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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奉系军阀统治下的黑龙江

第三节 奉系军阀统治下的黑龙江


  一、奉系军阀势力的扩张及在黑龙江的黑暗统治

  张作霖当上“东北王”后,野心日炽,急于进兵关内,窃取北京政权。1920年到1922年,奉系的武装力量迅速增强,已成为在中国北方与直系对峙的两大军阀势力之一。
  1922年4月,爆发了第一次奉直战争。张作霖遭惨败,被免去本兼各职,奉军退回关外。
  第一次奉直战后,张作霖在日本帝国主义的支持下,打起了东三省“自治”的招牌,整军备战,以图再起。6月20日,在奉天代理省长王永江的主持下,由东三省议会联合会推举张作霖为“东三省保安总司令”,孙烈臣、吴俊升为副司令,宣布东三省“自治”。
  “东北自治”的内容,主要是整军备战和为此而采取的一些经济、文化措施。经过两年多的准备之后,张作霖以反对直系攻浙的江浙战争为由,于1924年9月15日起兵讨直,进行了第二次奉直战争。第二次奉直战争以直系大败而告终。
  1924年11月10日,张作霖以“胜利者”的姿态再次入京,控制了北京政权。从1924年末到1925年6月,奉系势力发展到顶峰。其势力范围除东三省外,“北起热河,南包苏皖”,威逼京津,“间鼎中原”。这时的奉系军阀,已成为北部中国最大的军阀。
  从1919年奉系军阀势力扩展到全东北,到1928年6月张作霖被炸身死,东北三省都处在奉系军阀统治之下。奉系军阀多次参加军阀混战,给东北人民造成了深重的灾难。
  为解决庞大的军费、政费开支,军阀政府不断增加捐税。除正税外,还有战时附加税,连结婚、入学、毕业都要纳捐。1925年因战费负担沉重,黑龙江省各学校都处于停办状态,许多粮栈、商行也相继歇业。
  除增收捐税外,奉系军阀还大借内债外债,增发大量纸币。奉票的发行额由1917年的1700万元,到1925年增加到5.14亿元。吉林和黑龙江也同样滥发“官帖”、“哈大洋”。当年东三省的纸币毛荒全国著称。由于纸币毛荒,引起物价暴涨,不仅工人、职员的生活受到威胁,也给广大农民带来了灾难,使东北的城乡经济因税重、钱荒而衰败。东北的火磨、油坊、烧锅三大土著工业倒闭很多,1927年奉省油坊倒闭3/5。
  在奉系军阀重要成员吴俊升统治黑龙江省的7年间(1921.3~1928.6),吴“军无法纪,政无章程,一切随心所欲,为所欲为”:(1)安插私人,控制军政机关:黑龙江省议会有议员42名,其中有吴的心腹25名,因此,吴俊升提出的任何“章法”,都可在省议会顺利通过、生效。吴俊升任黑龙江省督军兼省长时,两署的官员多由吴的亲属和差弁充任。当时是“武官皆系亲属,文职不论亲疏、不论谁荐,非钱不行”。因此,在黑龙江省城出现了“赵家五虎”、“杜氏三雄”、“董家三父子”、“石家二兄弟”、“刘家御外甥”等裙带关系网。(2)巧立名目,借机勒索:民国十五年,吴俊升为子完婚,竟大飞喜帖,全省大小官吏以至农村乡长都无一幸免。至于下边官吏贪污勒索,则是“上行下效,大有不可遏止之势”。(3)利用权势,假公济私:当时绥化、望奎、安达、拜泉等产粮县的广信公司经理、税捐局长都是吴的亲信。他用广信公司的资金倒卖粮食,为己获取巨利。他在奉天城内有房产、当铺4处;在大连有住宅1处;在洮南有农场,郑家屯有电灯厂,在四洮路沿线和黑龙江省有大片的土地,在黑龙江各地开设许多粮栈、火磨、油坊、烧锅、当铺。(4)吴俊升还于民国十六年在黑龙江省大开烟禁:强迫人民种植鸦片,美其名曰寓禁于征,实则是推广种植与吸食。其具体办法是:在省城设立禁烟总局,在所属各县遍设分局、分所(即鸦片专卖所),在各城镇遍设禁烟药店(即供吸食鸦片的大烟馆),对禁烟药店按月发给许可证,每证月收费6元;对吸食鸦片的人,发给戒(吸)烟证,每证收费4元。在吴俊升统治下的黑龙江省,是“罂花遍地,烟馆林立”。
  以张作霖为首的奉系军阀,就是这样搜刮人民,积累了巨额财富,成了东北新兴的大地主、大资产阶级。

