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清剿土匪　根除匪患

　　一、清剿大股土匪

　　北满是历史上有名的土匪活动的地区。日本投降之时，武器大量散落各地，为土匪的滋长提供了客观条件，一时间北满各地土匪蜂起，匪患猖獗，其分布之广，人数之多，危害之大是史无前例的。土匪众多的根本原因，是国民党为争夺东北而实行了收编加委、武装土匪的政策。据不完全统计，北满地区土匪总数达8万余人，活动遍及60多个县。这些土匪都和国民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国民党武装起来的政治土匪。其系统庞杂，名目繁多，番号各异，也是闻所未闻的。有“东北挺进军系统”，“先遣军系统”，“光复军系统”，“十五集团军系统”等等。500人以上的大股土匪有30股之多，小股土匪则不计其数。国民党土匪武装主要的来源，一是伪满国军、警察、宪兵、特务、汉奸、官吏和惯匪。国民党用封官许愿的办法将其收编加委，许多伪满警察、特务摇身一变成了土匪司令、军长、师长。二是反动地主、恶霸组织的“大排”武装。当时北满地主武装很多，并且与家理教、大刀会、一贯道等封建迷信组织相勾结，成为国民党土匪武装的主要社会基础。三是地痞流氓、野心家和投机分子为升官发财，乘社会混乱之机，搜罗战争中散落的武器，纷纷拉起队伍，割据一方，等待国民党军到来。这些土匪武装占据城镇，破坏交通，扰乱社会秩序，袭击人民武装，颠覆民主政权，杀害革命干部，危害十分严重。特别是一些土匪玩弄“先当八路，后当中央”的诡计，伪装革命，混入革命队伍，骗取枪支，秘密策动叛变，瓦解地方武装，是人民武装的心腹之患。据统计，黑龙江地区5省地方武装叛变达3.32万人。因此，彻底清剿土匪，就成为发动群众创建根据地的首要任务。
　　为清除匪患，北满分局于1945年12月就发出指示，强调对土匪必须采取坚决消灭的政策。要求各省军区组成机动部队，协同扫荡清剿土匪。此后，各省集中优势兵力，迅速开展了剿匪斗争。
　　黑龙江省工委针对国民党挺进军第一军尚其悦匪部盘踞泰安（今依安）与我对峙的形势，制定了“巩固克山，保卫拜泉，打下泰安”的作战计划，并决定由王钧副司令员指挥剿匪作战。尚其悦匪部发现黑龙江军区部队攻取泰安的意图之后，于12月12日纠集王忠义、四海、扫北等股匪1400余人偷袭拜泉。拜泉县工委一面向省工委和军区领导电话求援，一面沉着指挥县大队与匪激战，坚守县大院待援。12月14日至16日，省工委书记王鹤寿、军区副司令员于天放、王钧先后率部队赶到拜泉，骑兵团和克东、明水、绥棱县大队火速增援，对土匪形成包围之势。战斗中歼匪60余人，尚其悦匪部逃回泰安。泰安是尚其悦的匪巢，驻有土匪武装4个旅2000余人，四面有城墙和护城壕，城墙上布满铁丝网，四角筑有碉堡，戒备森严，易守难攻。王钧副司令员率部队2000余人直逼泰安，于12月25日晚将泰安包围，12月27日凌晨发起总攻。在苏军协助下，经5昼夜激战，于31日攻克泰安，毙伤俘匪1600余人。匪首尚其悦带残部逃窜。此后，黑龙江军区所部兵分三路，全面清剿土匪。王钧率北路部队进剿黑河之匪，叶长庚、于天放率南路部队清剿绥化、绥棱、庆安等地匪股，廖中符率中路部队清剿克东、通北地区土匪。至1946年3月，歼灭黄雨廷、卢惠杰、国长有等股匪约1.2万人。北安地区大股土匪基本肃清。
