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国民经济和社会事业的恢复与发展

　　一、继续开展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运动

　　“文化大革命”结束时，我国的国民经济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粉碎“四人帮”后的头两年，黑龙江的经济工作开始摆脱“文化大革命”造成的严重困境，逐步得到恢复并有一定发展。这期间开展的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运动，对国民经济的恢复和发展起了一定积极作用。
　　1977年1月29日，中共黑龙江省委发出《关于认真学习贯彻中发［1977］1号文件，掀起工业学大庆新高潮的通知》，号召全省工人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迅速动员起来，为普及大庆式企业，加快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努力奋斗。3月23日至29日，省委、省革委召开全省工业学大庆会议。会议就全省工业学大庆的指导思想和任务明确提出：（1）高举大庆红旗，在斗争中前进；（2）紧密联系工交战线实际，深揭狠批“四人帮”；（3）抓纲治国，努力创办大庆式企业；（4）广泛开展以增产节约为内容的社会主义劳动竞赛，全面完成今年的国家计划；（5）全面规划，加强领导。这时，工业战线拨乱反正、正本清源的工作正在进行，企业内部尚存在不少思想、理论、实践上的“禁区”。针对这些“禁区”，会议要求在“工业学大庆”运动中，企业要着重解决要不要党的领导、要不要规章制度、要不要社会主义积累、要不要实行“各尽所能、按劳分配”的原则、要不要有无产阶级自己的专家等一系列问题。同年4月到5月，全国工业学大庆会议从大庆开到北京。这之前，新华社刊发了题为《大庆油田建设以来做出十大贡献》的报道，全面肯定了大庆在油田勘探、原油生产、企业管理、科研等方面所做出的成绩。7月8日，中共黑龙江省委、省革命委员会下发《黑龙江省普及大庆式企业规则（草案）》。提出，到1980年，全省1.2万个企业中，要有二分之一建成大庆式企业，其中569个县团级以上企业，要有三分之二建成大庆式企业。
　　1978年5月，黑龙江省再次召开全省工业学大庆会议。省委第一书记、省革委会主任杨易辰在讲话中分析了黑龙江省工业在全国大格局中的位置，提出缩小同全国先进企业的差距，尽快改变现状的要求。杨易辰指出，黑龙江已建成以石油、煤炭、木材、重型机械为主的国家重要工业基地，但工业内部结构不合理，劳动生产率低，消耗大，质量差，废品多，开支大，发展速度缓慢。这些问题，都要在学大庆运动中认真加以解决。
　　工业学大庆和普及大庆式企业，对于动员工交战线夺回被“四人帮”耽误的时间，掀起生产高潮，努力把国民经济搞上去，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1977年、1978年两年黑龙江省工业产值的增长速度都在8％以上，生铁、钢材、原煤和石油的产量都突破了历史最好水平。当然，在运动中也有一些形式主义和绝对化的东西，但运动的主流是应该给予肯定的。
　　农业学大寨运动在粉碎“四人帮”后进入一个新的阶段。1977年3月1日至10日，中共黑龙江省委、省革命委员会召开全省农业学大寨会议。根据中央领导同志关于黑龙江要加快农业发展的指示，会议提出，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要通过大搞农田基本建设和农业机械化，着力解决单产不高、总产不稳的问题。1978年2月，省委、省革委再次召开全省农业学大寨会议，省委第一书记、省革委会主任杨易辰作了题为《为把我省建设成为商品粮大基地而奋斗》的报告。报告分析了黑龙江农业发展缓慢的原因：一是真学大寨问题没有完全解决，普及大寨县群众运动还没有真正拿到手上；二是“以粮为纲，全面发展”的方针贯彻得不好，经济单一的问题多年来一直没有解决；三是农田基本建设不过硬，靠天吃饭的状态没有多大改变；四是没有把高产多收和多种多收的关系处理好，近几年忽视了扩大开荒增加总产；五是作风不实。连续两年的农业学大寨会议，虽然还不能摆脱大寨经验中“左”的影响，但从总体上看还是比较好地调动了广大农村干部群众的积极性，为日后黑龙江省农业的发展奠定了基础。1977年、1978年，黑龙江省在连续两年遭受自然灾害的情况下，粮食生产仍然取得较好的收成。1978年粮食总产量为147.8亿公斤，达到历史最好水平。油料、甜菜、烤烟产量及生猪存栏数均比上年有大幅度增长，其中烤烟产量和生猪存栏数都达到历史最好水平。随着生产的发展，人民群众生活得到改善。1978年农村人口平均每人收入比上年增长10％左右。
　　在此期间，财贸战线也开展了学大庆、学大寨运动。1977年6月，中共黑龙江省委、省革命委员会召开全省财贸战线学大庆学大寨会议，总结推广了财贸战线学大庆学大寨的经验，对今后的“双学”运动进行了部署。随着工农业生产的恢复，全省财政贸易状况也逐步好转。