  二、日奉“满蒙交涉”与皇姑屯事件

  1927年4月,日本田中内阁上台后,更加紧了侵略中国东北的步伐。6月27日至7月7日,田中义一以首相兼外相的身份在东京主持召开了“东方会议”,制定了《对华政策纲领》。
  通过这次会议,日本政府确定了其对外扩张的总体战略和概要计划。7月25日,田中首相向天皇呈上了《帝国对满蒙之积极根本政策》的奏折,折中说:“惟欲征服中国,必先征服满蒙;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国。”后来,日本军国主义者们正是按照这一战略和方策,扩大其对外侵略战争的。
  为了具体贯彻东方会议精神,田中又派外务省政务次官森恪于8月13日,主持召开了大连会议。会议对《对华政策纲领》作了具体密谋分工。
  东方会议和大连会议之后,日本便接二连三地向张作霖政权进行索取利权的“满蒙交涉”,同张作霖会谈满蒙铁路问题。张作霖为取得日本支持保住奉系政权,答应日本可在东北修筑敦图(即吉会)、长大(长春——大赉)、吉五(吉林——五常)、洮索(洮南——索伦山)、延海(延吉——海林)等五条铁路,即“满蒙新五路密约”。“密约”议定后,日本政府惟恐与张作霖个人订约不合法定手续,又逼张作霖将“密约”改成政府间的正式协定。1928年5月,当北伐军逼近京津,在张作霖危机之际,日本逼张作霖正式签署拖延未决的“满蒙新五路协约”。张作霖想借助日本的武力留在北京,亲自签署了延海、洮索两铁路合同。15日,又命代交通次长赵镇在敦图、长大两路合同上签字。由于吉林省各界强烈反对,“新五路”中的吉五路合同未签。
  张作霖以为他如此屈从日本,定能取得日本的支持,但日本政府却继续逼张,要张作霖撤退关外。1928年5月18日,日本政府以“觉书”分致北京军政府和南京国民政府,声称:如“战乱波及满蒙时”,日本为维持“治安”,将采取“适当而有效的措施”(即动用武力)。张作霖对日本的警告,极为恼怒。25日,北京政府外交部复照日本,对《五一八觉书》里日本将“采取适当而有效的措施”一节,表示事关领土主权,“断难承认”。
  由于张作霖不愿做日本的傀儡,不得不决定下达总撤退令,6月2日发表出关通电。这时日本关东军已决定暗杀张作霖,制造出兵东北的借口。3日晨张作霖乘火车离京返奉,4日下午,张作霖专车在皇姑屯站穿过南满铁路桥洞时发生爆炸,吴俊升当场被炸死,张作霖被炸成重伤,运回帅府后于当晚死去。
  皇姑屯炸车事件是日本关东军一手策划的。原来关东军获悉张作霖将撤回东北的消息后,准备在炸死张作霖后,乘东北政局混乱之机,出兵一举占领东北。只是由于当时奉省当局对事件处理慎重,使日本无隙可乘;以及日本统治集团内部对侵略东北的步骤有分歧等,使日本武装占领东北的阴谋未能马上得逞,但是,可以说“皇姑屯炸车事件是后来柳条湖事件的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