　　嫩江军区部队在王明贵司令员的率领下，于1945年12月21日经过3小时激战，攻克王维国匪部盘踞的甘南县城，歼匪300余人。嫩江省党政军机关于12月31日移驻甘南。此后，土匪武装挺进军第六旅尹彬甫部、第七旅宋同山部逼近甘南，与嫩江军区警卫二旅在王中兴村对峙，警卫一旅和骑兵部队集中优势兵力于夜间发起猛攻，土匪武装损失惨重，纷纷溃逃。嫩江军区部队所向披靡，先后解放嫩江、讷河、富裕、林甸、龙江等县城9座，歼匪9000余人。4月23日，苏军从齐齐哈尔撤退回国。嫩南军区、嫩江军区部队在西满军区指挥下向昂昂溪集结，准备解放齐齐哈尔。西满军区司令员黄克诚、政委李富春到昂昂溪视察备战情况，决定成立解放齐齐哈尔指挥部，倪志亮任指挥，王明贵任副指挥。当日晚，嫩江、嫩南军区部队和西满军区所属十九旅向齐齐哈尔发起总攻，于24日晨6时解放齐齐哈尔，活捉国民党嫩江省保安军总指挥、旅长张百藩，歼匪3000余人。西满分局、西满军区和嫩江省党政军机关随后进驻齐齐哈尔。嫩南军区并入嫩江军区，倪志亮任司令员，王明贵任副司令员。
　　松江军区于12月12日成立了野战剿匪司令部。聂鹤亭司令员率部首先向盘踞在双城东八家子一带的国民党先遣军第三军王正午匪部进击，12月18日展开铁壁包围战，毙伤俘匪627人。12月30日将阿城张家油坊挺进军第二师包围，31日占领匪阵地，毙伤俘匪170余人。1946年1月1日，三五九旅奉命开赴北满剿匪，首战五常，土匪不堪一击，四散逃亡。三五九旅直逼珠河县城，土匪凭借碉堡顽抗，三五九旅采取诱敌开火的办法摸清敌情，而后调整部署，一鼓作气，打垮土匪，毙伤俘匪千余人。接着，三五九旅又攻克木兰、延寿，2月6日与松江部队在通河会师。2月14日，三五九旅所属一主力团与松江军区、黑龙江军区所部三军合围东兴，东兴千余土匪全部缴械投降。4月27日，苏军撤离哈尔滨。三军主力部队1.2万余人在市郊集结待命，并成立了临时指挥部。北满军区参谋长李天佑任指挥，三五九旅旅长刘转连任副指挥。4月28日拂晓，各部队迅速进占哈尔滨，曹兴武、傅英杰、王执中等匪首次第就擒。至1946年4月末统计，松江剿匪战斗共102次，击溃土匪1.2万余人，其中毙伤俘匪6000余人，收复县城12座。松江大股土匪基本肃清。
　　合江军区野战剿匪部队于1946年1月22日在依兰举行剿匪誓师大会后，首战直指团山子、道台桥土匪据点，歼匪孙景韬旅大部。接着又直捣国民党第十五集团军总司令谢文东老巢湖南营，俘匪百余人。谢文东和东北挺进军第一集团军总司令李华堂、中央第十五集团军先遣军第二军军长孙荣久等大股土匪集结三道岗，与合江剿匪部队对峙，土匪武装连续三次发起冲锋均被击退。合江部队夜袭三道岗王顺屯，俘匪300余人，粉碎了多股土匪的围攻。匪首谢文东狼狈逃窜。2月初，合江剿匪部队连克李华堂匪部据点清河镇、祥顺山、大罗勒密，歼匪600余人。2月10日，南下清剿刁翎、林口、鸡西等地土匪，3月回师刁翎，歼匪1000余名。4月24日，在勃利清龙山包围孙荣久匪部骑兵200余人，土匪全部投降。至1946年5月，合江部队剿匪战斗200余次，歼匪6000余人，稳定了合江局势。
　　牡丹江地区匪患严重，由于部队力量薄弱，只得固守牡丹江、宁安。1946年1月30日，北满军区司令员高岗、政委陈云致电洛甫（张闻天）、李大章、李荆璞，指出：“田松支队到后，你们须不失时机好好计划一下整个军事部署，首先消灭主要顽匪，以达各个击破之目的。”2月初，田松支队到达牡丹江后，牡丹江地委对剿匪作战进行了全面布置。2月13日，田松支队、牡丹江剿匪部队发起南下战役，直捣郑云峰、马喜山匪巢。16日攻克鹿道，将匪击溃。剿匪部队跟踪追击，经连续17天11次战斗，毙伤俘匪1600余人。匪首郑云峰、马喜山带残匪逃窜。至此，牡丹江至图们铁路线恢复交通。3月16日，剿匪部队回师北上，进剿高永安、张德振、李开江股匪，连续攻克五河林、仙洞、马桥河等匪巢，残匪集结于杏树底、柞木台子企图顽抗。3月21日，牡丹江剿匪部队与合江军区南下部队配合聚歼顽匪，26日连克杏树底、柞木台子，匪首高永安逃窜，李开江、张德振匪部全部缴械。3月28日，两支部队在柳树河子会师，共歼匪2000余人，打通了牡丹江至佳木斯的交通。5月15日，绥宁军区部队胜利粉碎了国民党土匪在牡丹江市发动的武装叛乱，歼匪300余人。牡丹江剿匪斗争取得重大胜利。
