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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1947年10月初刘邓大军集中兵力于鄂东地区的行动是打开大别山局面的关键之举?

1947年10月初,刘邓大军主力南移黄安以北、麻城以西地区后,从大别山的整个情况看,只是暂时跳出了敌人的包围圈,形势并未根本好转。一方面,已进入山北地区的数路追敌,随时都可能扑上来;另一方面,刘邓大军新的集结地距离敌武汉行辕的巢穴武汉不远,敌人正沿平汉线调集重兵防堵。也就是说,刘邓大军仍处在敌人的两面夹击之中。中央军委考虑到大别山区的军事形势严重,为有利于分散敌人和便于筹集军需物资,曾于10月4日指示刘伯承、邓小平:“分出三个旅越路西进,相机攻占孝感、云梦、应城、安陆、京山、天门、钟祥、随枣诸县,你们手中集中六个旅仍有每战歼灭弱敌两个旅强敌一个旅之能力。目前向西南,相机攻占麻城、黄安、黄陂、礼山、广水、花园诸地,并相机控制铁路一段。尔后则可向东方或东北方机动。”中央军委指示的意思很明确,即要求集结于黄安北部地区的我军主力一分为二,一部分(3个旅)穿越平汉线,插到敌后的江汉地区去开辟根据地;另一部分亦西移靠近铁路沿线,以便相机截断铁路和攻占武汉外围的部分地区,如黄陂、花园等。

如果单从分散敌人兵力这一点来看,中共中央军委的指示还是很有道理的。但问题是,它与战场的实际情况不符,首先表现在对刘邓大军的力量估计有误。当时,刘邓大军除留在大别山北麓负责牵制敌人和向皖西展开的部队外,集结在黄安北部地区受总部直接指挥的只有7个旅,而不是军委估计的9个旅。若分遣3个旅去平汉路西,留在路东敌人包围圈里的则只有4个旅,相比之下,兵力过于单薄。更为困难的是,根据指示的要求,留在路东的4个旅还要向敌重兵设防的武汉外围和铁路沿线出击,无论从哪方面讲,这样做都是不利的。至于筹集急需的军用物资问题,尽管这块敌占区比较富庶,但若在军事上不能取胜,这一任务也将难以实现。鉴于此,刘伯承、邓小平于10月6日致电中央军委,如实反映情况,据理申述:“我们现以三纵全部在皖西作战,一、二、六纵各分散一个旅掩护地方工作,集结的只有七个旅(每旅约五千人),如果马上分三个旅到路西,则不易歼敌。”电文虽然没有陈述进击敌武汉近郊和铁路沿线的利弊,但要求以部队集结的“现地”即安北、麻西地区为“基本区”,解决棉衣,同敌作战;或者先向敌人防守薄弱的鄂东中南部地区出击,待消灭“黄梅、广济、浠水、圻春等城之土顽”,即在扫清大别山西南部地区的反动势力、打开建立根据地的局面之后,“再以主力出平汉”。

中央军委接此电文后,经过认真研究,认为刘伯承、邓小平的“计划很好”,并于10月8日复电撤销原来的指示,批准按刘邓的意见办。根据中央军委的批示,刘邓最后选择了上述建议中的第二点,即集中兵力东下鄂东中南部的方案,并迅速付诸实施。由于避实就虚,进击方向正确,这一部署取得了迅速展开和连续歼敌的重大胜利。刘伯承在回顾这段历史时说:“这些胜利大大打击了敌军和地方反动势力的气焰,鼓舞了群众的斗争情绪,提高了部队进行无后方作战的胜利信心,为进一步发动群众、建立根据地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这是对我军东下战略行动的科学总结和实事求是的评价。假如当初不顾实际情况执行分兵西进指示的话,不说因兵力过于分散易招致损失,起码不会有鄂东地区那样的重大胜利。从这个意义上讲,我军的东进行动,乃是打开大别山局面的关键之举。