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远古人类及与中原文化的联系 黑龙江省地处祖国东北边疆,它同祖国其他地区一样,具有悠久的历史,从远古时代起,中国北方少数民族的祖先,就劳动、生息、繁衍在这块美丽、富饶的土地上。
据1998年在阿城市(今哈尔滨市阿城区)交界镇考古发掘的古动物化石和打制石器证明,从远在距今17.5万年前旧石器时代早期起,黑龙江地区就有了远古人类活动。在黑龙江省五常市龙凤山乡学田村,哈尔滨市的阎家岗、顾乡屯、黄山,塔河县十八站,齐齐哈尔市昂昂溪区的大兴屯,讷河县清河屯等地都发现了旧石器时代晚期的遗址或遗物点。从出土石器的类型、制作工艺等方面看与黄河流域出土的旧石器晚期同类器物相似。
进入新石器时代,人类活动的遗存在今黑龙江省境内有比较广泛的发现,主要的有距今约6000年的齐齐哈尔昂昂溪遗址,密山市大小兴凯湖之间的新开流遗址;距今约4000年的尚志市亚布力遗址,宁安市莺歌岭下层遗址等。从各地出土的大量文物中,如松花江、牡丹江流域出土的双孔半月形石镰刀,依兰县倭肯哈达洞穴墓葬中出土的白玉环、管状玉器、白玉佩璜、骨甲片等物,肇东市和宁安市发现的小玉璧,亚布力出土的玉锛、玉凿、穿孔石铲等,其制作技术、形状特征、材质等都与中原地区出土的同类器物极其相似。中原龙山文化的代表黑陶,在松花江、牡丹江流域也有所发现。这些,都充分说明黑龙江地区自古以来就与中原文化有着密切的联系。
新石器时代的中晚期,黑龙江地区由西到东已分别形成几个不同的原始族系或部落集团,后来活动在黑龙江地区的古代各族是他们的后裔,大体分为三个系统:活动于西部大兴安岭两麓的山戎、东胡(西汉后成为鲜卑族,隋唐时遗部称室韦族;今蒙古族、达斡尔族为其后裔)系统;活动于中部嫩江和松花江流域的北发、濊貊(西汉时称扶余,后与挹娄、勿吉融合)系统;活动于东部和北部山区的肃慎(又名息慎、稷慎)、挹娄(北魏时称勿吉,隋唐时称靺鞨,辽金时称女真;今满族、鄂伦春族、赫哲族为其后裔)系统。这些原始民族共同体在不断发展自己势力的同时,同周邻民族间的接触、交往较前大大增多,尤其是同中原地区华夏诸族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多。据我国先秦古籍《竹书纪年》记载:帝舜二十五年(公元前2155年)“息慎氏来朝,贡弓矢”(文中的“息慎”即指肃慎)。《大戴礼记·少间篇》也记载:“昔虞舜以天德嗣尧……海外肃慎,北发……来服。”同书《五帝德篇》也载:“(舜)南服交趾大教……北山戎,发,息慎……”。西汉司马迁在《史记·五帝本纪》同样采用上古传说,谓帝舜时“方五千里,至于荒服。南抚交趾……北山戎,发,息慎,东长,鸟夷,四海之内咸戴帝舜之功”。上述记载虽带有一定的传说色彩,但是,它却表明早在遥远的传说时代,肃慎、北发、山戎等原始民族,即已同内地的华夏部落联盟有所交往,并贡献了自己特有的生产工具——弓矢。
到夏商之际,这种关系有了发展:“舜有禹代兴,禹卒受命,……海之外肃慎,北发……来服。……成汤卒受天命……海之外肃慎、北发、渠搜、氐、羌来服。”肃慎、北发同商王朝确立了贡属关系,“自是或服或衅,三百余年”。
周王朝建立后,肃慎、北发等即表示宾服,恢复了对华夏王朝的贡属,一再贡献楛矢石砮,乃至获得周王室的嘉许,而有成王的“贿肃慎之命”(表示亲睦交往之意)。正是因为肃慎人不断“内服”,并履行纳贡义务,到公元前533年,周王室郑重宣称:“肃慎、燕亳,吾北土也。”即把肃慎、燕亳之地视为周王朝的北方领土。与此同时,东胡、山戎等族同中原地区的联系也有所发展。据《逸周书·王会解篇》记载:“周公旦主东方……西面者正北方:稷慎(即肃慎)‘大麈’(古书上指鹿类的动物,俗称四不象),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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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若鹿迅走”,即发人以

贡献于周室。又据该书同篇载:“北方台正东……东胡黄罴、山戎戎菽”,即东胡人及山戎人分别以罴及菽豆等土特产贡献于周王室。
综上所述,在距今17.5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早期,黑龙江地区就有了远古人类活动,到距今5000~4000年前的传说时代,黑龙江地区已形成肃慎、北发、东胡等几个原始民族,他们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为开发黑龙江地区做出了贡献,并与中原的华夏诸族之间建立了相当密切的联系,从而推动了当地社会历史的发展和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