　　北满各省剿匪斗争的胜利，消灭了国民党土匪武装大批有生力量，初步稳定了局面，为发动群众进行土地改革初步扫清了障碍。但是，不少股匪分散潜伏起来，伺机再起，剿匪的任务仍然十分艰巨。

　　二、全面清剿土匪

　　1946年5月，东北国民党军大举北犯，占领第二松花江以南大部分地区。东北民主联军面临着严重的困难，大部分军队撤退到第二松花江以北。东北局和东北民主联军总部相继移驻哈尔滨，北满分局并入东北局，北满军区并入东北民主联军总部。当时，东北的形势十分严峻，北满地区残余的土匪以为时机已到，重新聚成大股小股，在后方大肆骚扰破坏，策应国民党军队的进攻。东北保安司令部第九十五师师长王兴武在延寿纠集10余股残匪千余人；宾县、五常等地800余土匪也蠢蠢欲动。合江地区土匪很快又发展到4000余人，截断牡佳铁路交通。谢文东在黑台召集匪首会议，纠集土匪1500余人，相继围攻鸡西，攻占东安（密山）。牡丹江地区东部聚集土匪4000余人，气焰十分嚣张。东宁、绥阳两县城被土匪攻陷。嫩江地区匪首王乃康纠集3000余残匪组成挺进军。北安地区复起土匪39股，在绥化、庆安、望奎、孙吴、黑河等地流窜袭扰。望奎县委书记胡再白、县长冯耕夫，黑河军分区司令员王肃、政治部主任刘光烈等先后被小股土匪袭击杀害。全力清剿土匪，仍是北满后方的重要任务。
　　1946年6月12日，东北局、东北民主联军总部作出《关于剿匪工作的决定》，指出：“根据斗争形势的发展，充分证明北满——特别是合江及牡丹江地区，为我党在东北最基本的战略根据地。因此，必须争取在最短时期内，坚决彻底地肃清土匪，发动广大农民，建立巩固的后方，以支持长期斗争。”并决定对剿匪的兵力重新部署，划分剿匪区域，全力清剿土匪。
　　6月17日，独一旅（原三五九旅）旅长刘转连、政委晏福生奉命率部开赴合江省鸡西、东安地区。为便于统一指挥，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部任命刘转连兼合江军区副司令员，晏福生兼副政委。6月22日，独一旅、合江军区部队、牡丹江（绥宁）军区部队兵分三路合围盘踞密山、连珠山、二人班一带的谢文东匪部，歼敌600余人，残匪向宝清方向逃窜。独一旅一部与合江剿匪部队向宝清进剿，夹击宝清郭兴典股匪，6月30日收复宝清，歼匪2300余人。独一旅另一部向虎林、萝北清剿，解放萝北，成立了萝北县政府。7月22日，合江军区佳南支队奇袭驼腰子孙荣久匪部，收复驼腰子金矿。7月23日至25日，东安军分区部队在阴阳圩、九间房、柳毛河、小桦子沟、大通沟等地袭击五十二军孟尚武匪部，俘军长孟尚武以下百余人。7月26日，合江军区四支队解放同江县城。绥宁军区部队清剿王枝林匪部，先后收复绥阳、东宁。到7月末，共歼匪4800余人，其中团以上匪首10余名。
　　松江军区江南分区部队于6月中旬向盘踞珠河、苇河一带的刘昨非、韩小胡股匪大举清剿，歼匪200余人。刘昨非带残匪流窜到庆阳，剿匪部队星夜兼程追击土匪，共歼匪500余人，匪首刘昨非只身逃窜。8月，根据松江省委的指示，各地采取限期包打的办法，清剿土匪大见成效。宾县、五常、呼兰、巴彦、通河、延寿等县地方部队统一部署，负责包打，对土匪形成包围之势，在巴彦、呼兰歼匪300余人。8月26日，哈尔滨市公安机关破获“八·二八”暴动未遂案，将国民党新编二十七军军长姜鹏飞等10余人捕获。8月28日，哈尔滨卫戍部队迅速平息了李明信策划的“黄枪会”暴乱，300余名匪徒被击溃，毙匪30余人。
