大部分销往省外。大庆目前二次加工能力为一次加工能力的89％，三次加工能力为二次加工能力的30％，四次、五次加工能力基本上是空白。据测算，石化产业链每拉长一次，即可增值30％。应从调整工艺路线入手，适当增加原油加工量（尚有400万吨的炼油能力闲置），沿着以石油、天然气、轻烃为原料的产品链向下游延伸，把化工原料留在大庆开发高附加值产品，形成从化工原料到精深加工产品的产业链条：一是石油化工链条，发展以乙烯、丙烯、丁二烯为源头的系列加工产品；二是天然气加工链条，以天然气为原料，发展甲醇、乙炔、合成氨等系列产品；三是轻烃化工链条，以油田、炼厂、石化副产品轻烃为原料，发展化工原料、溶剂油、液化气等产品。建成以百万吨级乙烯、聚丙烯、甲醇、复合肥和大型芳烃装置为主要标志的世界级石化产业基地，争取2010年石油化工增加值超过石油开采，成为全市最大的支柱产业，实现优势延伸。在优势再造方面，迅速壮大以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为龙头的替代产业，包括食品加工（乳制品及大豆、玉米、薯类、果蔬、肉类的深加工）、生物医药、新材料、电子信息、机电设备、纺织皮革等。其中有的已在全国独具优势，前景十分看好，需要在政策、资金、技术方面给以强有力的支持，使其尽快形成规模，做大、做强。应在搞好市场调查的基础上，加强项目开发，对于能有效利用本地资源、科技含量高、附加值大、市场潜力大、对全市经济增长有较强牵动作用的大项目，争取列入国家计划，实行多渠道融资，使其成为在全国有较大影响，具有较强竞争力的大型企业集团，成为大庆的主导产业。
　　4.消除政策性、体制性障碍的对策建议。（1）建议设立全国矿业城市可持续发展协调机构。（2）尽快建立独立的财政体制。（3）建立可持续发展基金。（4）支持中直存续企业搞好资产重组和结构调整。（5）建议国家有关政策适度向大庆倾斜。

　　①　制造成本包括为生产产品和提供劳务等而耗费的直接材料、直接工资、其他直接支出和制造费用。
　　②　期间费用包括企业行政管理部门为组织和管理生产经营活动而发生的管理费用和财务费用，以及为销售产品和提供劳务而发生的销售费用。
　　③　在石油价格完全放开前，1985—1997年按照主管部门的指令，以高出调拨价格的市场价格出售部分原油，所获得的955亿元价差入，全部上缴给主管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