　　二、社会事业的恢复和发展

　　1977年9月，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召开全国科学大会的通知》。指出：“四个现代化的关键是科学技术现代化”，“科学人才的培养，基础在教育”。1978年1月，黑龙江省召开全省科学大会。这个时候，在开展科技工作中，许多人还心有余悸，不敢理直气壮地把党的工作着重点放到技术革命上去，不敢积极安排科技人员每周必须保证六分之五的业务时间，等等。总之，是怕说“复辟”，怕说否定“文化大革命”。对此，省委第一书记、省革委会主任杨易辰在全省科学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彻底粉碎“四人帮”造成的枷锁，让思想冲破牢笼，是发展科技事业的关键问题；科研要和生产相结合，科研要走在生产建设前面；要搞好“三抓紧”：抓紧搞好整顿、抓紧落实知识分子政策、抓紧制定科学技术规划。全省科技大会讨论了《黑龙江省1978年到1985年科学技术发展规划纲要（草案）》。会议号召全省人民和广大科技人员苦战攻关，勇攀高峰，使黑龙江省科学技术尽快地出现一个兴旺发达、捷报频传、人才辈出的新局面。会议期间，中共黑龙江省委、省革命委员会做出关于表彰全省科技战线先进集体和先进工作者的决定；省革命委员会做出关于提升8名科技工作者为研究员、副研究员，总工程师、副总工程师的决定。省委、省革委采取了一系列加强科技工作的实际措施，成立了省委科技工作领导小组，恢复了省科学院和科学技术协会；筹建了省农业现代化综合研究所、自然资源考察利用研究所、自动化研究所、应用数学研究室、全省分析测试中心和计算中心、精密料学仪器研究所等。
　　黑龙江省科学大会召开前夕，著名数学家华罗庚给黑龙江省青少年发来一封信，表达了他五下龙江、三去大庆，与黑龙江人民的情谊，希望青少年从小养成爱科学、讲科学、用科学的好风气，做接过火炬飞奔前进的科学上的闯将。著名科普作家高士其给黑龙江省青少年科学爱好者发来一封信，勉励青少年努力学政治、学文化、学业务、学科学、学外语等，做到又红又专。他还赠送了《顶峰敢攀》诗一首。他们的来信，对于黑龙江省广大科技工作者及青少年科技爱好者都是巨大的鼓舞，对于黑龙江省尽快地形成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良好氛围，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
　　1978年后，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事业也得以恢复。是年7月，中共黑龙江省委党校重新开学。“文化大革命”开始后，省委党校被砸烂，停止办学10余年之久。8月，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联合会召开第三届代表会议，正式恢复了省社科联及所属学会。1979年3月，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成立。到1982年底，黑龙江省从事哲学社会科学的研究人员有4000余人。
　　教育事业得到逐步恢复和发展。1977年10月，按照全国高校招生工作会议精神，黑龙江省改革招生制度，恢复了文化考试，11个工宣队从学校撤出。1978年3月，国务院转发教育部报告，决定恢复和办好一批全国重点高等学校，第一批全国88所，其中包括哈尔滨船舶工程学院（今哈尔滨工程大学）、哈尔滨工业大学和大庆石油学院。为提高教育质量，加速培养人才，黑龙江省还决定办好一批重点中、小学。首批省重点中、小学共16所。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黑龙江省开始有计划地改革中等教育结构，把单一的普通教育调整成为普通教育和职业教育两种制度，大力培养具有中等专业知识技能的劳动后备力量。
　　黑龙江省文学艺术界也重新活跃起来。1977年10月，被“四人帮”扼杀3年之久的话剧《松涛曲》重新在哈尔滨上演。话剧《松涛曲》的前身为《登高望远》，产生于“文化大革命”之前，是作者深入林区，从社会主义建设的实际生活中提炼题材并进行创作的，是一部好作品。“文化大革命”中，“四人帮”出于为篡党夺权制造舆论和控制整个文艺界的需要，将该剧定为“毒草”。1978年7月，黑龙江省文艺界联合会第一届第四次全体委员（扩大）会议召开。会议宣布黑龙江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所属作家协会、戏剧家协会等9个协会恢复工作，提出文艺要为新时期总任务服务。9月，举行了全省文艺汇演，共演出14台59个节目。这些节目冲破了“文革”时期的一些禁区，较好地体现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

　　三、经济建设上出现新失误

　　粉碎“四人帮”以后，在最初的两三年时间里，黑龙江省在医治“文化大革命”的创伤，恢复发展国民经济和各项社会事业方面做出了许多艰苦努力，取得了较大成绩。但是，由于对长期以来经济建设中“左”的指导思想还没有进行认真清理，对“文化大革命”10年动乱给国民经济造成的严重比例失调和困难认识不足，在急于求成的思想支配下，黑龙江省曾提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高指标。例如，1976年12月提出，1977年全省粮食产量达到150亿公斤至165亿公斤，生猪达到1200万头，争取20％以上的县、旗、场实现一人一猪。实际上，当年全省粮食总产量仅为113.7亿公斤，生猪存栏仅为833.3万头。
　　1977年12月22日至28日，黑龙江省第五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在哈尔滨召开。会议听取并审议了省革委会主任杨易辰代表省革命委员会所作的工作报告，选举产生了由96名委员组成的黑龙江省革命委员会，选举杨易辰为省革命委员会主任，陈雷、陈剑飞、于洪亮、关舟、张世军、王维之、侯捷、阮永胜、孙子源、鲁光为副主任。会议还选举了黑龙江省出席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106人。会议提出，1978年基本建设投资比1977年增长50％以上，达到近10年的最好水平；粮食总产量每年纯增25亿公斤至37.5亿公斤；到1985年，全省耕地总面积由1.3亿亩扩大到2亿亩，粮、豆、薯总产量翻一番，实现“三个一百”，即：每年向国家交商品粮100亿斤（50亿公斤），大豆100万吨，糖100万吨；工业总产值每年递增10％。由于上述指标超过了当时的黑龙江省的承受能力，大都没有如期实现。结果到1978年底，黑龙江的经济生活出现了新的严重失衡。主要表现：一是基本建设规模过大，新项目上得过多，1978年基建投资21.41亿元，比上年增长44.27％，占当年全省财政收入的35.45％；二是三个产业比例失调，在基本建设投资中，农业占21.2％，轻工业占13.2％，重工业占65.6％；三是积累率过高，人民生活方面的欠账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