　　黑龙江军区司令员王钧率部队于6月中旬连克逊河、奇克两城镇。二旅骑兵乘胜北上袭击杨青山匪部，解放瑷珲。6月25日，西满军区派洪学智率特一团进剿黑河土匪，于7月6日至8日合击刘山东（刘光才）匪股，毙伤俘匪90余人。8月13日收复呼玛，继而又占领鸥浦。嫩江地区剿匪部队追剿王乃康匪部，于7月23日激战一昼夜，将匪击溃；7月25日追至柏根里与匪战斗，毙伤匪近百人。
　　在此期间，随着土改运动的开展，各地群众开始发动起来，村村组织了基干民兵队，区区建立了民兵自卫队，配合部队清剿土匪，保卫家乡。密山县半截河区自卫队将国民党中央先遣军旅长赖明发捕获。拉林县王家岗自卫队英勇抗击王明德股匪600余人的包围，与匪激战，将其击溃，毙匪首金山以下20余人。1946年8月2日，《东北日报》报道了王家岗自卫队战胜股匪的事迹。北满各地农民自卫武装的建立，对土匪布下了天罗地网，加速了剿匪斗争的胜利。

　　三、追剿残匪，挖除匪根

　　黑龙江地区各省经过3个月大规模的清剿，大股土匪基本肃清。有些顽匪逃进深山老林，保存实力，等待国民党军队北进，再回复起；有些残匪分散潜伏隐蔽起来，等待时机；还有些小股土匪三五成群、似惊弓之鸟，四处流窜。特别是严冬即到，残匪日感末路穷途，匪心开始动摇。为抓住时机彻底肃清土匪，东北局于1946年9月30日发出了《关于加紧进行剿匪工作的指示》，指出：“各军区必须利用此时机展开全面的剿匪运动。所有地方兵团、担任剿匪的主力部队应以最大的积极性再接再厉，由军区首长亲自负责，根据匪情周密计划，分别组成几支精干部队，尽可能配合骑兵，每一部队指定进剿的具体顽匪对象，限定时期，互相竞赛，采取猛打穷追的办法，不分疆界，跋山涉水，克服一切困难，务期彻底歼灭。”“各级政府、农工会及政治机关应大量印发标语传单，动员所有土匪的家属亲友个别进行劝说，分别写信、派人去接洽，扩大政治攻势，开展瓦解顽匪运动。”指示中还明确了对土匪的政策，规定：“如果能够诚心改过携械投诚者，不论罪恶大小，一律不杀，并按所缴枪种类酌量发钱，帮助他们安家立业，找寻职业和出路。对已争取回来之土匪，一律解除武装，进行短期教育，了解情况，分别处理。对其中贫苦及为生活所迫者，应发给路费，介绍给当地政府或农工会，酌量分配给一定数量的土地，使其好好生产，并加以监督和教育；对匪首及重要分子一般不宜释放回家，可集中在适当的地方进行教育感化。对组织武装叛乱杀害我干部和积极分子的反动地主及坚决反共的国特、惯匪，必须采取坚决的手段予以镇压和扑灭。”根据东北局的指示，黑龙江地区各省剿匪斗争自1946年10月进入追剿顽匪，招降残匪，深挖匪根，根绝匪患的阶段。
　　这一时期，合江仍是清剿土匪的主要地区。由于谢文东、李华堂、张雨新、孙荣久四大匪首尚未消灭，土匪活动仍然十分猖獗。10月10日，匪首李华堂策动原合江军区五支队副司令员杨清海在依兰叛变，随后逃至牡丹江西达连河、八号一带与谢文东匪股会合。孙荣久活动在千振西南山区。全省境内计有大小股匪17股，1600余人。为彻底清剿土匪，东北局决定加强合江工作，任命贺晋年为合江军区司令员，方强为政委，由张闻天统一领导。合江军区制定了“猛打穷追，反复清剿，彻底消灭，活捉匪首”的方针，提出了“敌人进山追进山，敌人上天追上天，不捉匪首誓不还”的口号，开展了追剿顽匪的斗争。合江军区司令员贺晋年率领军区和三五九旅联合剿匪部队于10月18日发起清剿谢文东、李华堂、杨清海股匪的依南战役。经过20天的清剿，三股土匪被逼迫到牡丹江西岸，陷于饥寒疲惫、走投无路的困境，纷纷投降，谢文东匪股最后只剩下6人。11月20日，三五九旅八团二营五连副连长李玉清奉命带10余名战士在四方台子搜山时，将谢文东及5名土匪擒获。李华堂、杨清海带残匪逃窜。此战役俘匪120余人，降匪654人，毙伤土匪104人。12月5日，搜山部队在二南沟俘获匪首张雨新。12月12日，剿匪部队在刁翎搜山中，生擒匪首李华堂。
　　黑龙江、嫩江、牡丹江剿匪部队也取得很大胜利。1947年1月，黑龙江、嫩江、合江军区部队联合追剿国民党东北挺进军混成第六旅旅长刘山东匪部，于2月2日将匪首刘山东、李亚洲和国民党特务陈多山擒获，毙匪400余人。2月7日，牡丹江军分区二团直属侦察排排长杨子荣带6名战士深入匪穴，活捉国民党东北第二纵队第二支队司令“座山雕”张乐山以下25人。2月23日，杨子荣在闹枝子沟围剿土匪李焕章、郑三炮战斗中牺牲，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部授予杨子荣“特级侦察英雄”称号。3月20日，黑龙江军区剿匪部队全歼张伯钧股匪，解放漠河县城。3月26日，桦南县大队指导员赖庆桐带领16名战士在猴石山搜剿残匪，生擒匪首孙荣久等。各地追剿顽匪取得重大胜利，匪首次第就擒。
　　在追剿和搜山的同时，黑龙江地区各省广泛宣传党和政府的政策，开展政治攻势，大批土匪纷纷投降。松江省委、省政府和松江军区成立了宣传委员会，统一印制了大量的布告和自新证。各地召集土匪的家属、朋友开座谈会，宣传政策，说服土匪家属、亲友写信或派人争取土匪弃暗投明，各地土匪纷纷缴枪投降。仅1946年10月上旬至11月30日，松江各地土匪自新的共3343人。合江军区政治部于10月25日下发《关于对土匪进行政治攻势的指示》，提出“投降不杀，缴枪留命，回家分地”的口号，广泛开展政治攻势。谢文东匪部毛正升团84人缴枪自新。李华堂匪部第一旅旅长杜芳庭率全旅60余人投降。12月，嫩江军区第一军分区受降匪首天龙、金甲龙等39人。
　　1947年春，各地把群众性搜山与清查户口结合起来，起枪支挖匪根。5月16日，松江军区发出《关于根绝匪患的指示》，各地进一步掀起挖匪根的高潮。至10月，全省挖出匪根700余人，匪首朱清平、王兴武、周祥、左建堂等相继就擒。合江军区发出《关于夏季剿匪的指示》，采取找、逼、打的办法，清查户口，弄清线索，跟踪追剿，先后将匪首李海廷、李延会等捕获。据嫩江省1947年11月统计，全省挖出土匪、特务、汉奸6128人，起出长短枪支1922支，机枪15挺，子弹20余万发。
　　1947年冬，为彻底肃清残匪，牡丹江、合江等地地方武装与群众武装相结合，开展冬季搜山活动，仅林口、宝清、饶河、密山4县冬季剿匪中就毙伤匪137人，烧毁土匪窝棚49个。至1947年末，北满各省土匪基本肃清，剿匪斗争取得全面胜利。
　　北满剿匪斗争的胜利，彻底消灭了国民党收编加委的土匪武装，粉碎了国民党利用土匪武装扰乱北满后方的图谋。据不完全统计，经过两年多1360次清剿土匪战斗，消灭土匪8.4万余人，缴获坦克9辆，迫击炮、山炮、六〇炮162门，轻机枪、重机枪、冲锋枪1769挺，步枪61156支，短枪785支，装甲车、汽车14辆，马7143匹等。剿匪斗争的胜利，为发动群众进行土地改革扫清了障碍，为建立巩固的根据地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